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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應也寫上了湛湛的,接著照規矩換了紫色的包袱給小心包裹好,準備了若干蜜食作為回禮。 隨后雙方又交換了婚書,那托跟左巴門檢查無誤后,便收好兩人的庚貼準備著回宮里報聘,馬佳志輝把兩位大賓送到大門外,踟躕了半晌,攔下他們到稍微背靜一點的地方,搓著手一臉為難的問,“我這有個疑問想要請教兩位大人,咱們家的婚事你們二位也瞧見了,來得太過突然,倒也不是埋汰自家的姑娘,可總也覺得奇怪,好像這陣zigong里格外關照家里似的,不知這當中是否有什么內情兒,還請兩位大人給個提點?!?/br> 左門巴一個白眼翻到腦袋后頭,揚了揚手里的包袱說:“不是,您這會提這茬兒,早干嘛去了,龍鳳大貼可都換過了,上頭瞧得起咱家,您是覺得無福消受還是怎么的?” 那托也道:“我說咱們家出息點成嗎?天上掉餡兒餅,接著就行了,噎不著您,宮里路數兒深,上哪兒去跟您打聽情由兒?名冊上統共就那么幾家姑娘,上頭瞧著咱們家的格外入眼,順手給三爺指個婚,這有什么的?” 原本心里還有些顧慮,被兩人這么一說,只道是多想了,馬佳志輝陪著笑把兩人送上轎,拜個手道:“神來氣旺,我這也是被喜暈頭了,二位大人多擔待,這陣子辛苦兩位大人前后cao勞,隔天請您二位吃酒,還請二位賞臉才是?!?/br> 是應酬也是心意,過了聘,人名義上就是皇親國戚了,兩人客氣應下,回拜個手讓他留步,前后上了轎趕回宮里復話。 又過了兩日,等自家這邊準備好嫁妝,兩位大賓登門將迎娶的吉期紅貼送到,老太太親手接下后,請人用紅單開寫了湛湛的衣裙尺寸,交給二人帶回宮里。 宮里照單制作成后,再次延請那托跟左門巴將親王福晉的官袍衣飾品送至家里。 然后宮里派了位精奇嬤嬤到家里調/教規矩, 據說從前在太后身邊當過差,有其主必有其奴,待人也很親和的樣子,宮里出來的都是明眼兒人,跟湛湛相處了沒兩天,就察覺出她心緒不穩,隱隱有一股抗拒的勁頭。 春光乍泄,從窗外透進光束,屋里人正在練習走步,走到堂屋盡頭款款轉過身,如玉的臉底上逐漸被細光鋪勻,眼含波光,卻淡淡攏著雨霧。 嬤嬤叫聲停,容她坐下歇會兒,直白地開口問道:“姑娘心里頭是不是藏著事兒?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奴才待你太苛刻了,姑娘不服氣?” 聽她口氣不善,湛湛忙起身,欠身賠了個不是,“嬤嬤誤會了,我沒有不服您的意思,我哪兒做得不周到,您指出來,我一定改?!?/br> 人探了探手讓她坐下說話,嘆了口氣,跟她拉家常,“像姑娘這樣的,每回選秀奴才都能碰上,面上規規矩矩的,挑不出一點錯兒,其實心里都掛著勁兒,不情愿走入宮這條路子?!?/br> 湛湛低頭絞著帕子沒有否認,又聽她說道:“每逢大選,留在宮里的嬪妃小主海了去了,可不是誰都能有時運得萬歲爺垂憐的,不是奴才說您,姑娘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王爺府上,不說侍妾,就是通房暖腳的丫頭都沒有,照宮里的規矩,阿哥年滿十五,就能往房里送人破身子,三爺自小離家,奴才料估著這宗兒興許還得由姑娘來完成,爺們兒嘛,雖說是貪新鮮,可總對開口奶有念想,況且您又是正頭福晉,將來誕下小世子,就算是后頭府上再進人,也欺負不到您頭上去,跟那些曠夫怨女比著,您瞧您跟王爺多大的福氣……” 湛湛聽得目瞪口呆,心說宮里的女人怎么越上了年紀越發口無遮攔,公然在她跟前開起葷腔兒來了,臉上火燒似的,紅到脖子根里去,語無倫次地打斷她說:“您還是跟我聊點其它的罷……” “姑娘別羞,”嬤嬤笑道:“奴才在宮里就是吃這口飯的,姑娘面上的規矩都學得差不離了,內里的,奴才也該跟您交待了?!闭f著打發人從她的嫁妝里娶過來一雙鞋,細細解說:“后日成親,統共給姑娘備了三雙鞋,要按照順序穿,千萬不能出錯,咱們說黃道鞋是姑娘上轎時穿的,拜堂成親時要換上踩堂鞋,奴才手里這雙是您的睡鞋,成親當晚,一定得讓王爺替您脫下,請王爺看您的鞋底兒,明白嗎?” 見她四六不懂的模樣,嬤嬤又一遍囑托道,“別的您都別管,只管照著奴才剛給您說的做,準出不了錯,姑娘可記清了?” 湛湛暗道這是什么規矩,哪有請人看腳底板的,聽人口氣,似乎挺要緊,于是就懵懂點了點頭應是。 嬤嬤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得頗有深意,“姑娘家的面皮都薄,您怕臊,旁的奴才就不過多啰嗦了,只這么點兒大概也夠用了?!?/br> 還沒體會到這話里的深意,再掙開眼時,仿佛大夢一場,她被人從炕上催起,簇擁著洗漱,絞臉,上妝,看著鏡中一人鳳冠霞帔,吉服上綴滿鶴紋,躍然生姿。 她無可避免地想起一人,原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之中,直到昨天,家里一直在cao辦她的婚事,她置身事外還像是一個局外人,如今才切實感受到她跟此事相關,命途突然發生轉折,卻由不得她選擇,她要跟一個相知甚少的人走完余生的歲月,預料不出前景是好是壞。 湛湛彷徨無解,覺著什么都還沒有準備好,就被蒙上了蓋頭,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鳳鸞和鳴 隨著送親太太到家里正屋的廳堂中, 樂班高聲贊禮,誠親王迎親的車輿已到, 照大邧的風俗, 夫婿輿馬至岳家門口,必久侯于門外, 謂之“捺性子”。 對方是位王爺,娘家任誰也不敢擺這個譜兒,一家人畢恭畢敬把人請進屋里, 請人喝了三道茶,臨行時臨成又以平輩人的身份斟了上馬酒請人喝下。 湛湛看著他四爪蟒紋的織金靴頭緩步趨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送親太太把一根紅綢接進蓋頭下,握進她的手里, 這就該走了, 她倏地恐慌起來, 低聲喊了聲額娘,卻被漫天的鼓樂聲吞噬。 手中的紅綢微微扯緊,來不及猶豫, 她任由他牽著往外走,出了自家門檻, 臨成背她上了轎子, 她攥著哥子的袖頭不肯撒手。 臨成急得滿頭汗,湊近轎門口寬慰,“好meimei, 你頂著蓋頭,瞧不清外頭的形勢,這么多雙眼睛瞧著,可甭在這個時候使小性兒,三爺瞧中你,你瞧瞧這喜轎,十二人抬的,用的全是頭水兒的轎圍子,連娶親太太跟送親太太的兩頂小轎也都是上等的,你高高興興,風風光光地走,將來受了委屈,大哥給你壯腰,這會兒可千萬別誤了發轎的時辰?!?/br> 見她松開手,伸進轎簾里,臨成松了口氣兒,示意喜樂班子鳴樂起轎,湛湛掀開蓋頭,透過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