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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來干什么,似乎想確認一些事,但是湛白凝都說出來了,她反而覺得不那么重要了。 傅忱冷眼看一會兒,把陸淺衫往后拉了拉,對失去依靠倒在地上的湛白凝道:“現在嫌錢燙手了?我教你個辦法花錢,請律師讓那人牢底坐穿?!?/br> 和湛白凝的賬另算,魏某兩次殺人未遂,傅忱希望這人能按最高量刑判,這就需要湛白凝的配合,咬死魏某。 湛白凝眼睛亮了下,急切地拜托傅忱:“對對對,卡給你,我知道你認識很厲害的律師對不對!” 傅忱推開卡,“我讓律師跟你說?!?/br> 說完她推著陸淺衫離開,沒管地上的湛白凝。 湛白凝怔怔地看著陸淺衫和傅忱離開,眼角滑落兩行淚水。 陸淺衫從頭到尾沒和湛白凝說話,出了病房忍不住道:“湛白凝似乎需要一點創傷后心理干預?!?/br> “你心軟了?” 湛白凝做盡小惡,遇見大惡。但念在同窗之情,身為女性,陸淺衫依然覺得湛白凝要受到懲罰,但應該基于法律,絕不是這種。 幸好,一切停止在最壞之前。 陸淺衫伸手牽了牽傅忱:“也不是心軟……唔?!?/br> 傅忱親了一口陸淺衫:“我知道,所以我會讓她的主治醫生給她找個心理輔導?!?/br> “謝謝?!标憸\衫感激,“我再也遇見不到第二個像你這樣理解我的人?!?/br> “你還想遇見幾個,一個都不許?!?/br> 傅忱把陸淺衫推到骨科室,在陸淺衫的強烈要求下,詢問醫生陸淺衫是否可以不坐輪椅。 年過半百的醫生一言難盡。 你老婆早就可以從輪椅上下來了!你是推上癮了嗎! 陸淺衫尷尬地扶著額頭,像傅先生這樣霸道的家屬,就應該讓專業醫生教訓一下。 “讓她現在就自己走!”醫生檢查完傷口,看起來想沒收輪椅。 傅忱其實經常扶著陸淺衫在家里走,還給肌rou按摩,但是稍遠一點的路程,比如出門散步,他就要求帶上輪椅。 一有風吹草動,就把陸淺衫按在輪椅上,不許自己動。 字面意思的風吹草動。 霸道得一批。 傅忱虛心接受醫生的建議,毫不辯解,當面一手牽著陸淺衫,一手推輪椅離開。 背地里,傅忱語含擔憂地問陸淺衫:“現在醫生看不到了,老婆,你要不要坐上來,醫院人太多了?!?/br> 陸淺衫:“……”你剛才怎么答應醫生的? “乖,我們回家了再自己走?!备党婪路鹪诤逡粋€非要在醫院蹣跚學步的小孩子。 陸淺衫能有什么辦法,當然是聽話了。 …… 事情塵埃落定,陸淺衫才告訴沈玉這件事,并且勸沈玉拍戶外戲時,請兩個貼身保鏢。 然而消息靈通的人已經替沈玉備上了。 沈玉:“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寫劇本,總共也沒剩幾集,不準來片場了?!?/br> 陸淺衫:“可是,這樣我沒辦法給你分析劇本啊?!?/br> 分析劇本,換個說法,念劇本給沈玉聽,幫她快速記憶臺詞。 沈玉有個破毛病,她信任的人給她念劇本聽,比她自己背要快,還能一邊閉眼休息一邊聽。 沈玉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舒舒服服閉眼睛聽戲的姨太太,根據勞動量守恒定律,這輩子才忙成狗。 沈玉支吾了一下:“最近我自己背得挺快的,暫時可以撐住?!?/br> 十二集的劇本,拍了一個月多一點,還有時間把后面十二集的先拍了一部分。 時間很緊,但劇組上下都沒有抱著粗制濫造得過且過的念頭,一個鏡頭通不過,那就再來,磨四五天也得達到精益求精。 劇組火力全開,編劇、拍攝、剪輯、后期同時交叉進行,甚至配樂都是用秦薄言壓箱底的現成曲子。 多快好省。 “省”有待商榷,快是真的,劇組注水劇本長達四五十集,還沒拍完,這邊已經送審了。 等待過審這段時間,劇組先放假了一個星期,然后再拍完下半部。 陸淺衫打算趁這一個星期,把劇本都寫完。 這天,她接到一個來自老家的電話。 陸淺衫看見來電顯示怔了一下。 陸單是家里的獨生子,陸淺衫沒有叔伯,其他親戚也不怎么走,陸單在兩年前宣布舉家搬遷之后,基本就斷了和老家的聯系。 給她打電話的是她上次回去遷戶口時,留了聯系方式的鄰居。 “衫衫啊,前陣子咱這里下暴雨,今天有人上山砍香蕉,發現你家祖墳被暴雨沖垮了,全壓塌了,現在就一堆泥石流?!贝髬餭ao著南方方言,熟悉而又陌生,“你爸現在也不管,你看看什么時候有空和陸麟回來修一修吧?!?/br> “好,謝謝林嬸,我盡快抽時間回去?!?/br> 陸淺衫那兒,或多或少都有些宗族觀念,陸單夫妻對不起她和陸麟,現在拿了錢不知道哪里逍遙。但是爺爺奶奶在世時,對她和陸麟十分維護。 每當陸單提句該除草了,爺爺會偷偷在陸淺衫放學之前,佝僂著身體把花生地的雜草鋤掉,因為這項活無一例外會落到陸淺衫身上。 二老身體不好,拗不過脾氣暴躁的陸單,只能這樣搶著干活,好讓陸淺衫放學有時間做作業。 陸淺衫心疼他們,掌握了陸單使喚她的規律,提前干好,更快一步。 這樣的“競爭干活”持續到了陸淺衫初二。攢錢給陸麟買糖,給陸淺衫買本子的人相繼辭世。 陸麟比陸淺衫直接,他常常想著,要是家里沒有陸單就好了,他覺得爺爺奶奶就是被這對夫妻氣得短命。 祖父母之恩,她理應以最快的速度修好,以免打擾二老地下長眠。 傅忱敲了敲門,端著一杯牛奶進來,看見陸淺衫眼眶有些紅,問道:“跟你老家的人打電話?低頭思故鄉?” 陸淺衫猶豫了下,她剛才一沖動,只記得訂了她和陸麟的機票。 她潛意識里覺得,像她老家那樣的,山路就要開幾個小時車的山區,不適合傅忱去。 傅忱不會知道她是從什么樣貧窮的地方出生。 她眨了眨眼,問傅忱:“你知道我說的是老家的話?” 傅忱進來的時候應該只聽見一句短短的“再見”。 傅忱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去過,過于狼狽的經歷就算能刷好感度,他也不想分享。 “你這不是廢話嗎?”傅忱捏了捏陸淺衫的臉蛋,“你說的我聽不懂的語言,還能是外國語不成?” 不是傅忱自戀,他就是覺得自己除了方言,外語門數比陸淺衫掌握得多。 “傅老師就傅老師?!标憸\衫把剛才的事和傅忱說了,“我和陸麟回去就成,那邊氣候和這里不一樣,我怕你水土不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