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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滑動,如今因為這變動忽然之間跌在地上,剜rou一樣讓人無法忍受!他咬牙,血腥氣,便在他口腔之中蔓延開了。“轟隆隆”的巨響,震動著眾人的耳膜,所有人都已經站立不穩,最前面的是非都只能勉強站立,已經是面如金紙。腳下又是一陣山崩地裂,眾人只看到那冰雪之城忽然之間炸開,金光四射,下面的冰山忽然之間下沉開裂。“這山要沉,快走!”正氣宗這邊,楊文一喊,曾炳華便已經反應過來了,兩個人同時御劍而出,至于平臺之上的其他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現在也明白了。只不過整座山都想著一邊傾倒,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唐時也想跑,可是跑不動,他只能感覺著那種針扎刀砍一樣的疼痛,隨著整座山上碎裂的平臺,一起飛了出去。他死死地扣住自己身下的那塊冰,不想掉下去,卻不想一道響雷劈在唐時面前的冰面上,便看得一片碎冰四濺,唐時整個人一震,便隨著斷裂的冰面一起被劈飛了。一路上似乎撞到了不少東西,不過唐時已經被撞暈了,整個人七葷八素地,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他逐漸地閉上眼睛,也懶得管了,之前鬧也鬧過了,瘋也瘋過了,唐時好像是過了那一段亢奮的時期,整個人都困得厲害。可是身上劇痛,他根本閉不上眼睛。逐漸地,周圍安靜了下來,唐時覺得自己飛了一路,也不知道這冰山倒塌和那炸雷的威力到底是多大,唐時覺得自己已經飛了很久了。一種安靜,平緩,寧和的感覺。唐時閉著眼,還覺得自己處于行進之中,不過已經慢了下來。重新因為身體的疼痛而睜開眼的一瞬間,唐時就想到了一個故事。是他曾經在客棧里聽到的那個故事。一個人在大海里遇到了風暴,船沉了,什么都沒了,這個人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他昏睡了之后,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一條小船上,船頭坐著一個念經的和尚,整個世界于是風平浪靜。——第一次遇到是非的時候,似乎就有這樣的一個故事。只是唐時沒有想到,自己也會經歷這樣的一幕。聽到的時候可能沒有什么感覺,可當他真的經歷了之前的那種混亂,甚至還忍受著渾身的劇痛,躺在這冰冷的東西上,睜開眼睛,看到是非盤坐在這一片冰面的盡頭,背對著他,緩緩地撥動他手上的念珠的時候,唐時覺得這故事似乎還真是有那么幾分震撼人心的力量的。他想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脫力了。身體已經痛得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唐時干脆躺在那里,問道:“我們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前面是非沒有回應他。唐時覺得奇怪,“是非法師?”沒人回應。唐時皺眉,忽然之間一咬牙,竟然真的坐了起來,這是非,故弄什么玄虛?然而一坐起來,唐時便發現情況的詭異了。他們現在竟然……像是在開啟小荒境之前的那個虛空里一樣,周圍都是漆黑的,有冰塊在他們的周圍漂浮,而他跟是非,坐在這小船一樣大的冰層上,也漂浮在這一片虛空里。只是這樣漂浮,周圍看不到光,不管看向哪個方向,都是黑的。原本這樣的場景,會讓人覺得冰冷壓抑,可是唐時在放開了自己的心神去看的時候,只覺得有一種難言的壯闊。這是……宇宙嗎?唐時想起之前的那一幅圖,小荒十八境,是樞隱星外面圍繞的十八個很小的星球,現在,山塌了之后,他們到了什么地方了?不過,現在可能沒工夫理會那么多,唐時收回目光,看向距離自己有一丈遠的是非,發現他還是坐在原地,不過染血的僧袍掉落了下去,飄在這虛空里,有一種很難言說的慘烈。唐時緩緩地站起來,走了兩步,只覺得自己像是風一吹就倒,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他前面那個疑似已經死了的人忽然之間說話了。“你躺下吧?!?/br>是非的聲音,已經帶著幾分喑啞。唐時愣?。骸澳阒皼]……”這人既然沒事,方才他出言喊他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應答?唐時有些不明白,但他也不依言重新躺下,只是重復了方才的問題:“這里是哪兒?”“去往第三境的路上?!笔欠腔卮鸬煤芎喡?。他的手指,掐在念珠上,一顆一顆,只不過一道血線,從他的手腕上延伸出來,并且順著他的無名指,滴落。“噠”,唐時仿佛能聽到這一滴血落在虛空里的聲音,可事實上,是無聲的。他們腳下的這一片冰是在飛行著的,外面的重力跟大陸上的不一樣,輕而易舉就能飛起來,是非的那一滴血,便像是輕輕地隨著水流走了一樣,順著他們前行的軌跡,便消失了。是非那玉色的手指上,留下那一道鮮紅的血線。這一刻,唐時確定是非傷得不輕。他忽然什么也不問了,直接坐下來,想要調息,才發現他的手掌已經被包扎過了,這是?之前唐時的右手已經完全看不出還是一只手的模樣了,畢竟因為直接伸手去抓別人的劍之類的,受傷比較嚴重,到處都是血痕。他看著自己被包成了豬蹄的右手,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忽然問了一個看似很不著邊際的問題:“我昏迷了多久?”“十六個時辰?!笔欠怯嬎銜r間倒是很準的,其實不過是過去的每一秒,都幾乎被他記住了而已。難怪。唐時低眼一看自己的手掌,“多謝了?!?/br>是非沒說話,只是睜開了眼,看了看遠處無盡的黑暗,又閉上了。唐時收回自己的心神,正想要調息的時候,是非又道:“你體內經脈損壞嚴重,暫時不要聚集靈力比較好?!?/br>唐時沒忍住,略微地吸納了一下靈力,便疼得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倒過去。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在要強行使用“春風吹又生”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會有現在這種下場。唐時自己笑了一聲,“現在還真成了廢物了。不知道,我們是怎么到了這個地方來的?”左右坐在這里沒事兒干,唐時想找個人聊天,這里只有一個是非,所以似乎只能跟這個和尚說話。他打量著他的背影,月白的袈裟上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