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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尋找男人的身影。可令他失望而不安的是,超市門依舊緊閉著,就像沒有人來訪過。心臟猶如作怪般,毫無緣由地狂跳起來,曾紐抱著雙手,隨著涼風的輕逝而過,放低姿態且不顧形象,蹲在超市門口──一時心急,連鑰匙都忘記攜帶。「我餓了,叫什麼外賣好呢?」近一個小時過去後,曾紐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了,可跳動的耳膜仍敏銳地接受到貼近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屬於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女性。「隨便……你喜歡就好?!?/br>男人的回應令曾紐飛快地眨眼,不敢相信這是現實,隨後又忍著身體麻木的酸痛,猛地起身,在黑暗中迎接靠近的兩人。「斯……」「……你,你怎麼在這?」男人率先發現曾紐站在昏暗的角落中,僅有遠處的路燈勉強映襯青年。「我聽到你的留言……抱歉,我下午去外地……」「哦,沒關系……反、反正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鼓腥思鼻械卮驍嘣~的解釋,眼神彷徨地往下墜落,極為明顯地逃避曾紐的追逐。「不重要?可是你不是還特意去買……」「斯謹,大牛,一定要站在外面說話嗎?進去吧,我累了……」蕭紅的開口令兩人才猛覺第三人的存在,臉色都迅速收拾後,嚴斯謹點點頭。眼看男人要掏鑰匙了,曾紐焦慮地大聲嚷,「老板,我們單獨談一談吧!」「……」「你……你忘記我要你想清楚的事了嗎?她是……」「大牛,你說話聲音太響了,聽得我頭都痛了?!故捈t又一次出聲,并對曾紐翩然一笑。曾紐才要指責對方,卻驚愕地發現,女人與男人手拉著手,指間相扣,而朝他微笑的女人還一面傾斜身體,靠到嚴斯謹的身上,滿臉洋溢著甜蜜的幸福。心臟劇烈收縮一記,如被雷擊的激烈刺激蔓延全身,而呼吸也不覺急促起來。順著兩人毫無縫隙的身體,曾紐又注意到兩人相握的手指上,似有什麼未曾謀面卻分外刺眼的物體閃耀出可恨的光芒。不可能!一下彈大眼珠,曾紐的視線又停留在男人另一手提的購物袋上──某家著名的珠寶店特制的包裝,外殼上還印著醒目的商標。怎麼可能???難以置信地瞪著眼,震驚而極度受傷的目光投向男人,曾紐覺得,他的眼角已經濕潤了──約他在噴水池見面的男人,莫非想告訴他的是……可若如此,又為何要去買他曾表示過喜歡的華夫餅呢?「……進、進去吧……」男人的眼底,竟比曾紐還要濕瑩,幾乎隨時都要滴出咸液了;很快逃開曾紐吃驚且悲慟的追問視線,男人松開與蕭紅相連的手,慌忙地開啟超市門,指頭卻有些打結。「老板……你和這個女人……」回身望著男人失魂落魄的啟門背影,曾紐無意理睬身後的蕭紅,只渴望得到對方最真實的回答。「大?!瓕Σ黄稹惺颤N,以後再……」「我們剛才去買訂婚戒指了,這個就是喔!」女人橫生的話語成功切斷嚴斯謹的下文,也換得曾紐若撞厲鬼的恐怖神情。「你、說、什、麼?」「咦,你看不懂嗎?就是這個啊──我和斯謹訂婚了,婚禮也會盡快……」女人纖細柔嫩的指套著璀璨耀目的戒環,在曾紐眼前微微晃動,「大牛,不說點恭喜的話嗎?」「……你到底在說什麼?」轉身對著蕭紅,曾紐逼到對方跟前,從高處怒氣沖沖地俯視對方,臉部曲線仍帶著驚人的冷酷與無情。「呵……還沒聽懂?就是說,我和斯謹就要結婚了,他……要娶我做他的妻子……」女人卻毫不畏懼曾紐的恐嚇口吻與吞人瞪視,反倒笑得更為溫和。「你!你一定在胡說八道!老板,你不可能笨到還相信她……老板,告訴我,剛才那些話都是她編造……」張皇失措地再次回身,求救般地看向身後也已渾身凍結的男人,曾紐的語調微微戰栗。「對不起……大牛,蕭紅說的是真的……我們決定結……」「你在說什麼??!混蛋!」曾紐惡聲咆哮,過人的氣勢與怨怒驚得男人不禁一抖肩,表情更為恐慌。「你到底在干什麼!老板,你是不是瘋了!還是真的太笨了,笨到和白癡沒兩樣!會繼續相信這個女騙子的話!」摁著男人的肩頭,不斷搖晃,曾紐一臉痛心疾首的憤怒,「到底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就這麼相信她,卻死都不要相信我!你說??!還是你真的是白癡嗎!」「對不起,大牛,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人!你這個白癡!如果你要證據,我也可以拿給你??!為什麼不多等等多想想,忽然之間就下了這種草率的決定!你這個白癡、笨蛋!」搖動男人身體的力量越發輕微,曾紐也已無力──他太累了,直到此時才發覺,這疲憊似已超出他的承受范圍。「對不起、對不起,大?!?/br>「你別這樣晃他啊,他會頭暈的?!古颂顺鰜?,抓住曾紐的手,并試圖搬動。「滾開,你這個不要臉的騙子,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大力甩動手臂,將這厭惡至極的對象扇走,曾紐的動作融進所有的憤恨與傷心。「啊──」女人驚恐的尖銳叫聲劃破天際,曾紐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覺一陣重力忽然襲向他,讓他呆愣之余,只剩隨力跌倒的下場。「你干嘛推她?」曾紐模糊的視野中,男人已迅速移動到蕭紅身邊,呵護著她,扶她起身,并體貼地問候,「沒事吧?」「嗯……沒事?!?/br>下身癱倒在地面上,并沒多大的傷痛,唯獨他的腦袋,孤零零地抵住地面,哼出無人記掛的泣訴。抬起磕到地的腦袋,曾紐的雙目確認了剛才所見兩種神情的男人并非幻象後,竟自憐自艾地笑了。溫熱的液體滑過左側臉,而一些則滾入左眼角,曾紐聞著與男人沖向馬路、險些被撞時相似的味道,又斂住笑容,只是貼心地沈默著。「進去休息吧,不舒服的話,再去醫院……大、大牛,你的頭怎麼了?」男人究竟用了多久時間,才注意到他被推到地上還磕破了頭呢,曾紐辨識不出那時間差,只記得自己的心臟是如何碎裂又如何復原,隨後又一次爆炸的過程。「你怎麼流血了?蕭紅,你先進去……大牛,你別走??!要不要去醫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