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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很好。至于三重天的那些老禿驢們,現在是沒功夫理會下面的人的?,F在小自在天自顧不——”話音忽然頓住,殷姜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她沉默了片刻,感受著唐時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懷疑和打量的眼神,便笑道:“你且放心,興許你們能有善果。唐時,你修無情道嗎?”唐時愣住,無情道?“我為何要修無情道?”他有些不解。在唐時看來,這世上還是很有一些東西值得珍視的。殷姜只覺得他傻,興許他還不知道吧,有的東西既然有了一個開始,便應當有一個解決。她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枚黑色的玉簡,扔給了唐時,便道:“小自在天的事情你不必著急,這茫茫東海,總有一日會暴露出自己所有的秘密的。靜觀其變便好……無情道給了你,你他日若是想修極情道,也可來找我。只是無情道不易受傷,我不看好你們?!?/br>對現在的唐時來說,殷姜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又覺得似乎是透露著什么玄機。他想到了殷姜跟枯葉禪師,便問道:“枯葉禪師是真的圓寂了嗎?”枯葉禪師為什么要將殷姜封印在折難盒里?這之中必定發生過一件大事,之后枯葉禪師便圓寂了,怎么都覺得這中間有隱情的。殷姜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知道這樣的消息,頓時便笑出了聲,“你越來越本事了,只是這事情終于與你無關,唐時,等到能夠離開小自在天的時候,便直接離開吧,這里總不是什么發生好事的地方?!?/br>總不是什么發生好事的地方。——這話尤為奇怪。殷姜邁開了腳步,便在唐時的注視下緩緩地向著一棵樹走去,她的聲音便消失在了樹影之中,是使用了什么唐時不知道的秘法,直接轉移走了。小自在天與天隼浮島是一片凈土,茫茫東海最后的一片凈土,然而這樣的凈土卻是許許多多人用自己的血rou換來的。他們別無選擇……三千多年前,是枯葉禪師,如今總要輪到她了。殷姜并沒有離開小自在天,她身形一閃,便已經出現在了三重天藏經閣前面。往藏經閣的后面走,卻是高高的臺階,寬闊又高大,無數的瀾玉臺階從她身前延伸開去,在那臺階的盡頭,整個小自在天最高的地方,便有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殿堂。此刻殷姜,以一名妖修的身份,便緩緩地走上去了。整個三重天一片死寂,像是沒有一個活人。殷姜閉上眼,感受著在自己身周流動著的莉靈氣,還有那靈氣之中隱約著的戾氣和兇煞,便覺得肺腑為之燒灼疼痛。再睜開眼看的時候,便只覺得這小自在天,其實已經與人間地獄沒有什么差別了。天隼浮島似乎也沒好多少,都是這樣的……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殷姜的表情顯得格外淡然,冷風吹到了她的臉上,小自在天的暮鼓敲起來了,昔日的殺戮像是從這廣場上散去了,于是云也是溫和的,風也是溫和的。暖暖的夕陽光輝,落到了殷姜瘦削的背上,她便在鼓聲之后的鐘聲里,抬頭看向最上面的那座大殿。小自在天的暮鼓晨鐘,長亭立雪,多少年沒有來過了?每一個地方,都有著讓她要落淚的回憶。“殷姜施主,何必再來?”殷姜聽見了這蒼老的聲音,已經是認出來了,是小自在天的枯心禪師。當年他還不過是個小和尚,如今竟然也是大乘期的修士了。不知道為什么,殷姜臉上柔軟的表情褪盡了,只有一片冰冷:“僅憑著你們,只有死路一條?!?/br>這話說得決絕,那大殿之中的人,卻久久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一般。殷姜往上走,一步一步很穩,她終于站到了那大殿的前面,便抬眼,看著這熟悉的沒有匾額的殿,“無”,便代表了佛家的最高境界。只是又有誰能夠做到呢?“我是天隼浮島的最后一個了?!?/br>“此事有小自在天,殷姜施主請回吧?!蹦强菪亩U師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傳來的,有一種很悠遠的蒼涼。他們說著只有他們才知道的事情,卻彼此之間存在一種只有他們那個年代才明白的默契。殷姜走進殿來,于是原本模糊的一切,便開始清晰起來了,她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場面,殿內不只有枯心一個和尚,后面還有許許多多的大能修士,只是他們都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或者說說根本說不出一句話。“我想看看枯葉……他在哪里……”她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圓寂的,只是小自在天沒有他的舍利子,也沒有骨灰甕,她便只有上來找了。枯心禪師嘆了一聲,想起最近小自在天遇到的事情,原本以為只有小自在天苦苦相守,卻不想,殷姜終究還是回來了。“殷姜施主……何苦……”何苦來哉?然而殷姜卻是搖了搖頭,道:“他說不動凡心,不覆佛性,卻是他沒膽子!”她一下笑出了淚來,“真當我不知道嗎?折難盒……這難又該往何處折?他已經替了我入地獄,我掙扎三千年而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枯心禪師忽然說不出話來,他的眼,像是風中的殘燭,雖然清醒,卻還疲憊,只走下了臺階,背后巖溶地獄一樣的場面終于離他遠了,于是便覺得他的表情有了幾分松動,便是連干枯的身體也有幾分恢復的跡象,然而這種跡象只是一瞬間的,快得像是錯覺。殷姜道:“是天隼浮島背信棄義在前,若是真有一日出了事,抵擋不住了,便去大荒爭兩個位置,又有何妨?”然而回應她的,只是枯葉搖頭。這枯瘦老生紅色的袈裟搖擺著,便繞過了這殿中盤坐著無數僧人的高大圓臺,火光離他遠了,那一身的紅色袈裟也有一種暗淡的感覺。殷姜跟上了他的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在旁人眼中堪稱是可怕的場面,卻有一種無盡的傷懷涌上來。僧人們是葬在塔林里的,殷姜跟著他,走過了無數的小塔,那灰色的石質,已經經受過風吹雨打,看上去有一種格外的滄桑感覺。枯心禪師最終停在了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塔前,上面沒有鐫刻任何的字跡,沒有名字,只有那塔頂放著舍利。每一座塔,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這塔林無窮無盡,一眼望去竟然沒有頭。小自在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