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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著那盆內的火焰,墜落時,還能聽到被燃燒的紙錢,發出滋滋聲響。 “三少爺,舟車勞頓,趕來累了吧,坐下歇歇?!?/br> 風漸越腿腳不便,風家管家李叔搬來了椅子,也算是看盡了這風家的大起大落,也感慨風漸越的不容易。 “李叔,這一屋子的人都跪著,怎么他就有椅子?” 李叔一愣,沒想到秦執會這么膽大妄為地說話,賀袁芳本就心煩意亂,還無法面對自己丈夫已經不在的事實。 “秦執,你住口!別在你父親面前吵?!?/br> 風聞雨冷眼瞧了一眼自家丈夫,“再怎么說,漸越也是養子,比你這贅婿,總還輩分高一截?!?/br> 秦執知道,自己這輩子是逃不過“贅婿”二字了,但那又如何,他照樣有兒有女,讓人羨慕不已! 風意暖在李叔提及風漸越的時候,本該是氣的,氣他面色不改,心中不起波瀾。 可這下瞧見風漸越并沒有拄拐,難不成是自己這般模樣上的山? 不想還好,一想就沒了頭,這會兒風漸越還真真就因為秦執那句話,生生跪了下來開始跪拜燒紙錢。 風漸越的背挺得直直的,虔誠地模樣,讓風意暖心中的氣消了幾分。 賀袁芳對著風正合的靈位發誓,“正合,我定找出殺你的兇手,將他在你墳前,碎尸萬段!” 風意暖從未見過賀袁芳這般模樣,那樣讓人怕到后背發涼。 壽宴成素宴,風意暖食不下咽,味如嚼蠟。 攪動著自己面前的碗,那米粒早已冰涼,綠油油的菜葉,也讓風意暖提不起勁吃一口。 已經看到風意暖拿著筷子不停扒了好幾次,坐在一邊的風漸越實在是看不下去。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風意暖一看自己的碗內多了些素菜。 “吃完,才有力氣?!?/br> 風意暖依舊是在賭氣,但他說的對,吃了才有力氣,不然什么事都做不了。一想到自己的爺爺是被殺害的,心中更是憤懣不已。 本來年年壽宴,風意暖都會陪著聊天,風正合也會開心地笑半天。 假若昨夜她在……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著風正合的棺木,一時心酸難以言喻,又復而哭了起來。 等到眾人吃完了之后,風意暖唯獨沒見風漸越起身,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沒吃飽?可風漸越卻是直挺挺地坐在長條凳上,雙腿稍稍分開挎著,左手扶在左腿膝蓋,一手喝著茶。 “三少爺,我要扶您下來嗎?” 李叔自打風漸越進了風家,就十分照顧風漸越的腿。風意暖這會兒才想起,之前風正合總是提起,風漸越的右腿,是因為救他而受的傷。 這是風正合欠他的。 李叔跟了風正合幾十年,也是將風漸越當作親人來照顧。 “不必了,李叔,你且去忙,我坐會兒就起?!?/br> 李叔點了點頭,“方才三少爺跪了太久,對您腿腳不好,我找些艾草包來給您敷敷?!?/br> 風漸越并沒吭聲,看來也是個要面子的人,總不想被人對他另眼相待。 李叔只當風漸越應允,跑開了身去弄艾草包,誰料風漸越想要自己起身,卻一個不穩,一手支撐在了桌面,極為大聲地敲在了桌面,卻依舊坐回了原位。 揉了揉自己的腿肚子,風意暖看到他那修長的十指不斷按壓著,想來風漸越的腿是真麻了。 “三叔……” 聞聲回頭,風漸越看到那風意暖小小的臉蛋在孝帽下的面容,有些欲言又止,風漸越沒曾想風意暖看到了自己狼狽起身的經過,只是輕咳了一聲。 “現在覺得,我像風家人了嗎?” 風意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有些歉意地看向風漸越,她的心思,難道真的都寫在了臉上嗎? “三叔,我沒這個意思……” 二人還想再多說什么的時候,李叔已經拿著溫熱的艾草包趕來,李叔為風漸越敷腿的時候,風意暖心中有一絲歉疚。 “今日就問你一句,今后這南阜城誰來主事!” 其余三城的人,在風正合的棺木前逼問著賀袁芳,賀袁芳沒想到這些人真的對這位置虎視眈眈,風正合尸骨未寒,居然還敢在他的靈位前面鬧事! “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什么交代!你現在必須有個人選,風家碼頭這么重要的地方,怎能隨隨便便找個人擔著!” 一時之間,滿屋的七嘴八舌,吵得不可開交。各城之間的人,已經開始和幾方之間開始爭辯起來該是誰來擔任南阜城的主事之位。 風意暖聽著這些人爭吵,本就坐在風漸越的身邊,開始心煩意亂地摳著自己手指的指腹繭子皮,那是為風正合反復做杯子留下的新繭。 抬頭望去,看到這冬日竟然也有蜘蛛在墻角織網安家,她望著那地方出神,試圖不去聽這些煩亂的吵雜身。 “意暖,你起來?!?/br> 轉頭看向風漸越,似乎是頭回聽見風漸越這么喊她名字,從前風漸越從不主動喊她的大名,一直都是她在風漸越的屁股后,喊著三叔。 這么一喊,風意暖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會發生一般,讓她感到無措。 風漸越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卷羊皮紙攤開,輕放在了風意暖那沁涼的手心。 第五章 被推風口浪尖 手中的羊皮紙手感太好,以至于有些讓風意暖覺得端在手里的東西,太不真實,握不住。 而如今在看到了那紅印和上頭寫的字以后,她更是抬頭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開口問風漸越,這是從哪來的。 南阜城主事缺位,其余人虎視眈眈,在風正合的靈位前面,眾人吵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的一雙人的動靜讓大家自然噤了聲。 “李叔,將意暖帶過去?!?/br> 風意暖只是被風漸越一手輕輕地推了一下胳膊肘,卻是還未能回神,一個踉蹌跨進了門。 屋子里的人除了那風家人以外,沒人怎么見過風漸越,面面相覷開始議論,“那門口男子是誰?” “嘁,那是風家養子風漸越?!表n坤閑適喝茶,對門外身穿黛色長袍的男子不屑一顧。 “就那畫畫的,風正合當初怎么想的,又不是自個兒生不出兒子?!?/br> “這主事之位,總不會是輪到這小子吧?” “這怎么行!”說這話的是風聞天,作為大兒子,自己的女兒風意暖又是最受風正合寵的,在這家里的地位頗高,怎么的也是輪到他才是。 可不知誰瞧見了風意暖手中的物件,那大紅的官印在自己的手中捧著,就如同燙手山芋似的,讓風意暖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官???” “意暖,你這東西哪來的?” 溫穗香一把接過了風意暖手中的羊皮紙,不可置信地看著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