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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兄我冒昧了,這事情本來就不該問?!?/br>你知道不該問,剛才還問——要說秦溪不知道,唐時才不相信。只不過,人家已經這樣說了,唐時再指出他是裝的,這就更是傻逼了。所以唐時只是笑笑就揭過去了。一路往前,背后的風沙越緊,他們已經在這小荒境之中停留大約兩天,竟然還沒有走出這地方,之前是非說——不管走哪個方向,最后都會會合到一起。唐時完全不明白這當中的原理,可是根據他們走的路程來看,千溝萬壑這個小荒境還是相當大的。沙暴的推移速度很快,可是眾人也不慢,堪堪在沙暴來臨之前接近了那黃土城。只不過,走近了看,眾人才發現,這根本不是真正的黃土城——只不過是被黃土覆蓋了外表的城池。唐時無法想象這一座城佇立在這里,經歷了多少年的滄桑變幻,被無數次沙暴侵襲碾壓而過,最后積淀成了現在這樣。蔣繼然道:“沙暴將至,我們是進去,還是——”他話說到一半,便看到雪環已經向著那城門口跑過去,攔她都來不及。雪環驚喜地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看啊,里面有泉水!”這姑娘已經被沒有水的世界給逼瘋了,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水,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撲了過去、可是事實上,哪里有什么水?眾人都沒有看到!因為雪環的情況發生得太過突然,一下子就失常了,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便眼睜睜地看著雪環向著前面的城門口一頭撞去。距離雪環最近的乃是印虛小和尚,不過他畢竟年紀不大,看著這場景有些呆滯,在印虛身邊的印相見狀直接伸手去拉雪環,豈料這個時候的雪環力氣竟然小心,印相拉她不住。更可怕的事情,就在這一剎那發生了,雪環前腳剛剛落地,后腳那原本堅硬的黃土就變成了流沙!還是比之前更加軟爛如泥的流沙!只這一瞬間,雪環就已經陷進去一半了,這個時候她似乎才驚醒過來,一下就看清眼前的景象了——只有黃土城,那終年的土和泥,一座蒼老的城門,哪里有什么泉水和青山綠樹?當即雪環就尖叫了一聲,“啊啊——”印相想要救人,那瘦竹竿一樣的身體里竟然爆出了一股大力,便要將雪環拉起來。沒有想到的是,雪環驚慌之下,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小自在天的和尚,也不知道為什么心中一狠,手部用力,反抓住印相將他往下一拉,自己卻借力而上,一下從流沙之中掙脫出來。這樣的巨變,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此刻——唐時才想要祭出“白毛浮綠水”,是非方才甩出自己手中的念珠,別的人卻還在看著,便眼睜睜看著原本救人的印相成了需要被救的那一個。方才雪環用力如何之猛?只這一剎那,便已經看到印相陷入了流沙里,那無窮無盡的沙粒一下將他掩埋住,連著腦袋一起消失在了這黃土城的城門前面。唐時只覺得心中一冷,看向還安然站在一邊的雪環。雪環則是抱住自己的手臂,雙腳離地懸浮在半空之中,她驚駭地看著印相消失的地方,搖著自己的頭:“我……我不是故意的……”印虛嘴唇都白了,看到自己的師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便大喊了一聲:“印相師兄——”印空立刻跳過去,整個地面卻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堅硬,仿佛之前出現的流沙只是一個專門為了坑人的陷阱!那印虛看著高高瘦瘦,很有一種苦行僧的感覺,唐時對這和尚的印象還算不錯,便施出去一個“風訣”,卻不想那地面果然還是堅硬如鐵,他皺了沒有,暗罵了一聲見鬼。蔣繼然等人站在一邊,沒有一點反應,只是嘴上說道:“印相師兄怕是要兇多吉少了?!?/br>唐時一下回過頭去看他,只看到蔣繼然一臉的平靜,甚或是麻木,似乎別人的死活根本與他無關。是啊,別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關系呢。也準備救人的唐時,忽然就停住了,他方才想要救人的舉動,甚至不是救印虛,而是救雪環——那一個“白毛浮綠水”已經就在唇邊了,差一點便要吐出來。修真界本來就是殘酷的,他人死活跟他唐時又有什么關系?可是救人真是一種習慣性的事情,在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便覺得心冷。沒有人對小自在天的人施以援手,但小自在天還有一個人,他叫是非。那一串念珠,沒有絲毫猶豫地打出去,頓時便聽得一聲巨響,整片地面都裂開了。流沙與硬土地之間到底是怎么轉化的,沒有人知道,同樣的,是非也不知道,可是為了救人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用一種相當暴力的手段來進行這種救援。說到底,他們現在只不過是修士,還不是真正的仙人,沒有辦法在地底下生活,也還需要一定的呼吸,短時間之內,印相也許不會有事,可是時間一長就說不定了。然而,是非那一串念珠,像是一把刀一樣劈開了地面,然而這一片地面并沒有重新變成流沙——它還是那一片堅硬的地面,只是整塊地裂開了……這場景,儼然地獄!眾人心中驚駭,想不到是非只這念珠甩出來一擊,就已經使整個地面崩裂,這人的修為到底是如何深不可測?地面震動,唐時等人站立不穩,搖晃了一下。只不過,別人只顧著自己,唐時的目光卻隨著是非而動。這玉面僧人臉上的慈悲之色,似乎在這一瞬間褪光了,嘴唇微微下拉,有幾分凝重,溫潤的雙眸之中帶著些微的冷光,便瞧見他右手食指瞬間化為玉色,差點連兩只瞳仁也跟著變得瑩綠,隔空一指戳向已經裂開的地面,他像是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整個地底一片金石之聲,像是那指力撞到了別的什么東西上,整個地面又是一陣顫抖。秦溪脫口而出道:“一指禪!”小自在天的靈術精妙無比,只這一指頭,便可以稱作是“第一指”了,可隔空傷人,需要有深厚的鐵指禪為基礎。唐時只聽說過這靈術,卻不知道這東西的深淺,秦溪也沒時間為唐時解釋,他只是緊盯著是非的動作,像是想從中看出點什么來。現在的情況,已經是眾人無法插手的了,他們的實力完全無法與是非相比,上去了也是拖油瓶,更何況——這里根本沒人想要上去救人。獨善其身,明哲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