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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無言以對,索性換了個話題,“你們在這兒做什么?”路宣坐在辦公桌后面,頭也不抬地看著書,顯然是不打算回她的話。慕瀾也不指望他會回答,所以她眼睛一直都是看著連迦的。在這個事務所里,路宣和連迦的關系有些奇怪。這是慕瀾呆了一段時間后發現的,路宣這個人雖然面癱,但是其實對人很好,這個對人其實專指對連迦。連迦不休息的時候,路宣會冷著臉叫他去睡覺;有時候,路宣去見任務對象回來,還會順便給連迦帶點吃的。雖然對于他們這種半人半鬼的東西,休息和吃飯其實并不是那么重要。慕瀾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路宣對連迦和對自己不太一樣。但對此路宣的解釋是:“連迦這個人不會照顧自己?!?/br>“喏,”連迦晃了晃手中的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下一個任務的資料?!?/br>慕瀾挑了挑眉:“真是難得見你對任務這么積極,難道任務對象是美女?”“聰明!”連迦笑著對她豎了個拇指,“而且不止一個美女喲?!?/br>慕瀾再次朝天翻了個白眼。身后,路宣還是雷打不動地低頭看書,一點也沒有受到這邊的影響……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老天爺總算是放晴了,大雨洗刷后的s市,天空是難得見到的藍色,看得人整個心情都舒爽了。伴隨著最后一聲蟬鳴,這個城市的酷暑終于過去,在第一片銀杏葉變黃的那一刻,宣告著秋天來臨。陸清拿著藥走在路上,步伐有些急,她剛剛在所轄片區巡查完,一身警、察制服還沒來得及脫下,就急匆匆得往家里趕。剛下過雨的地面還是濕漉漉的,鞋子踩在地上一直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這聲音持續到她到家之前。陸清打開門,一直緊繃著的臉微微放松了下來,眼神是難得的溫柔。她看向屋里,那人在畫畫。段竹聽到聲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看著她:“這么早就回來了?”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睡裙,外面披著一件外套,一頭長卷發隨意地披散著,有幾縷發絲無力地搭在肩膀上,隨著她的動作慢慢滑下來。陸清看著段竹的腳上連鞋都沒有穿,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在玄關處給她拿了一雙拖鞋過來。“怎么光著腳就出來了?你自己身體不好,就更應該好好照看著,”她一邊抬起段竹的腳給她穿鞋,一邊說著,“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身體?!?/br>“靈感來了,就沒顧得上?!倍沃癫辉谝獾財[了擺手,手上的畫筆也跟著晃,那上面沾滿的顏料看得陸清一陣忐忑。陸清回頭看她的畫,那是漫山遍野的開得正盛的向日葵,金黃色的花瓣和一片蔥蔥郁郁的綠葉形成強烈的對比,可是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整個畫面都是金黃色為主,葉子的綠反倒緩解了視覺的沖擊。段竹的畫,色彩強烈,色調明亮,永遠給人奮不顧身勇敢向前的力量,你總是能在她的畫中發現無限的激情與蓬勃的張力。——當代梵高。段竹的老師曾不遺余力地贊美她。陸清倒是不以為然,段竹這個人,跟她的畫有著明顯的反差,自私,任性,驕傲地像一只花孔雀。陸清其實一直很好奇,這樣性格的人,是怎樣完成這些溫暖的畫作的。“陸清,我餓了?!倍沃窠K于停下筆,轉過身來對著她,癟著嘴揉肚子,細白的腿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蒼白的小臉看著有些可憐。陸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想吃什么?”“可樂雞翅,拔絲香蕉,青菜丸子,醋溜土豆絲,糖醋排骨,還有……巧克力圣代!”段竹說得激動,眼睛都在放光。“你不能吃冷的!我要說多少遍你才會記得?”陸清皺著眉瞪了她一眼,“其他的我看看冰箱里有沒有食材?!?/br>段竹撅起嘴看著她,以示不滿。“賭氣也沒用,不能吃就是不能吃,我是為你好?!标懬逭f完,也不看她,徑直走進廚房。身后,段竹用手撐著腦袋,望著她的背影發呆。第一次見到陸清是什么時候呢?啊對,是兩年前。那時候的她病的很嚴重,又因為院長去世,她突然間失去了生活的依靠。院長留給她的最后一筆錢也全都花在醫藥費上,她那段時間窮得只能靠賣畫來維持生計。陸清這個人,看著比誰都冷漠傲慢,卻是段竹遇到過的除了院長以外對她最好的人。那天,她照例坐在市中心廣場的一角給人畫畫。藝術通常是一件很費錢的事,繪畫也不例外,如果想要畫出完美的作品,需要花費很多的錢去買好一點的繪畫材料和工具,而且肯定不止買一次。她那時很窮,連好一點的顏料都買不起了,只能畫最普通的素描。10塊錢一張,賣的很便宜,因為這樣,來找她畫畫的人會更多。段竹有很嚴重的肺心病,是先天的,也許這就是她的父母把她扔在孤兒院門口的原因。冬天的時候,病情會加重,她只能戴著口罩給人畫畫。她畫的很慢,每咳一下,都會帶動指尖的顫抖,落下的筆觸就朝著不可預見的方向劃去,然后就得不停修改,重來。陸清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她和同事在抓捕一群販、毒團伙時,不甚讓一個毒、販子給掙脫逃跑了,她就追著這人跑了出來。那罪、犯也狡猾,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跑,來來往往的人擋住了陸清的視線,稍不留神,那人就不見了。陸清急得跳腳,在人群中四處張望,猛然看到那人也看過來,視線相接,陸清就迅速朝那人的方向跑去。在人多的地方逃跑有利有弊,人群會形成阻礙。那罪、犯跑得跌跌撞撞,不停地用手將身邊的人推開,引得四周抱怨聲不停。陸清一身警官服跟隨其后,又吸引不少人好奇地觀望。段竹畫完最后一幅畫,收了錢后,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將畫板收起來。還沒動作,就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撞,連人帶畫板地摔倒在地上。“咔嚓”一聲從身下傳來,是畫板斷裂的聲音。那是她唯一的一個畫板了,段竹簡直想哭。那個撞到她的人也摔在她身旁,站起身連句道歉都沒有,回頭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地準備跑。段竹氣得隨手拿起斷裂的畫板朝那人扔去,正中脖子。那人被她扔的東西打了一下,腳下沒注意,一個踉蹌又摔在地上。陸清在這時候跑過來,一腳踩在那人的背上,反手給他戴上手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