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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跑路,而是……是非去哪兒了。死了,還是只是消失了?唐時發現自己平靜得可怕,可他仔細地想了想,這奇異鎮定的原因——大概是……他覺得是非不會死得這么輕而易舉吧?這和尚即便是要死,也不會是這種輕如鴻毛的死法。腦子里才轉過這個念頭,唐時就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一路往前快步走去,沒一會兒就已經回到了那五柳居前面,唐時他們都知道背后肯定有什么人跟著,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唐時才不相信這里能有別人破解他破解的這個謎題。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唐時拉著洛遠蒼跟杜霜天站在這里的時候,回頭看一眼,那些人已經站在外面的五棵柳樹下了。就讓這些傻逼,看著他消失,這樣似乎……還不錯呢。惡劣一笑,唐時提醒道:“二位師兄注意了?!?/br>那邊趙顏回帶著人來,嘴里還說唐時一定是有陰謀的,那天隼浮島那邊才過來的妖修孔翎卻道:“唐時不可能害是非,不過我看他倒是個有陰謀的,且看看他們干什么?!?/br>孔翎腦海之中浮現出當日天隼浮島與小自在天的那一場血戰,其實現在回頭來想想,已經不是那樣記憶深刻了。局勢的變化太快,前幾天她才接到了來自天隼浮島的消息,小自在天若是搬離……她這里說完了話,話音剛落,卻忽然感覺到前面有奇怪的波動。“那是——”“消失了!”“人呢!”“不可能!”……——最不可能的事情,忽然就發生在了他們的面前,所有人都震驚了。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唐時只是一彎腰,悠然看向前面的一座山峰,緊接著似乎說了些什么,就忽然有什么東西出現,將唐時他們吸走了,一瞬間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那籬下空空的,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叢叢還沒盛開的菊花,那綠色的葉片舒展開來……四處靜悄悄,完全看不出那里曾經站著三個人。眾人沖過去,都震駭了,四處看了看都沒有人。絕對,他們絕對是被唐時給算計了!難怪他那樣有恃無恐,恐怕就是發現了什么吧?最可恨的,是除了唐時之外的別人,都不知道這里到底有什么玄機!其實,唐時自己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玄機。事情如他所想,在他喃喃出那一句“采菊東籬下”之后,漩渦出現,便是空間通道,之后說一句“悠然見南山”,便真的到了他方才看到的那山上。只是眼前,有山道,看上去蜿蜒曲折,他們此刻卻是站在山道的最頂端。凌于絕頂之上,卻能看到下面無數的風景。桃源村就在這山下,四周群山環繞,綠樹如蓋,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的深山老林了。可唐時收回目光,往另一邊的山下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了無邊的云海,而在這云海的深處,一座古樸的廟宇,巍然屹立。冥冥之中,就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是非應該在下面。他手中的佛珠又亮起來了,唐時沒說話,順著這石階走下去,這一座廟宇建得極為奇怪,山門向著山頂,不同于一般的寺廟,這一座廟,是倒著建的。遠處看著的時候是古樸,可是走近了卻立刻感覺出了荒涼。規模很小,看上去廣場也至于不到五十丈,地上長滿了荒草,甚至那已經完全腐朽得看不清字跡的匾額上,已經掛著無數的蜘蛛網。唐時看向里面,正對著的便是一間佛堂,看著像是正殿。他皺了皺眉,已經瞧見了站在外面的那白色的影子,正想要上去喊他,身邊杜霜天和洛遠蒼同時伸手拉住他,“不對!”他們來時的動靜不小,可是非一點沒有感覺。誰也不知道,他站在這里,看到了什么。唐時知道杜霜天跟洛遠蒼不過是擔心有什么變故,不過現在……往前走了三步,唐時便已經感覺到靈力重新流回了自己的身體。三步之內和三步之外,像是有一個結界,杜霜天洛遠蒼二人也感覺到了,兩人同時一皺眉頭,不過靈力回到身上的感覺,很棒。出了桃源村,靈力恢復,這說明什么?唐時感覺出了幾分諷刺,他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出這個猜測來,一邊往前走,他一邊道:“里面桃源村乃是凡人的世界,所以我們在里面的靈力被禁錮了,那也是一個沒有危險的世界,所以也可以說——靈力和武力值在里面根本沒用。派不上用場的東西沒有必要存在……不過現在,靈力重新回到我們的身上,也就是說,這里需要它們了?!?/br>很明顯,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很危險的領域之中。唐時的目光,落在了是非的身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喊了一聲“死和尚”,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走到是非的身邊,他才看到,是非似乎一直注視著里面。走近這廟宇,似乎又是另外一個結界了,他試探著伸出去,剛剛搭在是非的肩上,就感覺到一陣漣漪從他的指尖冒出來,而后彌漫開去,像是一片水霧,而他眼前的場景便這樣改換了。是非看到的,便是唐時看到的。唐時看到的,便是此刻出現在是非眼前的。一名灰袍僧人盤坐在破敗的蒲團上,看得出他臉色灰敗,似乎快要病倒。幾個凡人模樣的人來上香,卻看到這和尚,便有一慈眉善目的老嫗走過來,將一個饅頭放在了這僧人眼前的缽盂之中,她對僧人笑了笑,那僧人似乎有些感激,臉上露出幾分笑來,對著那老嫗說了什么,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濟世濟苦難的慈悲感。只是從唐時的這個角度,分明能看到在離開僧人的視線之后,那幾個人的表情忽然就變得幸災樂禍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奇怪的心虛在里面。這群人退到了廟門口,那老嫗有些惴惴不安,可看了看這些人,又不敢說什么了。她握緊了手,看著里面那僧人的舉動。那僧人,伸手向著缽盂,將那干凈的白面饅頭拿起來,只是卻忽然頓住,手指抖了一下,緩緩將那饅頭揭開,里頭夾了一只死老鼠。安靜極了。唐時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指抖了一下,還是是非的身體抖了一下,他的指尖離開他身體,一切的幻象便已經消失了。他看到那廟堂里的佛像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