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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就像個笑話了,林娘以為太太一過世她立即可以揚眉吐氣了,但是她越是和顧則正親近,他越是沉默,就是現在,除非是必要的場合,也很少叫媽。 此時徐妧才抱著貓兒,想要把它放進籃子里,顧則正一股風似地沖上了樓來。 林娘提及婚事,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已是一把將她人扯了起來。 林娘大驚,抬眼看見是自己兒子,更是想要掙脫:“則正!你干什么,還不來求求太太?你是顧家長子……” 顧則正臉色陰沉,淡漠至極:“林姨娘,我想你弄錯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br> 他一字一句說出口,林娘聞言愣住,在聽清他說什么話的時候,更是怒目以對,一揚手,啪的一巴掌抽了他的臉上! 顯然,她氣得也不清:“顧則正,你再說一遍,你叫我什么?” 胸口起伏著,定定看著他,抖著手直指著他。 顧則正被打得側過臉去,再回眸時候,也不看林娘:“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既是你生的,愿憑處置,但是,我還是要說,我的婚事,我的事,不用你過問?!?/br> 他甚至都沒有看她,正戳中了林娘的最痛處。 作為他的生母,身份低微,林娘猛地上前,胡來來捶打他了:“顧則正!你可真對得起我了!你顧念太太養你,可不知我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我為了誰了?我為了誰來?” 真是氣急了,胡亂打著他,打著打著,又舉起了手來,林娘的手腕上掛著一個翠玉手鐲:“你看看這是什么?這是太太的遺物,她特意給了我,你忘了?她跟你說什么了?嗯?” 聽見說是原來太太遺物了,顧則正這才回眸。 他看著林娘手腕上的鐲子,就那么看著了片刻,然后低下眼簾直直跪了她的面前,閉口不言。 很顯然,顧則正跪的是那個已經過世的人了,林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還揚著,卻打不下去了,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睛里滾落出來。 哀嚎一聲,林娘軟軟跪倒在顧則正的面前:“太太……太太您在天之靈可看見了?太太……” 說著更是一把扯了手腕上的手鐲,狠狠摔了地上! 手鐲頓時摔成了三截,顧則正驀然抬眸,微怔之余,眸光再落在那碎斷的手鐲上面,雙目赤紅。 他看著林娘,此時光只眼睛滴血了一樣的紅。 林娘偏還不解氣,一邊哭一邊指著他:“你看我干什么,我就摔了,要是這府上連你都容不了我,我這就死去!” 說著,直往墻邊撞去。 徐柔給吳媽使了眼色,趕緊過來勸她,可這個時候人是拉住了,林娘悲從心來,掙脫了她們的攙扶,撲到顧則正面前又是又打又罵:“白生你一回了!我是白生你一回了!” 可是氣急敗壞,毫無章法地狠狠打來了,顧則正一動不動。 徐柔和吳媽一邊一個都攔著,徐妧也連忙放下了貓,過來幫忙。 林娘又哭又叫,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力氣,場面已經失去了控制,徐妧也幫著拉扯著,直護著顧則正,混亂當中,因為護著他,手臂還被林娘抓了一把,徐柔在旁看見,叫著徐妧:“你讓開!我們先把她拉走,有什么誤會慢慢再解釋,娘倆個,怎么到了這個地步?!?/br> 徐妧來拉顧則正:“走吧,你先起來?!?/br> 可他跪在地上,卻是沒動:“讓太太看笑話了,是則正不對?!?/br> 徐妧幾乎已經是抱著他的一邊胳膊了:“起來,起來呀,大哥……” 還好,徐柔和吳媽到底是攙扶著林娘進了一邊臥室了,關上房門,杜絕了外面的一切,客廳當中,這才算安靜下來,徐妧拉扯不動顧則正,也放棄了。 地面上,靜靜躺著已經摔斷了的手鐲。 就剛才這番拉扯,也費了太多力氣。 徐妧單膝跪了地上,順過了這口氣彎腰去撿手鐲,她穿著那雙兔耳朵的拖鞋,精巧可愛的腳趾都露在外面,長長的睡袍遮著她的兩腿,露出一小截潔白的小腿肚來。 她不怎么懂玉,拿手里比量了一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接上,放在掌心上,這就送了他的面前去。 顧則正的目光,這才落了她的掌心上面。 他把鐲子拿在了手里,緊緊攥著,很快鮮血就流了出來。 驚得徐妧連忙站起來,茶幾上就有醫藥箱,她飛快沖到那拿了繃帶來,扯了一條直往他手腕上放:“你干什么,快放手??!” 顧則正沒有放手,起身就走。 繃帶還掛了他指間,徐妧跟了他的身后 :“我幫你包上再走……你別生氣了,再怎么說,林娘也是為了你好,她明明是你的mama,你不該那樣對她?!?/br> 顧則正大步往樓下走去,她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你去哪里???你媽還在樓上,就這么走了的話,她怎么辦?” 從三樓到一樓,他腳步匆匆,一句話也未說。 徐妧雖然也猶豫過,但還是跟了他身后,直到走出洋樓,外面夜色朦朧,一墻之隔的外面,鑼鼓喧天,戲班子還唱著戲。 她穿著拖鞋,走不快,很快,就被顧則正落了身后。 徐妧快走兩步,不知道絆了什么上驚呼一聲,差點摔倒。 拖鞋掉了,昏黃的路燈下,她站在梧桐樹下,單腳跳了兩步,才要踩到那只甩遠了的那只,暗影已經到了面前,緊接著,一只皮靴踩在了那只拖鞋上面。 兔耳朵被踩得變了形,徐妧驀然抬眸。 顧則正不知道什么時候去而復返,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低眸看著她:“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小姐,嬌生慣養長大,你懂得什么?嗯?你以為你懂什么?” 徐妧定定地看著他。 一只腳沒有落點,站不穩了。 可是他目光太駭人,她盡量單腳站著了 。 顧則正更低了些頭,到了她耳邊,才開口:“知道我現在想做什么嗎?你這樣的小公主,我想撕碎,如果不想,那就離我遠一點?!?/br> 說完,站直了,退后一步,從她的拖鞋上移開了腳步。 他轉身就走,徐妧彎腰拿起了拖鞋來,上面的兔耳朵已經被他碾壞了,顧則正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世界里面無法自拔,這和她有什么關系,這輩子,徐妧本來也沒打算和他有太多牽扯。 她本來想湊合穿上鞋,可仔細一看,鞋帶已經壞掉了 ! 又氣又惱,徐妧腳尖點在地上,對著男人的背影狠狠將拖鞋摔了出去。 “誰愿意管你的事,誰愿意??!” 喃喃自語著,也是泄憤,本來聲音就不大,在這鑼鼓聲中,他肯定聽不見的,可本來已經走遠的人突然又轉回了身。 顧則正朝著她走了幾步,徐妧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可他彎腰撿起了她的拖鞋,一步一步又是逼近了。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