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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錄,也隨著公司里的人一起往電梯走,偶然路過臉色鐵青的老板身邊,就聽到他不斷的說著怎么會出了這種事,王成山平時還是個很和氣的人的。杜言面無表情的走過,只是嘴角牽起了一絲冷笑,和氣人嗎?確實。出了公司,杜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里。經過這么一折騰,似乎也不像早上那么難受了。站在街邊有些茫然的四處看看,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商務樓四周的人流并不多,杜言有心想回家睡一覺,就轉身朝著公交站臺走。早上為了趕時間打了車,白白浪費了幾十塊的打車費。撇撇嘴角,杜言覺得自己也挺冷血的。雖然王經理那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總歸是條人命,就這么沒了,他除了那一瞬間的驚愕之外,什么感覺都沒有,哪怕他知道害了王經理的兇手是誰。“你很聰明啊……”“過獎?!?/br>杜言懶洋洋的坐到了站臺的長椅上,不去理會耳邊嗡嗡的聲音,從包里拿出一盒酸奶。他早飯還沒吃呢。真夠晦氣的。“咦?這個牌子的酸奶還有得買嗎?我最喜歡了……”杜言咬著吸管,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你事情都辦完了,怎么還留在這里?小心被管閑事的看到了,有你后悔的?!?/br>“我還有什么可后悔的,死都死了……”“死了不還是有魂魄嗎?小心魂飛魄散?!?/br>“魂飛魄散?呵呵呵……我樂意!”蘇素飄在半空中,透明的軀體,杜言卻依稀可以看出她身上被撕破的長裙和脖子上淤青的指痕。有些不自在的轉開目光,王經理那個人,的確死有余辜。“你能看清楚我的樣子?”杜言點點頭,卻沒再開口。站臺邊上已經站了幾個人,他不想被人認為是對著空氣說話。要不是能感覺出這小姑娘沒心思害他,杜言都不會搭理她。“你為什么不怕我了?我明明記得,你上次見到我臉色那個青呦~”杜言沒理會蘇素,把空了的酸奶盒子捏扁,扔到一邊的垃圾桶里。王經理人已經死了,眼前這個鬼已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這些和他杜言沒有干系,他怕她作甚?前段時間見到她臉色不好,也無非是一時間被驚到罷了。就算能看到某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可像蘇素這種怨氣纏身的東西,杜言還是很少見的,猛然間見到,還是會有些不自在罷了。5路公交車慢悠悠的開了過來,杜言站起身,頭也沒回的上了公交車,只留下蘇素飄在半空中跳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那個透明的女孩飄在半空中的茫然,似乎是失去了方向。脖子上烏青的痕跡愈發的刺眼。記得聽人說過,如果沒有人的帶領或者邀請,鬼是沒有辦法踏進任何一扇門的,尤其身負兇氣和怨恨的厲鬼。蘇素還不知道,害死了王經理,她再沒有可能遵循著輪回的路線,只能留在這片承載了她所有怨氣的方寸之地等待著,等著時間化解掉她身上的戾氣,或者是被杜言口中的某些閑人打得魂飛魄散。那種人杜言曾經見到過一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厲鬼還要可怕。嘆了口氣,杜言閉上雙眼,不由得又想起了外婆家鄉那條似乎永遠不會干涸的小河,還有河里爬出的那個青白浮腫的女人。那個古舊的鎮子,依稀帶著江南水鄉的嫵媚,卻總讓年幼的杜言覺得惶恐。自從十二歲那年出了事情之后,杜言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哪怕是外婆去世的時候,杜言也沒能戰勝心里的恐懼。他虧欠那個老人的,那個救了他一命的老人。公交車一路行駛,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氣突然陰了下來。杜言從車窗望去,天空烏壓壓的聚起了云,想起家里的窗戶沒關,杜言也就沒心思去想那些事情了,只想著公交車快點到站,別正趕到回家的路上下雨就成。結果天不遂人愿,杜言剛下車沒跑兩步,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間或夾雜了雷聲和閃電,路上的行人也有些慌亂的找著避雨的地方。反正都淋濕了,杜言也就不再計較,干脆冒著雨往家跑,跑到家之后,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干的地方了。那樣子就像是穿著衣服跑到河里游了一圈似地。進了家門,杜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放洗澡水,雖然淋了個透心涼,可心情卻意外的好了起來。試了試水溫,剛剛好,杜言哼著歌三兩下脫了濕衣服就泡了進去,舒服得直哼哼。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險些睡了過去,還是客廳里響個不停的電話把他叫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老家的母親打電話來叮囑他去買條紅腰帶,要不然就買紅內衣穿身上。“媽,我買那些做什么?”“你是不是過糊涂了?下星期三是你農歷二十四歲生日,今年是你本命年?!?/br>杜言一愣,放下電話就去翻日歷,果然,就像他老媽說的,下星期三還真是他農歷生日。這些年都不在家,他險些忘記了。第四章杜言公司的老板放了員工一個星期的大假,要是在以往,估計大家都會感激老板做人厚道,可出了王經理這么一件事,不辭職走人都是心臟過硬的了。大老板也知道這個道理,承諾在全體員工銷假上班之后,馬上就搬了地方,雖然還是在一棟商務樓,總歸是避開了那個出事的樓層,余下半年的房租就算打了水漂,總比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要好。就算是這樣,也有兩三個打了辭職報告走人的。其中一個竟然是小許,這是杜言沒有預料到的。杜言接到公司的放假通知就宅在了家里。這小子從小就不是活潑性子,別人有可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或者是三五個朋友湊到一起聚聚,杜言卻從來沒這習慣。當初他大學畢業做了銷售這一行,認識他的人都有些奇怪,按照他學的專業和平時的為人處事,考個公務員或者是從事文職一類的工作都不稀奇,就是沒想到他會一聲不響的找了這么一份和人打交道的工作,而且一做就是兩年。杜言并不孤僻,他只是小時候經歷了一些事情讓他本能的對人多了一份戒心,不是故意的,可就是沒辦法和人深交,弄到現在二十四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就為這,杜言的母親沒少念叨,可杜言左耳進右耳出,全然不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