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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又囑咐了她兩句,只道面上的功夫還要做好,切不可打草驚蛇,雀兒記在心里,自此愈發謹慎。 那些奴才很快就嘗到了好處,左一塊銀絲碳,右一叢茶葉,偷得東西越來越多,謝柔看時機成熟,故意讓雀兒裝作大意的樣子,忘記將私庫上鎖。 “你知會卓海一聲,將卓遠借來,我有用處?!敝x柔對云姑道。 卓遠是蕭承啟暗衛之一,以前曾經在她身邊當過差,是兩人都很信任的侍衛,謝柔讓他裝扮成內監的樣子掩人耳目,進坤元宮呆幾日,蕭承啟猜到她要做的事,因此并無質疑,只讓卓遠傳了一句話過來。 “皇上說,后宮久不聞骯臟事,娘娘先保重自身,其余閑雜人等都無需太在意?!?/br> 謝柔心頭一軟,道:“替本宮謝過陛下?!?/br> 卓遠施了一禮。 私庫有三日沒鎖,卓遠就在隱蔽處盯了三日,云姑和雀兒按照從前列出的清單,鉆進私庫無聲無息清點過一遍,心里就有了數。 雀兒忍著氣和謝柔道:“娘娘,宮里果然有蛀蟲,而且很會盤算,少了的東西都不太顯眼,很多是幾年以前的舊物,若不是有意清查,根本察覺不到,那些奴才可真有主意?!?/br> “宮里貪婪的人多了,終究不是正途,他們拿咱們抓就是了,”謝柔轉而問道,“這幾日有誰進過私庫嗎?” 卓遠上前一步道:“不少人經過屋子眼睛會往里瞟,只有一個小太監偷偷進去過,這幾年娘娘宮里的人換了一撥,奴才不認識?!?/br> 謝柔道:“雀兒,你把之前去衙門取過東西的人都叫來,讓卓遠認一認?!?/br> 雀兒領命,出門將宮婢太監召喚起來,只用了半柱香的工夫就轉回來了,卓遠眼力好,立馬瞧準了。 “第二排左數第三個?!?/br> 雀兒補充道:“娘娘,那是負責清掃內院的小路子,銀絲碳和茶葉他都經手過?!?/br> 聽見自己的名字,太監小路子不禁顫了一下,根本無從掩飾,看來是第一次犯事,心里委實不安。 謝柔讓其他人退下了,獨留下他。 小路子抖成一團,哆哆嗦嗦的跪下行了大禮。 “你可知道,為何我沒有在你盜竊私庫的時候就將你扣下?”謝柔唇角多了些冷意。 小路子不敢說話。 謝柔道:“因為我想知道我的東西去了哪里,本宮入宮多年,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類勾當,可自從本宮當上皇后,開始整治后宮,這條運送贓物的路就被切斷了,眼看著死灰復燃,本宮心里著實不是滋味?!?/br> 小路子嚇得臉都白了,連連叩首道:“奴才不敢,奴才也是被人攛掇,才起了大不敬的心思,娘娘饒命?!?/br> 雀兒一挑眉道:“那你就是認了?” 小路子滿臉是汗,磕的額頭都青了,道:“娘娘饒命,求娘娘開恩,奴才什么都說?!?/br> “是商婕妤的奴婢心荷找到了奴才,說她有門路可以運出宮去,也是她對奴才說,拿一些無關緊要的舊物,娘娘不會怪罪的?!?/br> 沒兩句就引出一位后妃侍婢,眾人微怔了一刻,雀兒率先反應過來,指著他鼻子罵道:“不會怪罪?我看你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吧,沒準想的是,娘娘失了寵,根本沒心思管事,這才膽大包天為所欲為!” 小路子的心態似已崩塌,只想立刻將事情甩出去:“真的是心荷,奴才將包裹埋在花園里,心荷取了就送出宮去,奴才只拿一小部分錢財,其余的都歸心荷?!?/br> 雀兒還待再罵,被謝柔攔了下來。 “空口無憑,商婕妤進宮不久,本宮也不能貿然讓她戴上一頂管束不嚴的帽子,你既口口聲聲說是心荷指使,就要拿出證據?!?/br> 小路子一怔。 “怎么接頭是你的事,本宮只要心荷?!敝x柔道。 小路子懂了,神情反復變幻,然后咬著牙道:“娘……娘娘,奴才……”必須把這件事扔出去脫罪,一個宮女罷了,至于連累商婕妤就顧不得了,這般想著,他應了下來。 抱著誘餌,小路子來到預定的地方將東西安置好,卓遠則直接藏在了樹上,如輕巧的貓,凝神屏息的隱在樹葉之中。 傍晚時分,月亮尚未攀上梢頭,一個圓臉宮女出現在視線范圍,她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靠近藏贓物的地方,將一小包東西拎出來,正要起身,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劍鞘按在她的肩頭,將她往下一壓,小宮女臉色霎時慘白。 “心荷姑娘,咱們坤元宮走一趟?”卓遠淡淡言道。 那圓臉宮女果然是商婕妤宮里的心荷,她聽到“坤元宮”三個字已然僵住,驚恐的咬著唇瓣,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卓遠一路押往謝柔宮中。 謝柔正在殿里等著她,看兩人進來,便對云姑道:“喚商婕妤來?!?/br> 心荷抖成了一團,聽到自家主子的名號慌作一團,立刻搶上道:“娘娘,不管主子的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張,都是奴婢的錯?!?/br> 謝柔捧著一盞茶撇去浮沫,沒說話。 商婕妤攜著冷風快步而來,臉色亦是蒼白至極,進了屋子,眼睛飄過心荷的身影,慌張的望了謝柔一眼。 謝柔撂下茶杯笑了笑,溫和的道:“這個時辰還勞煩meimei前來,是本宮的不是,只是眼下出了些事情與meimei宮里的人有關,本宮不好擅作主張,便叫你來一同聽一聽?!?/br> 她指著身邊的椅子道:“meimei坐?!?/br> 謝柔用詞柔和,笑意掛在嘴角,仿若是招呼她來喝茶的,可商婕妤心里有數哪敢坐下,她把手縮進袖子里攥緊,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道:“嬪妾站著就好?!?/br> 謝柔注意到了她的不安,也不為難她,笑了笑,目光轉向心荷,問道:“最近心荷時常出入御花園,meimei可知道她是去做什么?” 商婕妤嘴唇抖了抖,心荷紅了眼,爬到她腳邊道:“皇后娘娘,是奴婢膽大包天,支使小路子做了不干凈的事,奴婢觸犯了宮規理應受罰,只求娘娘莫怪罪主子,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br> 謝柔不動聲色的睨了商婕妤一眼,目光微晃道:“倒是個忠仆,按你這么說,商婕妤確實是一概不知,一切因你而起?!?/br> 心荷垂眼點了點頭。 “偷盜本宮私庫,私相授受,偷運宮中物品出宮倒賣,你初入宮廷恐怕對宮規還不熟悉,云姑你和她講講?!?/br> 心荷一抖,便聽云姑道:“姑娘記好了,這其中一件單拎出來都是要杖責八十的,三罪并罰,宮里怕是沒有姑娘容身之地了?!?/br> 主仆兩個說話是一樣的委婉,可但凡腦子清楚的人都聽得出來,皇后這是不打算放過心荷,決定下狠手了。心荷呆了一下,眼淚隨即落了下來,但她不敢哭出聲,只哽咽著叩首。 云姑見她認罪,也不多再問什么,對門外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