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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湛湛一愣,忙反應過來去追,郝曄細高挑兒的個子,揚臂舉得更高,她墊著腳也夠不著,“你告訴我這手串兒是從哪兒得的,我就還給你?!?/br> 湛湛跳起腳,嘗試了幾下還是夠不著,哭喪著臉只得作罷,“您好奇這玩意兒做什么呀?其實這是誠親王的物件兒,上回借宿我瑪法府上,碰巧我那槽子糕做得合人胃口,得賞得來的?!?/br> “所以你就送他荷包?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薄安豢梢娪?,使心不亂”嗎?” 這是郝曄頭回跟她重口氣說話,莫名其妙的,湛湛摸不著頭腦,“您這話說的我不明白,人家是宮里頭的王爺,打賞我敢不接著嗎?荷包也是人管我要的,說這叫禮尚往來,怎么這事兒到你嘴里過一趟竟然不光彩了的似的?” 聽她這么一解釋,郝曄后悔的沒邊兒,把手串重新套回她手上,低下眉頭說:“是我的錯兒,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記我的仇?!闭f著把她手心放在頜下哈氣兒,“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被我嚇著了?” 湛湛心寬,壓根兒就不打算怪罪他,眼前他誠惶誠恐的樣子,真惹她眼潮,“哥哥,”她吸了吸鼻子問:“您這么好個人兒,到底瞧上我什么呀?比我好的姑娘,大把攆著要跟你呢,我都替你虧得慌?!?/br> 他連連噓聲兒,不讓她這么說,“仙女下凡,也比不上我們家湛兒一根手指頭,哪個臭老爺們兒敢打你的主意,看我不削了他的腦袋!”說著拉她靠近,“東直門外新開了一家水席園兒,洛陽當地人開的,十五那天我休假,晚上咱們倆一道逛燈市去,完了我請你上他們家去嘗個鮮兒?!?/br> 湛湛點了點頭,笑著說成,酒窩深深勾人癮,郝曄今兒像變了個人似的,老忍不住做出格兒的舉動,捧起她的臉就欺了上去。 她嚇了一大跳,眼見他兩只眸子離得越來越近,重影兒疊成了一只,湛湛一巴掌招呼上去抹開他的臉,郝曄這才醒過眼,不過仍舊圈著她的臉不松手,低聲下氣兒地跟她打商量,“就一下,成不成?” 湛湛撅著嘴說不成,“我以前怎么沒發覺你這么無賴呢???你要再不放開我,我可就生氣了!” 郝曄從來不難為她,依言放開她的臉,卻又環住了她的腰,“湛湛,”他湊到她耳邊低言,“我想你想的厲害,上值那時候滿腦子也都是你,恨不得今兒就娶你回去?!?/br> 她掙了幾下,漸漸僵下身子,她對他的感情目前還停留在朋友,家人的層面,兩人的感情不對等,他對她的這份情重使她感到萬分內疚。 “......你不是喜歡狗來著,頭先咱們不要孩子,就在園子里養狗養貓,等你再長兩年,咱們生個姑娘像你,生個小子像我,往后太太老太太跟前就有人孝敬了,咱們倆清閑過自個兒的日子,我這輩子也就滿足了?!?/br> 湛湛大為震動,他的愿望如此簡單美好,她能想象得出那樣的畫面,不是信口開河就能描畫出來的圖景,一定提前就在他心里排演過成千上萬遍。 她遮下眼睛,語聲喃喃,心底翻涌匯積成涓涓細流,“您可別臊我,什么孩子不孩子的,眼下說這些都還早著呢......哥哥,我窮不出溜兒的,您要真愿意娶我,往后可別后悔,現下改口還來得及,我這兒只剩下一顆心,興許還值些斤兩?!?/br> 郝曄附和著點頭,“我只要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放心,我這兒立個誓,將來要是后悔變心,立刻遭天譴,湛兒,哥哥真心想要娶你,你愿意嫁我嗎?” 湛湛遲疑了下,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影子逐漸在他眸中立定,橫下心正打算開口,旁邊猛地一聲咳嗽,棒打得兩人慌忙散來。 馬佳志輝從門里跨出,唬著臉立在兩人跟前,郝曄先發制人,笑著搶聲問,“叔兒您上哪兒忙去?” 若論官階,郝曄還高他兩級,不過因為兩家相熟的,只跟他談輩分,誰不是打二十出頭正陽剛那時候過來的,濃情愛意一點即燃,他meimei馬佳芳可就是前車之鑒,年輕人不刻意管著壓著,隨時都有可能越界惹出亂子。 馬佳志輝沒個好臉色,扭頭看一眼四下無人,回過臉沉聲應一句道:“宮里召見,我得緊趕著過去一趟,來了怎么不進家里,擱這耽誤嘛吶?” 說著又看向湛湛,“貼個門神,得多長時間?是不是預備一直在這兒耗著,順便把明年的也給貼了,可算省事兒了......” 湛湛理虧,咬著嘴唇不敢出聲,這事兒要傳到她額娘耳朵里,不定要怎么罵她,郝曄見她難受,心疼她再受怪罪,強把馬佳志輝往外送,“走,叔兒,剛好順路,我送您進宮去!” 瞧他邊走邊回頭,萬般舍不得的模樣,馬佳志輝差點沒忍住抽他耳刮子,“你小子一向穩重,今兒怎么犯渾了,湛湛自小兒沒爹,她額娘掛在脖子上疼的,你敢碰出個好歹,今兒就打斷你的狗腿兒!” 郝曄讓著他出了大門,送他上轎,躬身湊近低聲保證,“今兒的確是我混蛋,讓您看了笑話不說,也讓湛湛沒臉,叔兒您放心,往后您若再見著我這么胡來,一雙狗腿兒盡管由您打,這事兒還求您封個口,氣兒您沖著我撒,就別難為湛湛了?!?/br> 什么叫年少情愁,就是這般滋味兒,心里只夠惦記一人兒,字字不離她,句句向著她說理,馬佳志輝搖搖頭,笑著直嘆氣,“甭廢話!當真耽擱了宮里召見,再找你算賬你不遲?!?/br> 這話就是說不追究了,郝曄替湛湛放下心,揖手道謝,“昨兒上值,侍衛處剛得了宮里的派發,北疆的漠河煙,還新鮮著,侄兒抽不慣那個,待會兒等您出宮,我那份您順帶拿走,二伯一定賞面兒,收下侄兒這份孝心才成?!?/br> 可見在侍衛處沒白混,滿滿的都是套路,這人情不領白不領,馬佳志輝咳了聲,擺了擺手客套:“再說吧,”想了想察覺出不對,瞪回眼斥道:“你小子真真兒是活成精了,誰是你二伯?!” 郝曄無聲一笑,拉下轎簾隔開倆人,“早晚的事兒,您受累承受一句?!毖粤T,比了比手示意下頭人起轎,旋即跨身上馬,一路向西向皇城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普天下所有沒有主角光環的角色 ☆、可乘之機 臨近傍晚,天地嚴絲密合,混沌連成一片,入了宮長驅直入,乾清門外已經集結了十幾頂官帽子,基本上都是都察院的大臣。 除夕夜,眾人臉上都掛著年味兒,見面寒暄也都是互道新禧的吉祥話,照宮里透出的口風,倒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萬歲關心鹺政,點了幾個巡鹽大臣,打算盡快把人選給定下,于是便臨時召見都察院跟軍機處的幾位要員商磋此事。 門上盤查嚴謹,眾侍衛也都是有身家背景的旗下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