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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自真心……她的心頭好像沒那么沉重了。 捏著手里的帕子,她抿緊的唇松了松。 出了坤元宮,廣蕓就對身邊婢女芳綃道:“我覺得皇后和父親形容的不太一樣?!?/br> 芳綃道:“皇后看起來很溫柔呢?!?/br> 廣蕓點了點頭。 “jiejie?!睂m墻邊上,一個聲音插進話來,對她叫道。 廣蕓一看,竟是蘇葳如,她不禁詫異了一下。 蘇葳如親密的挽住她的手道:“怕jiejie出事,便等在這里了,皇后可有為難jiejie?” 她滿臉關切,大有親近之意,廣蕓和她相處時間不長,是在選秀當日認識的,此前覺得她人還不錯,偌大的皇宮只有她經常寬慰自己,還與自己聊天,但方才出了帕子的事,讓她不安,對她的親近多少有點膈應。 “沒事?!彼龘u頭道。 “可我怎么看著jiejie臉色不對呢?” 看到蘇葳如越發好奇,廣蕓緩緩推開了她的手,輕聲道:“你當真要聽?” 蘇葳如微怔。 廣蕓從小就被正直的父親教導,凡事說開了比較好,她短暫的想了片刻,覺得這一條在宮里也是適用的,于是鼓起勇氣道:“我且問你,你方才為何要給我這方帕子,你可知皇后娘娘也喜歡木蘭花?” 蘇葳如睜大眼睛,驚訝的道:“真的嗎,怎么這么巧?!?/br> 廣蕓輕聲道:“你……你真不知道?” 蘇葳如道:“我確實未曾聽說過?!?/br> 緊接著她蹙眉道:“皇后娘娘難道因此叱責你了,不過是個花罷了,怎的這般……” 廣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不是的,皇后娘娘沒有為難我?!?/br> 蘇葳如呼出一口氣,道:“那就好,那jiejie又在擔心什么?” 廣蕓噎住,兀自懊惱:“這……總之這樣不好?!?/br> 蘇葳如道:“好好好,meimei知道了,聽jiejie的就是了,只盼著jiejie不要怪我?!?/br> 廣蕓見她態度端正,不好在說她什么,于是點頭作罷,任由她拉著往回走。 作者有話要說: 謝依依:像不像托孤? 蕭直男:? ☆、謠言四起 “你們聽說了嗎,后宮要變天了!” 深秋最后一片葉子落下時,皇城里私語聲驀然多了,關于后宮的傳聞在宮婢之中漸漸傳開。她們時常聚在隱蔽處談論此事,各宮妃嬪眼線都不少,貼身侍婢們得令在外探聽一二,回宮就把事情和主子說了,諸妃嬪臉上異彩紛呈,各自懷揣心事,靜觀其變。 偏巧皇后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突然病倒了,隨即坤元宮宮門緊閉,連每日請安都免了,眾人訝然之余,對謠言里的事更信了三分。 過了不久,好像整個皇宮里的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國之君蕭承啟困在繁重的國事中不知端倪,等話傳到他耳朵里,離謝柔告病已經過去好幾日了。 “皇后病了?”他從層疊的奏折中抬起頭,詫異的問卓海。 卓海道:“云姑說受了風寒?!?/br> 蕭承啟皺了皺眉,難道是后宮那些妃嬪不安生把她鬧病了? “去查查這次謠言是怎么起來的,后宮再有嚼舌頭的,按規矩辦了?!?/br> 他下了令,卓海卻沒動。 “怎么?” 卓??嘈α艘幌?,道:“陛下不用查了,皇后說此事是她放出的風聲?!?/br> 蕭承啟一呆:“為何……”然而話剛出口,他忽的就頓住了,以他對謝柔的了解,她從來不會做無用的事,突然把這個消息放出來肯定有她的想法。 想想之前,她認為后宮充盈對他有幫助,便立刻著手選秀,這一次沒準也是如此。 是為了他嗎?念頭轉到此處,蕭承啟有些怔愣。 “陛下,小老兒覺得皇后娘娘在為您篩選合格的妃嬪?!弊亢_m當的提醒了一句。 蕭承啟一點即明,確實是為了他,妃嬪雖說是前朝的助力,但歸根結底是要陪伴君王的,閱選無法看出一個人的品性,謝柔就選了這種方式來測試她們,謠言便是她拋給各宮嬪妃的一道題。 臨走前,她竟還在為他籌謀,這不禁讓他生出無限感慨,許多滋味混雜在一起,從唇齒間漫開…… 這就是他親自選中的女子,八年來難以代替的所在。她曾說要與他并肩同行到最后一刻,好像真的就這么做了。 “走罷,去坤元宮……”去看看她。 心潮涌動,他扔下折子,懷著莫名的情緒踏上玉輦。 “皇上,中書省的大臣們還在等著您的朱批呢?!弊亢5?。 蕭承啟擺手道:“不著急,這些大臣每日都來見朕,一時半刻見不到又能怎樣,反倒是皇后病了很久,朕都沒去詢問過,實在不妥?!?/br> 卓海笑了笑,躬身道:“陛下說得對,皇后娘娘一心記掛您,怎么著也要有所回應,讓娘娘寬心?!?/br> 蕭承啟覺得他說得很對,民間人士都曉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他雖不至于涌泉報之,但禮尚往來還是要的,此舉方是君子友人相處之道。 “娘娘見到陛下定是十分歡喜?!弊亢Qa充。 蕭承啟點了點頭,擔著玉輦的奴才們心領神會,腳步都快了一些。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因為他們被擋在了宮門外,連蕭承啟都進不去。 門前只有云姑一人得了信兒迎候,迎面一句話就是:“娘娘臥床養病,怕病氣傳給皇上,囑咐奴婢告訴皇上一聲,今日娘娘不好見皇上,等病好了,親自去向您問安?!?/br> 蕭承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臉上僵了僵,咳了一聲道:“朕身強體健,無礙?!?/br> “可是皇上,奴婢出來時,娘娘喝了藥剛睡著?!?/br> “……”這回沒話說了,總不能闖進去,況且他也沒什么特別要緊的事。只是被這么一擋,心頭好像有個裝滿氣的袋子被扎破了,分外難受。 這時忽見云姑笑了笑,變戲法一般拿出一件黑色裘衣捧到他面前,道:“娘娘不方便見陛下,但托奴婢送上這件衣裳?!?/br> 蕭承啟一怔。 “眼瞅著快入冬了,娘娘說鳳陽陰冷,她自己病也就罷了,只是皇上要好好保重龍體。裘衣的里襯是娘娘親手縫的,外面用的是貂絨,不太厚重卻保暖,皇上回去試試?!?/br> 蕭承啟看著上面均勻油亮的黑絨,臉色便緩和了,眼里浸出暖意,道:“辛苦她了?!?/br> 云姑微笑著行了禮。 蕭承啟最后向宮門瞧了一眼,重新登輦回去了,卓海接過裘衣跟在旁邊。 回到正清宮,卓海把衣服放在一邊,把大臣領進來說話,蕭承啟一向以國事為重,少有分心的時候,今日一雙眼睛卻總往裘衣上飄,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大臣們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