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9
了一聲,吹了吹自己那破舊的斬樓蘭劍的劍刃,自以為還有幾分逼格,便笑道:“禿驢,敢不敢打?”第101章綠綺現在根本不是是非想不想戰的問題——已經到這樣的情況下了,唐時這牲口甚至說都沒說一句就直接打起來了。那人先出手固然是他不對,可唐時二話不說對人出手,卻是帶了一種讓生米煮成熟飯,結仇成定局的想法。不過既然已經出了這樣的局面,是非倒也放開了。不管怎么說,這一場還是要打的,要跟唐時算賬也得要之后去了。他背后站在提著劍的唐時,周圍的人已經圍了上來。唐時仗著自己現在能隨意穿梭,根本不擔心被別人砍死這樣憂傷的問題,至于是非——死一死又有什么關系嘛?反正是個化身……這里的六名散修,不管怎么說也曾經是大陸上知名的人,在蓬萊仙島雖比不得那些大能之中的大能,比起唐時與是非卻也不差了。當下便有一名三劫散修指著是非道:“是非法師怎的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臥槽,轉眼之間老子就成為“這樣的人”了,你是來拉仇恨的是吧?死老頭你倒是說說老子是什么樣的人??!唐時背對著是非,就抽搐了一下,而后他緩緩地扭過自己的脖子,從是非肩膀上面把自己的腦袋露出來,朝著那老頭子咧了咧嘴,笑得特別天真爛漫:“老頭,你覺得是非不跟我混在一起,要跟誰混在一起?”老頭——這樣的稱呼直接讓這散修心底涌出一股怒氣來,他年紀雖然大,但是駐顏有術,這一張面皮怎么說也是能看的,絕不會被人人成老頭子。修道之人雖將就一個無欲無求,可真無欲無求了也不必修道了,連活著也不必了。人生在世,總是要有那么一點執念,才好說自己在世上活著。這三劫散修的執念,也就是青春永駐長生不老。為了駐顏,他花費了不少的心力,如今這小子出言不遜,竟然直接攻擊他的痛處,讓他好不憤怒!這修士也不廢話,冷笑了一聲,便對著其余的五人一打手勢,直接準備動手了。那正好,唐時也不想跟這人廢話。簡直是毛病,說得是非跟多高尚,他多骯臟一樣。我呸——斬樓蘭劍起,唐時進入元嬰期之后的第一首詩,便是李白塞下曲第一首。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前六句極言其苦寒,最后一句卻有了意思。斬樓蘭有一個典故。相傳樓蘭王貪財,多次遮殺前往西域的漢使,時大將軍霍光派遣傅介子出使西域,遂計斬樓蘭王。末句一反前面營造的種種可能存在的怨思,變得氣勢鋒銳逼人起來。同時借著這一句,唐時能想到便是很有名的“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唐時提劍起來的時候便已經沒有了半分的雜念。斬樓蘭原本只是一把破破爛爛的劍,像是千百年銹蝕過的一樣,可在唐時的靈力灌注進去之后,便有一道華光從劍柄處升起,而后迅速地掠過了斬樓蘭的劍身。只在那光華掠過的剎那,整個劍身上的銹跡便消失了個干干凈凈,整把劍呈現出一種內斂又深邃的光澤。劍身依舊是黑色,那光澤淺淺淡淡,均勻地覆蓋著。雖則內斂,藏鋒而不外泄,可是在唐時將劍舉起來的那一剎,卻依舊有一種難言的犀利鋒銳,從那隱約的劍光之中泄露出來。唐時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肅穆,這一劍,向著之前被他斬了一劍的那個散修而去——出劍的順便,碎光四濺,原本墨黑的劍身,此刻便迸射出無數的光芒來,幾乎要籠罩這整個圓形的小廣場界面了。他們是從那葫蘆口里出來的,在這里有一座蓮池,蓮池的最中間搭建了一個不大的平臺,那葫蘆便放在平臺的泉眼上,細細的流水從仙葫周圍過去,帶著一種潤澤。在這巨大的蓮池的最中間,六個人圍著兩個人,不僅是以多欺少,更是恃強凌弱。只是——他們遇到的是個賤人。唐時身形幾乎沒動,只是手臂動,那劍光如同從九天倒泄而下的銀河,殺機伴隨劍氣而墜落,只直直地砸到了那散修的身上。一劍,斬樓蘭!“砰”地一聲巨響過去,那紅眉毛的二劫散修提刀擋住,腳下的石板卻寸寸碎裂。唐時一劍斬在了對方的刀上,二者相接,唐時雖然修為差了一大截,卻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傷。至少是劍,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豁口。虎口略微有些發麻,唐時皺緊了眉頭。一擊之后沒有得手,不是唐時沒本事,是對方的修為太高。即便是用著比唐時手里斬樓蘭質量更次的劍,也不能改變人家是個二劫散修的事實。唐時一招不能從對方的手中討了好,便立刻撤了回來。高等級修士的反應速度很快,唐時如果不是現在躲開,怕是一會兒便直接來不及了。如今他跑得快,對方跟進也快,只不過在唐時暗恨自己修為還是太低的時候,對方也在納悶——媽的這兔崽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跑得很快。眼看著唐時這邊就要遭難,是非的術法卻也已經出來了。只是在這仙宮之中,是非的修為受限,他抬手便有一片金蓮從他的手下蔓延開去,那垂著的眼微微一抬,手也一抬,這無數的金蓮便驟然之間從他的手中飛散向四周。一朵金蓮被他壓在掌心,掌心向下,手背向上,那蓮心也向著下面,只微微曲著手指,似乎有那么一個護花的姿勢。唐時背對著他,斜過了眼來,塞了一顆療傷藥到自己的嘴里,便笑了一聲:“死和尚,真風sao?!?/br>是非無言,手指一動,那無數的金蓮便激射而出。他道:“我們打不過的?!?/br>唐時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劍,只瞇眼道:“打不過,也要打,等局勢不好了就跑吧?!?/br>這人想得還真是簡單。打不過就跑……不過,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思維,也完全不擔心他的安危了。唐時跟別的修士完全不一樣的一點就是,似乎不大在乎面子。旁人打不過也要撐著,即便是逃了也覺得是非常丟臉的事情,可是在唐時這里卻成為一種理所當然,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只能說,人跟人的信條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