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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位公子皆都是文采風流之輩,和李大人素日里吟詩作對,對李大人也是溫柔體貼……依奴婢看,您找公子,還是這般的好……” 梁玥:……??! “可萬不能是方才那種……那種……”紅翡擰了半天的眉,沒想出合適的形容來。 “等……” “實在太危險了!門口那會兒,他若是把姑娘摔著了可怎么辦?!” ☆、第93章所謂公子 永章殿外, 趙旭直挺挺地跪于正門之前,正午地日頭高照,他背后的衣裳已經汗濕透了,膝下也是一攤水漬。 殿內,內侍小心地覷了一眼趙卓的臉色,似是踟躕了許久,才低聲道,“大王, 大將軍他……” 趙卓放下那半天都沒看進去一點的竹簡,也沒理那個內侍,又拿出一塊絹布來,提筆寫了什么,蓋上自己的印章,盯著看了許久,又青著臉把那布往一旁的燭火上一扔。 但幾乎同時,又狠狠甩了一下袖子。燭臺被打翻在地, 那寫著調兵旨意的布帛也幸免于燃為灰燼的命運。 趙卓刻意踩重了步子往外, 站定在趙旭跟前,沉聲道:“趙子陽,主帥臨陣而走, 是個什么罪名, 你可知道?” 趙旭沒說話, 趙卓本就煩躁的心情登時添了一股火氣, “你當真以為孤不會殺你!” 趙旭聲音嘶啞, 低聲道了個單字,“哥?!?/br> 趙卓一僵,滿腔的怒氣像是被戳了一個洞,一下子散了,他失了力氣般蹲坐了下來。 半晌,他低道:“……父王千辛萬苦打下的這片基業,孤不能讓它在孤手里毀了?!?/br> “孤沒有說不救臨水……只是那城本就易守難攻,再加上青州這么些年沒打仗,又有父王刻意放任,青州兵早就不是當年那模樣……臨水依靠城墻,再守上個幾個月也是行的……” “五千人、十天……”趙旭啞著聲音道。 “趙子陽!”趙卓只覺得自己一番解釋都喂了狗,“你這大將軍還想不想當了!” 趙旭聲音依舊平靜,又重復了一遍,“五千人、十天。若是解不了臨水之危,我提頭來見?!?/br> 趙卓腮幫繃得死緊,沉默地和趙旭對峙著。 手里狠狠地擲了個東西出去,罵道:“老子哪給你找五千個大活人!三千、十天之內,你給我滾回西南去!” 他撂下那句話,就重新進了殿,門扇“啪”地合上,把趙旭那句“臣弟必不負所托!”關在了門外。 門外,趙旭俯身叩了一首,站起身來,一路奔波、又跪得久了,趙旭甫一起身、不由踉蹌了幾下。他揮退了上前來扶的內侍,走了幾步,腳下很快就平穩了起來。 他往宮外走著,臉上的神色漸收,既不是方才跟趙卓討兵時那賣慘的神色、也不見什么目的達成的喜悅……而是一種隱隱壓抑著什么的冰冷。 * 臨水。 “大人琴技高超,實在是余音繞梁、不絕于耳,讓人三月不識……不識rou味……” 劉五這顯然是現學的一套說辭,他說得別扭,梁玥聽得也別扭。不過,他這話的意思梁玥還是明白的:先前因為流言之故,城中軍心動蕩,梁玥試著借那【高山流水】的稱號,用琴音來安撫,如今當是有了效果。 看著他那快被這套說辭為難壞了的模樣,梁玥笑接過話來,“有效果便好,如今危難時刻,能盡綿薄之力,玥實在是求之不得?!?/br> 劉五舒了口氣,要不是臨來前同甄微聊了幾句,他都不知道來說個“彈琴起效果”的事,都要這么“委婉”得讓人連腸子帶胃都擰巴了起來。 他想著就不覺替自家大將軍憂慮起來:將軍他說話也是差不多的直來直去,要是教夫人不開心了可怎么辦? 也就是這會兒,危機暫緩,劉五心里沒了什么緊迫感,這才有心思想這雜七雜八。 不過,他臉上這凝重的表情卻讓梁玥生出些誤會來,“怎么?可是還有什么不妥?” 劉五當然不能說自己正擔心梁玥和自家將軍的未來生活,他似模似樣地沉吟了一陣,板著臉道:“青州兵好似有些不對之處,屬下想要今日趁夜去探查一番?!?/br> 他這話也不是臨時想起來的,而是確實如此:這幾日青州兵的罵陣不似前幾日那般中氣十足,當然可能是罵久了,有些疲了,但劉五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劉五話落,房頂上就傳來一道清朗的少年音,“我也去?!?/br> 他驚了一下,仰頭去看,正瞧見一只鞋底。 ——鄭前正耷拉著一條腿坐在房梁上,腳底正對著他的腦袋。 劉五:艸!這踩著誰的臉面呢? 顧及到這是在梁玥面前,他只是黑了臉,把一連串的臟話都給咽了下去。 反倒是梁玥,思索了一陣兒,點頭道:“也好,鄭前去我也放心一些?!?/br> 鄭前一個鷂子翻身下來,臉上得意的笑藏都藏不住,意有所指道:“那是……我可比某些人靠譜多了?!?/br> 梁玥知道他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是趙旭,她有點無奈地瞧了他一眼,這孩子對趙旭的不滿可當真是……讓人不知怎么說才好。 不過,劉五顯然沒有梁玥這理解力,他覺著,鄭前這會兒說這些,妥妥的是對他的嘲諷。 本就黑的臉色都透出些青來,他同梁玥告了聲退,就拖著鄭前往外走——切磋、切磋!他這次一定要教這小子學學做人! 再次被、教、做人后,當天夜里,劉五青著一個眼眶,和鄭前一起悄悄翻墻出了去。 ——這小子好的不學,單就跟自家將軍學會了打人打臉。 …… 連日的雨水,讓溫度降了許多,如今又是晚間,帶著些濕潤的涼風其實是頗為舒適的。 不過要是被打濕了,可就有些冷了。風一吹,鄭前愜意地瞇了瞇眼。 而被葉片上積攢的水澆了一身的劉五,卻是瑟了一下。 ——娘的!劉五登時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更疼了。 腳下,青州兵的駐地靜悄悄的,似乎沒什么不同,既沒打算夜襲,也沒打算設陷,但只看了一會兒,劉五就皺起了眉:不對……太靜了!是……人太少了! * 劉五和鄭前兩人昨夜出了去,便一直沒回來,梁玥心中擔憂,但也知道著急也沒多大用處,只照舊彈著她的琴。 如今倒是不用她專門去城下了,而在營中專門給她設了個帳子,讓士兵換班歇息時,聽上一陣子,倒也足夠了。 …… 梁玥也顧及自己的手,雖是有鄭前的藥再,但也不可能跟第一日似的,從清晨彈到日落……要是那樣,她的手早就廢了。 只過了晌午日頭最烈的時候,梁玥便收了琴準備回去。 從營中回去的路上,馬車突然停了停,梁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