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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不帶溫度,臉上神情更冷更涼,蕭承啟沒料到她會這么說,瞬間傻了眼:“你……” 謝柔此番耗盡了心力,失落感沉甸甸的壓著她,讓她根本無從再聽他多言,反正他也不會哄她,反正他也不會主動靠近她、抱抱她,還有什么可期待的。 她就當著他的面快速轉身進了屋子,蕭承啟幾乎是下意識地追上去,回應他的只有撞門聲,門扉一合,險些撞上他的鼻子。 蕭承啟被嚇住了,豎起耳朵卻聽屋里謝柔一跺腳,生氣地道了句:“雀兒,外面塵土太多,潑水!” 雀兒怔了一下,連忙應了:“好嘞?!?/br> 蕭承啟:“……” * 雀兒準備的水到底沒用上,云姑將她拉進角落里,好一頓訓誡,雀兒道:“那人天天惹小姐生氣,咱們小懲大誡有何不可?” 云姑嘆道:“傻丫頭,你何曾見過小姐對旁人這樣,那個人怎會是普通人,你再想想梳子是何意,男女相約白首才可送梳子,你若再胡鬧,小心掉腦袋!” 雀兒一呆,捕捉到其中關鍵詞終于反應過來,小姐喜歡的素來只有一人罷了,她以為那人遠在天涯海角,沒想到卻突然出現在眼前,她結結巴巴地道:“你說那是皇……”她話說到一半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被云姑一把拉住。 “小姐要害死我?!彼喼币蘖?。 云姑道:“說什么胡話,小姐怎會害你?!?/br> 又道:“小姐一定是和皇上鬧了別扭,故意讓你幫她出出氣,若換一個人這么跟皇上鬧,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皇上也就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不和咱們計較?!?/br> 雀兒欲哭無淚地撇嘴:“那現在怎么辦???” 云姑看了一眼臉色不虞的謝柔,小聲和她道:“以后當然是要對皇上恭敬一些,還有咱們想想辦法讓小姐消氣?!?/br> 雀兒腦子都亂了:“怎么做?” 云姑想了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雀兒聽完驚訝地道:“這能行么?” 云姑點了點頭,有道是誰點的火誰負責滅,誰惹小姐生氣誰負責哄,她們這些奴婢能做得不多,但為了讓小姐開心,也只好努力想辦法了。 雀兒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傻傻地點了頭。 午后,暗衛忽然找到了蕭承啟,說謝柔出了徐府,不知去往何處,蕭承啟聯想到兩人方才說的事,便詢問謝柔是否帶了行李,他怕她一時生氣,真的離府出走。 暗衛回道:“并未看到行囊?!?/br> 蕭承啟心里繃著的弦這才略松了松,囑咐道:“派人跟著點?!痹瓉硎侨ド⑿摹氲人貋碓俸煤煤退f,到那時她平靜一些,就明白他的憂慮了。 他望著窗外的梅枝,揉了揉額角。 暗衛是在戌時回來的,彼時蕭承啟正在看輿圖,曲州至邊關的地域極廣,他按照線報重新梳理可行軍的路線,打算早做準備。 暗衛進來時是低著頭的,蕭承啟沒有看他的神色,只問他是否有事稟報,暗衛眼底劃過一絲猶疑,終是一咬牙跪倒在地,言道:“少爺,不好了,派出去的人將小姐跟丟了?!?/br> 蕭承啟聞言一驚,手下力道都散了,輿圖上嘩啦一聲響戳開了一個口子,他難以置信地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暗衛吞了口唾沫,將頭埋得更低,又將話重復了一遍,然后道:“……小姐帶著云姑、雀兒兩位姑娘進了一家香料店,我們的人在外面守著沒有進去,結果等了半個時辰不見小姐出來,待進去尋人時才發現,小姐沒了蹤影?!?/br> 蕭承啟在他說話的時候,心口就已咚咚作響,臉色在極短的時間里變得蒼白,經過刺客一事,他不敢托大,派出了二十多名暗衛守在徐府,謝柔一出門就有一隊暗衛跟著,沿途還會做記號告知聯絡點。是暗衛出了問題,還是那家香料店有不為人知的勾當? 事出突然,他整個人都懵了。 “集合所有暗衛去找,找不到別回來!”他咬牙丟下一句話,根本沒心思聽暗衛回應,徑直沖了出去,外面下著大雪,滿目皆白,他尋來一匹馬就騎了上去,連裘衣都顧不上穿,等暗衛奔出門,已不見他的影子。 蕭承啟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什么找人尋人他都沒做過,但他等不了,如果謝柔果真像上次一樣遇到險情,他必須抓緊時間找到她。會不會被人刺殺,會不會被圖坦人再次劫持,誰都猜不到,但每一種都有可能,慌亂和焦急在眨眼間全都涌上心頭,漆黑的長街每個人影都像她,他抓著韁繩,從香料店開始,挨家挨戶的找過去。 沒有,還是沒有。 他心急如焚,手凍得青紫,止不住地抖,出了皇宮他難道連個人都守不住么?他此刻滿心懊悔,控制不住的往最壞的方向想,幾乎想要揚手給自己一巴掌,她今日跑出去都是因為他,他為什么要惹她生氣!若是出事他又該去哪里救她? 這時,暗衛從后方趕上來,遠遠地停下沖他搖了搖頭,他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正當他束手無策,險些崩潰之際,一聲細微的貓叫從墻上傳來,墻下諸人都愣了一下。 蕭承啟回頭一看,墻上蹲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十分眼熟。 “阿雪?” 雪團一般的白貓聽到他的聲音,翹了翹尾巴,順著屋檐延伸的方向跳到了另外一座房子,蕭承啟神情變幻,攥著這絲意料之外的驚喜,打馬跟在了阿雪身后。 阿雪走得很快,穿過一條小巷鉆進了一棟屋子,蕭承啟抬頭一看驚了驚。 竟是個酒肆!蕭承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爺?”暗衛趕上來,似要詢問是否要派人查看,蕭承啟面色復雜的搖了搖頭。 “在外面等著?!彼恿吮拮?,決定親自進去,希望謝柔真的在這里,可又不確定……這不是她的風格。 推開緊閉的門扉,他被眼前的景象釘在了原地。 不大的酒肆里沒有幾張桌子,眼下雖沒到宵禁的時辰,但外面天氣不好,酒肆里便顯得空曠,只有一桌坐著三個女子。他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其中兩個,二人慌張地起身向他跪拜,行了大禮,另外一個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纖細的玉指扣在酒壺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看到身邊兩人離座,她還拉了她們一下,柔美的臉龐熏著紅暈,略帶嬌憨地道:“云姑、雀兒,再陪我喝幾杯嘛?!?/br> 蕭承啟臉色從白變成了黑,大步上前,在她要倒酒的時候按住了酒壺,語氣澀然道:“別喝了?!?/br> 女子這才將視線轉到他的身上,她沒說話,好像也沒認出他,只固執地搖了搖頭,還去推他的手。蕭承啟極厭惡旁人觸碰,可他不想看她碰酒,所以咬了咬牙兀自堅持,她的手指觸在他的皮膚上,激起一層冷汗。 女子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