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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明顯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了悟。他那目光一轉,是非便似乎已經知道了,他轉過眼來,輕輕擱在左膝的手掌便抬起來,輕輕地給唐時搖擺了一下。唐時一怔,卻又見是非那指尖一轉,便點向了四方臺,而后是東山的洛遠蒼。即便是修煉了無情道,也壓不下那種感覺,不是愛恨,只是復雜而已。是非一瞬間便看破了唐時內心的擔心,而后輕而易舉地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出來,這人當真是傳說之中的水晶玲瓏心嗎?大約是有一雙脫俗的眼,所以能夠看到相當脫俗的事兒吧?唐時不再多想,便繼續看向場中。應雨依舊是那奇怪的不死不活的樣子,而夏妄越打,那殺氣便也漸漸地出來了。換了是別人,早不知道在夏妄的手下死了多少遍了,可是夏妄遇到的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唐時棘手千百倍的應雨。應雨似乎是不死之身,可是唐時卻已經看到了應雨腳下那隱約有些暗淡下來的名字。他悄悄地攏了眉,卻抿唇,恨不能將應雨這丫頭片子拖過來打一頓。這孩子怎么就不開竅呢?直接化成本體砸死前面那臭小子也好啊,這樣拖著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唐時內心這種強烈的情緒,似乎終于化作了現實,像是被應雨聽到了一樣。再一次將自己的身體拼接好之后,應雨手一指夏妄,便道:“別以為我不打小孩!”“……”夏妄最厭惡誰叫他小孩,當下眼底一陣烏云覆蓋,便雙掌一合,太極圖案被他按在了一起,而后轉瞬之間便成為了一只黑白的玉盤,他右手握緊了這玉盤的邊緣,左手卻拖著下方,終于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無極輪?!?/br>盤,與輪。差距,其實只在于轉不轉而已。太極為有極,太極轉,則圓潤無極。于是太極盤一轉,便已經成為了無極輪。應雨這還是這一場第一次出手,只是她使出來的武器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雙手提著大力金剛杵,便掄起來向著夏妄砸去!唐時:“……”一臉血!現在南山這邊洗墨閣的人恨不能刨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尼瑪啊,自家小師妹不舞文弄墨,怎么忽然之間摸出大力金剛杵來?!這東西哪里是個姑娘家用的武器?你的筆呢?紙呢?畫呢?!洗墨閣的形象,似乎就要毀于一旦了。唐時嘴角抽搐個不停,他現在真的很想不管勝負就把應雨拖下來的沖動了!夏妄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一幕,可是這大力金剛杵來勢洶洶,威勢驚人,眼看著便要到達頭頂,夏妄抬起無極輪一擋,而后手指轉動,這無極輪的旋轉更加可怕,竟然直接跟這大力金剛杵撞在一起。那旋轉的速度太快,切割機一樣,竟然轉瞬之間就將那大力金剛杵截成了個兩半!應雨抿唇,怒視夏妄,似乎也完全被激起了心性,也不用武器了,便抬手圈出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手訣一引,便喝道:“浩然之氣,結山!”“轟隆”一聲巨響,也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反正只聽見了這樣的一聲,夏妄整個人便是寸步難行了,像是忽然之間被壓住。之前出現在別的與應雨對戰的修士身上的情況,再出現在了夏妄的身上。只是夏妄跟別人不一樣,他抬手便是接連的十幾掌拍在了自己頭頂那無形的虛影上。別人看不到,夏妄也看不到,可是夏妄就有那樣一種冥冥的預感,壓在自己頭頂的是一座山,眼前這應雨不是人。要他認輸?休想!這才是個人戰,他還沒得到一人尊的稱號,團戰還在后面,沒有什么好說的。北山和無極門要的是完美,他不能輸在這里,輸給這個奇怪的女人,輸給南山!一瞬間,夏妄腦海之中,便閃過了的總綱。天乾、地坤,乃為無極。天地無極,乾坤無極。無極,什么才叫做無極呢?不懂,只要會用就可以了。夏妄忽然凌空而起,像是忽然之間有神力俯身一樣,便將自己頭頂那無形的山托了起來,而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便像是將這一座山砸到了應雨的身上。可這正符合了應雨的意,將那山的虛影收回,應雨便想要故技重施,哪里想到這一回,夏妄并不準備給他機會。黑白之氣混在一起,竟然凝聚成為了一把長刀,被夏妄握在手中,同時腳下太極圖展開,雙目開闔之間,竟然一只眸子純黑,一只變成了可怕的白瞳!乾坤無極,無天無地,無世界!眼前這應雨算什么,那古怪的山算什么?盡皆要在他這乾坤一斬之下,現出原型來!這刀,便是最真實的刀。刀氣落在應雨身上的剎那,便感覺應雨整個人都變了,她面目有瞬間的模糊,即便不是唐時,都能看到應雨整個人的身周忽然就出現了一些迷幻的影子,她畫裳之上畫著的那孤高山脈,似乎一瞬間便已經成為了真實的山脈,只是這幻影轉瞬即逝,又貼合到了應雨的身上。刀氣從應雨的頭頂劃過,便像是將她整個人都剖成了兩半一樣。應雨眼神忽然便渙散了起來,周圍的虛影都散去了,轉眼之間便見到應雨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在這刀氣貫穿了她身體的時候,她整個人便面朝下趴在了地上,姿勢極其標準。唐時一下站起來,手掌一動,差點沒克制住便要出手,可理智讓他忍住了。南山這邊的人齊刷刷地站起來,似乎下一秒便要沖進去一樣。應雨身子下面壓住的那名字終于變成了灰色,她整個人也都趴在那里。就在唐時他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以為她沒戲了的時候——應雨忽然將那眼皮子一翻,看向夏妄:“你這人真的不懂禮貌,打人,尤其是打女人,不能打臉你知道嗎?嚶嚶……好疼……”南山眾人:“……”掌門,我們不認識她。應雨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剛剛起身又摔倒在地,唐時嘆了口氣,走上去,下一場正好是他,便上去要扶應雨,不想上面那天算長老忽然之間道:“且??!”唐時心底冷笑了一聲,卻沒住手,而是先將應雨扶起來了,才道:“天算長老有何指教?”這話其實在反問的時候便已經有些不客氣了。天算長老道:“這應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