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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時日總是致力于和她打好關系。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在……“討好”她。 被一個妹子攻略的感覺,真是……略微妙。 比如說現在—— “妾絕沒有懷疑jiejie的意思,只是……meimei那院子里沒有幾個人,平日著實寂寞得很……閑來也只研究些沏茶功夫并各色茶湯,又無人可以品鑒……只能過來攪擾jiejie,讓jiejie費心替meimei指點幾句?!?/br> 梁玥深深地呼了口氣…… 陸筠是劉登的寵妾,派頭有時比她這個正室還足,竹蟬苑伺候的從來都不少。 可這“沒有幾個人”…… 陸筠坦白之后,竹蟬苑的人就開始一日少過一日,直到最近這幾天,人數才穩了下。 至于消失的人……總歸沒有埋在府里…… 對這情形也是有些預料,梁玥將突來的思緒拋開,扯了扯唇,笑道:“我于茶一道并無什么研究,meimei來找我,怕是找錯人了?!?/br> 陸筠亦是輕輕笑著,語氣中還帶著些嗔怪,“都是打發時間的玩意,要什么研究?jiejie便告訴我,今日這‘茶’可還入得了口?” “便單論meimei這巧思,就頗為難得……更遑論這水甘甜,又帶著些清香,確實是令人回味?!?/br> “jiejie喜歡就好?!标戵匏坪鯇Υ祟H為歡喜,“等閑時,我把這法子教給jiejie身邊的丫鬟,jiejie什么時候想喝,便能喝到了?!?/br> 梁玥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陸筠又道:“meimei近來讀論語,頗有些疑惑,不知jiejie可有閑暇,指點meimei幾句?!?/br> 她頓了頓,又快速眨了眨眼,笑補了一句,“……看在這茶的面子上?!?/br> 梁玥:…… 瞧瞧,什么才叫專業的?……和陸筠比起來,她這個細作簡直是不及格,得虧不用她攻略男人。 ☆、第37章喜當媽 大牢總是陰暗逼仄的。 如今劉欽只是昏迷, 劉登之罪尚未有定論, 他畢竟是大王親子,在牢中還是有些優待的,雖不說不是高床軟枕,但一般的被子還是有的。就連安排的牢房, 也比一般人多了一扇窗子。 劉登透過這扇窗,看著外面的日升日落,在墻面上刻下一道道劃痕,記錄著日子推移。 他看著窗外的景色, 從燦燦金黃的深秋,轉為大雪紛飛的冬日,那銀白的雪色近幾日也有了消退的跡象……將要開春了。 最冷的那幾日, 大理寺卿何元來問過他“是否要換個牢房”,劉登謝過之后婉拒了。 牢房里的場景一成不變,若是再沒了這扇窗子, 他怕是要被逼瘋。 鐵鏈聲響過, 是有人打開了外面的大門。 劉登闔著眼猜測著來人,是獄卒,還是何元,亦或是……其它什么人? “……大哥?!?/br> 劉登猛地睜開眼, 被算計到如此地步,但他此刻見了劉霸, 竟終究是不若他想得那般平靜。 不過失態也只是那一瞬, 旋即他就穩住了臉上的表情, 淡淡地開口,招呼了一聲,“子讓?!?/br> 無非成王敗寇、他輸的起。更何況如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劉霸剛愎自用、又多疑少信,如今他難得持政,定然是急著把一些位置上換上自己人…… 如此作為,是逼著許多人不得不與他為敵,特別是他總善于用些用些陰詭手段…… 陰謀可用,但不能總是用。 ……父王忘了教導他這一點。 * 劉霸是獨自一人進來的,獄卒給他開了大門就退了出去。 劉霸也沒有打開牢門的意思,只是坐在外面,打量著劉登的模樣,半晌,倏地咽了一聲,輕道:“大哥……你受苦了……” “有何寺卿關照,倒不是十分艱難?!眲⒌切α诵?,語氣雖是平靜,但這話的內容,卻正戳在劉霸的肺管子上。 劉霸眼神冷了冷:劉登都在牢里了,那幫子老臣還是認不清形式。 “嫡長”、“嫡長”……他劉登不就是早生幾年?單一個“嫡長”的名頭,劉登什么也不必做,就有人為他出生入死……偏偏有些人還輕易動不得。 劉霸垂了垂眼,遮住了其中的冷意,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進去,關切道:“弟弟帶了些吃食過來……這牢里的飯食粗陋,大哥怕是許久都沒吃好了……” 劉登倒沒故作硬氣地不吃,笑著接了來,甚至溫聲道了句謝,也不管劉霸在旁,徑自提了筷子去夾菜。 他倒是不怕劉霸在吃食中做什么手腳,劉霸要是真打算弄死他,早就出手了,用不著等今日。 牢里一時靜了下來,只剩下劉登的咀嚼聲。 劉霸看著劉登那淡然的神色,唇邊突然勾起一抹笑來,“說起來……南鄉郡前段時日進獻了一位美人,當真是國色天香,弟弟我很是喜歡……日后,我定要帶她來見見兄長……” 劉登筷子也沒停一下,隨口道:“恭喜?!?/br> 劉霸一笑,卻沒再說話。 劉登亦沒有多言的意思,仍繼續吃著他的飯,飯菜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少了下去,劉登再夾起一塊青菜時,手卻倏地頓住了。 被夾起來的那塊翠綠的葉片從筷間掉了下去,又遮住了那露出了一角的玉白。 劉登舉著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過了許久,才有些顫抖地將那盤子中的青菜撥到了一旁,露出了那白色的耳墜…… 梁玥不愛置辦首飾,她的發簪、耳墜換來換去都是那么幾個,三年都沒添過幾件新的,每一件劉登都記得。 比如,那日劉霸拿在手里的簪子,再比如……今日這一只耳墜…… 他方才說“進獻美人”? 劉登猛地抬頭看向劉霸。 劉霸的笑一如既往地純良,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喜歡那美人,平素總是呆在那她那里。這耳墜……可能是收拾食盒時,不甚掉到里面的?!?/br> 他抬頭看向劉登的神色有些忐忑,“大哥,你不會因為這個怪我罷?” 劉登表情早就不復開始那般平靜,他牙根緊咬、聲音冷厲,“劉子讓!她是你嫂子!” “大哥,你還不知罷……你自從入獄后,大嫂整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打從入了冬便染了病,去年冬天那場大雪……她、終究是沒熬過去?!眲哉f著,臉上竟帶出些哀戚來,“大哥你如今待罪之身,家中人也不敢大肆cao辦喪事……故而……” 劉霸話未說完,就被劉登狠狠地揪住衣領,拉到了牢門前,已經有些年頭的鐵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悶響,一旁的鎖鏈也嘩啦作響。 “人倫綱常,此乃天道!你此行此舉,怎堪為君?!” 劉霸臉上的哀色緩緩收了,顯出一副面無表情的默然來。 ——人倫綱常? 呵。 他抬手將劉登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