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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嬌妻美妾,在這兒過著快活日子,也不必回去受那母老虎的氣了……” 那人一梗,訕訕地收了臉上凄慘的神色,“大公子見諒,小人不敢欺瞞大公子……我家公子他……確、確實是這個意思?!?/br> 趙卓只嗤了一聲,并未再說,畢竟是趙曇的人,他不好多教訓。 再轉頭看向梁玥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轉為溫和,“梁姑娘,不妨收下罷。名琴當贈知音……季朗自小便心氣兒高,少有看上的人,他那番話……這輩子估計都說不了幾回……” 話都說到如此程度了,梁玥也不好再推脫了,躬身接過那琴,又托那人轉致謝意。 * 趙卓是騎馬過來的,可回城之時,他卻似乎忘了這事兒,只慢悠悠地同梁玥一同走著,由著隨從牽了馬跟在身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趙興的新政——也就是辦學一事。梁玥看出趙卓的心不在焉,幾句過后,也不再多說。 沉默了不多一會兒,趙卓突然輕咳了一聲,看向梁玥,頗有些認真的意思,“梁姑娘……我……不……在下……” 梁玥輕輕“嗯?”了一聲,側頭看向他,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一個身著甲胄的士卒策馬馳過,鎧甲上沾滿了臟污的泥痕,還有些破損的痕跡。 前線回來的?那是……戰報?! ——瑤兒! “抱歉,大公子……玥家中還有些事情,先行一步!告辭!” 看著那道身影漸漸遠去,趙卓也不住心中是何滋味,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從身后上隨從手中取過了馬韁,翻身上馬、往府內去了。 ☆、第69章留名 【前線大捷, 大軍不日回都】 縱使這段時日一直有好消息傳來,但這份捷報也讓人心神一振。 消息在東平城內極快地傳了開,整個城內都是喜氣洋洋的氛圍, 梁玥亦是一連幾日都是臉上帶笑—— 她meimei要回來了! 姚章看著她這每日都笑盈盈的模樣, 只覺得自己都快被晃瞎了。 她只平平常常地坐在那而都像是熠熠生輝的寶物,這會兒笑意盈盈便像是明珠被拭去了上面的塵埃, 光彩愈盛, 甚至都有些灼人了。 偏偏這姑娘自己還沒有什么自覺……姚章嘆了口氣, 他有點想要喝酒了。 “先生!”梁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姚章的動作,不覺微微提高了聲音,見姚章看來,才微微笑了笑,“玥對這上面的東西,有些不明之處, 還望先生指點?!?/br>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梁玥制止他喝酒的借口, 但姚章還是幾步過去,跪坐在梁玥旁邊, 垂眸去看梁玥手上那卷竹簡,臉上似帶寵溺。 梁玥被他看得,竟生出些不好意思來……姚章每每這樣,倒是顯得像是她無理取鬧似的……明明是姚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在先。 梁玥正想著這些,卻見姚章臉上的神色漸漸難看了下來, 竟帶了些陰沉。 “先生?”梁玥有些意外, 不覺問了一句, 只是垂眸撇到那竹簡上的內容,卻一陣恍然。 她慌忙伸手將那竹簡卷起來、棄到一邊,又展開了另一卷,笑道:“方才拿錯了,是這卷才是?!?/br> 趙興實施新政后,梁玥要處理的折子中,總會夾雜著幾份不太妥當的東西:一開始是些言辭激烈的斥責、時有侮辱之語,梁玥對此一直是不加理會的態度……畢竟有趙興力挺新政,就是這會兒她說不干了,也無濟于事。 不過,后來卻有些過了,那義正言辭地斥責竟變成了些yin詞艷曲…… 要是一個普通姑娘,見了這些東西,必定早就羞憤欲死。但梁玥再怎么說,也是經歷過那個信息爆炸時代洗禮的人,古人這些含蓄的說法,梁玥都能當詩詞看了。 ……她心知,有能力阻止新政的,絕不是這些沒腦子的紈绔子弟,也懶得廢心力搭理這些人。 要是當真被說幾句就能順利推行新政,那梁玥倒是情愿多收幾份這樣的竹簡了……本來被罵上幾句,又不會少塊rou。 姚章臉色只難看了片刻,就又恢復了望日的笑容,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帶著些涼意…… 見梁玥久久未開口,身體都僵硬地緊繃著,姚章又笑了笑,“怎么……方才不是說有不明之處嗎?” 他一開口,方才那點讓人悚然的寒意一下子就散了,梁玥眨了眨眼—— 錯覺吧? 她這么安慰著自己,總算將注意集中在眼前的竹簡上,隨意找了個含義有些模糊的地方問了一句。 姚章倒也沒不耐煩的意思,笑瞇瞇地同她仔細解釋著—— 就像梁玥最初處理公務的那段時日。 那會兒的小姑娘,還是滿目崇敬地看著他,對他的一字一句都奉為圭臬……仿佛只要那話是從他嘴里說出的,她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 只除了一句話——他心悅于她…… 不……她信了。 但相信的……卻不是他希望的那個意思——那種得了長輩贊許的歡欣,讓姚章悒郁了許久。 …… 如今,她對公務的處理手段早已嫻熟,再無之前事事都要問過他的猶疑,姚章有時亦會懷念當年的情形…… 既然懷念,那自然要想法子重溫才好。 梁玥可不知道自己著詢問的舉動都在姚章的算計之中,那本不甚明了的地方,只三言兩語就被姚章解釋了個明白。 梁玥還有些疑惑,往日的姚章雖講述亦是簡潔,但也會借此往外延伸個一二——這也是為何這些年來,梁玥一直稱呼姚章為“先生”。 事實上,若不是姚章的反對,梁玥更想稱呼他為“老師”…… ——授業解惑、毫不藏私,姚章雖是平日沒個正形,但卻確確實實擔得上“良師”二字了。 見姚章起身徑自往外走去,梁玥又生出無奈的恍然,怪不得今天說得這么干脆利落,原來又是要翹班…… 而那邊,姚章甫一轉身,臉上的笑意就全然消散了去,面無表情的往外走去,從門口經過的小吏看見出來的姚章,忙要躬身行禮。 只是無意間和姚章對上了視線,卻被凍得一個激靈,“撲通”一聲竟直接跪到了地上。 姚章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也未說什么,徑自往外了。 他走了許久,那小吏才抬袖擦了擦額上的汗,踉蹌著站起身來,靠在廊住上緩了好一陣兒—— 這是誰惹著了姚軍師???這都多少年沒見過姚軍師這個表情了? 他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視線轉向那扇半掩著的房門處……該不會是梁督學吧? 新政實行后,梁玥也兼任了“督學”之職——趙興為了新政一事,專設的職務。 * 那日后,梁玥突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