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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忽然之間動了這么個念頭試試,畢竟“白毛浮綠水”一句里面有一個“浮”字,也許會有作用,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么一想,果然就應驗了。現在好了……要怎么解釋說自己竟然忽然之間拉著秦溪起來?“沒有想到師弟也是有幾分本事的,這輕身術似乎不一般?!鼻叵呛切α艘宦?,像是沒什么懷疑。只是唐時哪里敢說太多,感覺著自己身體之中按照著奇怪的軌跡流動的真力,卻有些惶恐地說道:“我……我只是怕死……沒有想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這畏畏縮縮的模樣,一下讓那邊的飛仙派幾人笑了起來,卻讓是非輕輕一皺眉。竟然這二人已經平安無事,是非也就不必出手了,他手指回收,之后重新撥動念珠,“阿彌陀佛。二位無事便好。這千溝萬壑境里似乎很不穩定——”話音未落,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從遠到近,轉眼之間便像是滾雷一樣震耳欲聾了。眾人抬眼看去,只看到方才他們離開的那一座土黃色的山,像是被什么東西從上到下拍下來一樣,山頂直接被壓下來,并且朝著地底按壓,便像是流沙一樣,轉眼之間和地面上的土黃色融為一體,看不出原本還是一座山。他們此刻所能夠看到的,只有漫天的煙塵。“這是……”飛仙派蔣繼然皺了皺眉,看向了忽然沒有說話的是非。是非嘆了口氣,“小荒境之中千萬般變化,這大約只是其中一種?!?/br>秦溪心有余悸地點了點頭,才道:“方才正氣宗他們那些人也是從這里下去的,我們分明看到他們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想必是我們在上面待著的時間太長了吧?”他這樣一說,倒讓眾人想起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如果他們之前還沒下來,還在上面的話,現在豈不是跟著那坍塌的山峰一起被埋在地下了嗎?唐時手指顫了一下,這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幸運。“為今之計,只有快些往前走了?!蹦请p胞胎兩兄弟之中的一個說話了,聲音有些粗啞,不過唐時也分不清到底是魏園還是魏旭。其余諸人也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這個時候,蔣繼然將指北針掏出來一看道:“正氣宗和點翠門那一位走的乃是東,吹雪樓走的是南,橫道劍宗走的是北,我們只能往西了?!?/br>他也不多話,只是拿著指北針就走向前方。小自在天的僧人們表示愿意走在最后,其他人也就不怎么在乎。飛仙派其余人跟著蔣繼然,之后是天海門三人,唐時后面是那個叫做印虛的僧人,在小自在天四人當中似乎是年紀最小的。那很得唐時好感的印空走在倒數第二的位置,斷后的卻是那是非。一路上都沒什么人說話。這畢竟是在危機四伏的千溝萬壑。“對了,我有一事覺得奇怪?!鼻叵谔茣r前面走著,走著走著忽然說道,“我們選擇的方向不一樣,到時候是隨機進入第二個秘境嗎?”蔣繼然是不知道相關的事情的,這只能是問是非的。是非道:“此三境乃是連鎖形,大約不管我們往哪邊走,最終都會到另外一個境吧?!?/br>前面的蔣繼然忽然愣?。骸笆欠菐熜值囊馑际恰鋵嵎直娣较蚋緵]有意義?”是非笑笑,沒說話了。這一下,蔣繼然很爽快地收起了指北針。可是唐時卻開始思考這當中的原理了,不過也思考不出所以然來,想了一會兒也就放下了。其實大能修士們,能夠調用一部分的空間之力,形成彎折的空間之類的,所以不管是往哪個方向走,都能到達同一個地方這種事情并非虛假。現在的唐時只不過是還沒到達這個境界而已。十一人都是腳面離地,并不踏嚴的。這里也有光,只不過似乎已經開始變暗,他們走了很久,一路上看到的全都是漫漫的黃土,溝壑縱橫,沒有半滴水,活活一個再造的黃土高原×N。唐時走得累了,體內的真力也似乎快撐不住了,就會想象——其實老子可能穿回地球了……不過現實是悲慘的。真力沒有了,就有被人丟下的可能,所以唐時的辦法是一路走一路吸取真力,還在不斷施展小聚靈手在自己的身周,雖然傻氣了一點,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至少他沒有掉隊。別人都走得輕輕松松,不見得有什么疲憊,唐時卻是辛苦至極。他身后那印虛有些憐憫地看著他,不過看他一路堅持,也就沒有說任何施以援手之類的話。眼看著天色漸黑,后面走著的是非道:“這時而黃土時而流沙,晚上趕路怕是會有危險,不如停歇一宿,順便想想辦法吧?!?/br>前面蔣繼然看了一下已經沉入地平線下的光,整個世界都開始昏暗起來,“方才我們過來的時候還一路都是流沙,可是到了現在,已經完全是堅硬的黃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停下來吧,就地打坐休息好了?!?/br>于是這邊十一人都松了一口氣,選定了一塊高而平整的地方歇腳。那叫做印虛的小和尚道:“出來時候帶了些蒲團,不曾想今日會派上用場?!?/br>說罷,他從自己袖中甩出來一把東西,原本只是小小的,落地的時候卻倏忽變大,一瞬間便已經化作了一張蒲團,落在眾人的面前。雪環正愁找不到地方休息,在自己的儲物袋里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合適的東西,現在得了這一只蒲團,倒是忽然之間高興了起來,竟然破天荒地道了一聲謝:“小和尚倒是很懂事,謝了!”和尚就和尚,偏生要加一個“小”字,簡直……唐時已經吐槽無力,直接在那蒲團上坐下來,而后盤膝打坐,卻忽然驚奇了——也不知道這蒲團是什么坐成的,甫一坐上去,竟然感覺到有一股清涼平和的氣息從蒲團上透出來,一下浸透了人的身體,竟然倦意頓消。這一點,顯然別人也發現了。齊雨田像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人,摸著那蒲團道:“這東西我在門派里的練武堂看到過,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有機會坐一坐?!?/br>那蔣繼然不知道為什么冷笑了一聲,卻沒說話。印虛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回頭去看是非:“師兄……”是非嘆氣:“走了許久,你也坐下吧?!?/br>于是印虛雙手合十,垂首行禮,坐下了。這十一人,基本呈一個圓形,都閉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