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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忽然之間感覺到了什么東西扯住了他,那些奇怪的水母似乎覺得拉不動他了,便放開了他,像是將當初的那些個著了道的修士丟下一樣,將他拋在了這水底的礁石之中。若是普通的修士,受了那迷魂光圈的迷惑,再被這樣隨意地一陣亂拖,卡在礁石之中,只怕最終是難逃一死的。可是現在,是非只一轉過眼,便已經看到了那扯住自己袍角的一只手掌,在瑩潤的光下面,這一只手掌上映著幽藍的顏色,那食指上的墨戒還在,分明是唐時的手,指甲上的墨氣凝成了一朵朵云,只拽住他衣服,似乎是阻攔了他剛才那繼續往前飄的行為。一道靈識探過來,“是非?”是非并沒有什么事,想必是唐時方才看到他被那些東西拖著走,以為他著了道吧,是非的靈識輕輕地放開,與他接觸一下,卻道;“無事?!?/br>唐時現在是卡在礁石的縫隙之中,走不動了。他便是剛剛冷不防地著了道,雖然復原得很快,可現在已經被卡在這里動不了了。方才能伸出手拉住是非,也不過是憑借一種求生的本能。身體動彈不了的唐時,只將自己的手縮回來,道:“這礁石叢中似乎有陣法,你暫時別過來?!?/br>不管怎么說,唐時也是大戰了四方臺會的人,他的修為造詣在小荒四山之中可以說是難尋敵手了,可現在竟然被卡在這礁石之中出不來,便可見這礁石之中的陣法不簡單。是非緩緩地將自己的手伸出去,似乎沒聽到唐時的話一樣。唐時屏住了呼吸,看著他動作。他現在被卡在三塊礁石之間,是側對著是非的。兩個人方才才從那四方臺的通道之中過來,經過了一陣眩暈,一眼便看到了大海,當時那種眩暈感強烈到無以復加。現在唐時覺得有些惡心,這布置陣法的人,修為一定比他高,不然以他堅定的心性不可能這么簡單地便著了道的?,F在怎么也動不了,也就兩只手還能瞎扒拉一下。這蓬萊仙島簡直是個奇葩地方,不過是外圍列島便有這樣的危險,之前在東海的時候卻沒有這樣的事情。是非的手掌伸出來,緩緩地向著唐時的文身體接近,還沒碰到,便似乎觸碰到了什么,一層光圈忽然之間從那無數的礁石上彈出來,向著是非的手指撞去。是非眉頭一皺,指訣迅速地翻轉,以他此刻元嬰中期的修為竟然沒能輕而易舉地解決這一道光圈,幾乎是立刻,是非手指指縫之間便滲出了鮮血,將這深藍色的海水染成了淺紫。不過如此巨大的海水量,輕而易舉便將這淡淡的血腥氣息化遠了。總算是知道為什么有不少的修士都要折在這里了。這里的陣法,是非對付起來都覺得困難,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唐時看了是非方才與那陣法之間一道光芒的對法,便知道事情已經棘手了起來。他現在是身子不能動,手掌還能劃拉兩下。一指自己背后的礁石,他示意是非解決掉礁石再試試,是非并不會這樣魯莽,只是他想知道這陣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水母的這種舉動又是不是有意義的,便只是走過來,查看這礁石的情況。還只是放走過來,手掌一放到那冰冷的礁石上,吸力便涌了過來,要一下將是非扯過去一樣,他定住了,巍然不動,依舊尋常一樣探查著陣法的情況。唐時眼底閃過了幾分艷羨,八風不動,說的便是現在的這種場景吧?偶爾有些水母從他們的身邊過去,不過一會兒便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正想要問情況,只不過像是忽然之間感覺到了什么一樣,抬頭看去——他們現在在淺海的位置,海水不深,能夠看到海面上投下來的光,也能隱約感覺到什么過來,將頭頂的光遮擋了一些。是非的手掌向著唐時伸出來,唐時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手掌遞過去,跟他挨在了一起。幾乎是同時,一縷佛力,便順著是非的手掌爬到了他的身上,爾后有淡淡的金光覆蓋了唐時的全身,氣息忽然之間便消弭了個干干凈凈。若是此刻有旁的修士在這里掃查的話,不用rou眼看,只用靈識感知,便會覺得自己其實是什么也看不到的。水面上出了一些異常的情況,是非在下水的時候看到了那小船,分明感覺到了魔修的氣息。這蓬萊列島之中情況兇險,即便是是非也不敢托大,唯恐出了什么差錯,連累了旁人。那水面上的人,像是沒有發現他們一樣。唐時此刻的修為早已經被苦修的是非甩了一節下來,他現在陷入困境固然焦躁,可是這種事情也急不來,反正他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里,也就沒什么緊迫感了。暖洋洋的佛力從是非的身上傳過來,唐時舒服地瞇了瞇眼。是非看他一眼,加大了佛力渡送的速度,而后傳音道:“上面有小梵宗的修士,魔修眾多,我上去看,你當心?!?/br>只要不亂動,應該還是不會出現什么情況的。是非說了,唐時便點點頭,而后自動地收回自己的手掌來,對著他一擺,很瀟灑地示意是非,他可以走了。水面上,常樓的船剛剛到了這里,方才羅盤上的顯示變得無比準確,便是在這礁石上出現,可是沒有此刻這顯示的信號又忽然之間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常樓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便回頭道;“開血?!?/br>道門佛門之中的修士,第一次聽見這兩個字可能不懂是什么意思,可魔修們卻知道得很清楚。所謂開血,一般是在祭祀的儀式之中才會出現,尤其是在妖魔兩道的修士之中,出現得更加頻繁。開血,便是血祭。這種方式,一般被道門佛門兩家的修士視作罪大惡極的歪門邪道,可是妖魔兩道卻珍而重之。此刻,常樓一聲令下,便見后面兩名金丹期修士,走到后面去將一個人抓了出來。鷹鉤鼻魔修笑了一聲,“瞧這道士,竟然嚇軟了骨頭!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一群魔修笑了起來。常樓手中拖著羅盤,那信號糟已經不見了,只有殘余的光暈還留在上面,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有這一點光暈,便足夠讓常樓確認,那地方就是在這里。樞——就在這里。聽著背后的笑聲,常樓冷了臉,眼含煞意,便道:“叫你們開血,不曾聽到我的話嗎?”后面方才還笑得猖狂的眾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