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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兩人皆是無語。陳吟盯看了臨淵幾眼,本想開口問些什么,可是好似又覺得不妥,便又轉過了頭。臨淵側目,道:“可是有話要講?”陳吟笑嘻嘻道:“你看出來了?”臨淵:“嗯?!?/br>陳吟道:“你既已看出那我講了也好。那個,我還真是發現,伽南這個人有種了不得的嗜好?!逼鋵?,陳吟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他是又想起了方才臨淵在凈居天內,像是哭了,他本是想問問此事的??墒乾F下又有兩位仙君在,就算陳吟開口問得出,臨淵怕是也不會說的。陳吟看著臨淵的樣子,不禁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定又是要講什么‘先祖之事并非我等可以妄斷’之言?!?/br>臨淵不置可否,目光靜靜地平視前方。陳吟淺笑著:“你可知長白的來歷?”臨淵道:“不知?!?/br>陳吟道:“也同景宸一般,是被伽南從外撿拾回來的?!迸R淵微微皺了皺眉,沒有開口。陳吟見臨淵沒有反應,又接著說道:“長白的真身乃涂山銀狐,那日他就現著真身掩著一口氣躺在伽南的寢殿外,伽南瞧見便拿回來養著了。日后長白就留在了伽南身邊,日日照顧伽南起居,卻總也照顧不好。伽南也不惱他,反倒是縱容著。轉眼已是十幾萬年,如今倒也對得起伽南多年的養育之恩?!?/br>臨淵猶豫著開口,“那時,可有景宸?”陳吟道:“沒有,長白年歲與你應是差不多大的,待伽南遇見景宸,是以后的事了?!?/br>臨淵沒有繼續問,陳吟也沒有繼續說,兩人似是又回憶起伽南的記憶,心情又漸漸沉重了些。過時他們四人便來到了臨淵尋得的寺廟前。只見那廟朱壁黛瓦,共開三門,門前有幾百道石階,中間的大門之上題有“天隱寺”三字。這寺廟倒也算得恢弘,可是竟像是無人在此修行,因為在靠近周邊濕土的石階上已然有青苔了。陳吟站在寺前,皺眉道:“好濃的一股怨氣?!彼聪蚺R淵,又道:“找不出福陣怕因為被這股怨氣阻住了?!?/br>臨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陳吟又向周圍走了走,發現在幾里外倒也是有民居的,但是那些民居皆是無人居住了,應也是與這陰郁的寺廟有關。于是,陳吟又踱回寺前,邁上臺階,他倒要來瞧瞧,這寺中究竟有甚蹊蹺。見陳吟上了臺階,臨淵三人也跟著走了上去,當他們走了一半時,聽得身后有人喊道:“那寺可萬萬進不得??!”陳吟聞聲轉身,看著那背著一擔柴的路人,問道:“如何進不得?”那路人面露難色,支支吾吾,詞不達意地道:“那寺內有鬼怪,其實是高僧他……,唉,總之你們莫要進去,若是進去見到甚靈異之事可莫要怪我?!闭f著便快步走掉了。陳吟看著那舉止怪異的路人,自聲笑道:“何故怪你啊,真是可笑?!标愐髯咧了聫R門前,推開后發現此廟果然大得很。進門后,東為鐘樓,西為鼓樓,兩樓相對而建。陳吟來到寺廟正殿之內,看著殿內擺著的各路神佛,嗤了一聲,拿起案邊的功德簿,懶眼翻了幾翻,發現簿內的名字倒真是多得很,也就是說此廟多少時日前還是門庭若市的,可不知因為何故荒廢了。陳吟又將功德簿扔至一邊,看向身后的臨淵,道:“我去后處看看?!?/br>臨淵道:“一同去?!?/br>他們四人從正殿內的偏門走出,一路經過四堂四臺,來到藏經閣,發現閣內四敞八開一本書也沒有了。陳吟心道:這是被搬空了?可是這寺內布局擺設齊全,又未曾看見受災的痕跡,而且僧人還有閑暇將這閣內的上千經書全部搬走,究竟在此處發生過什么變故呢。藏經閣后是方丈室,最為蹊蹺的是,這方丈室內倒不似其他住處空閑。室內的被褥皆在,案上還擺著幾本書冊,但是也感覺許久沒人住過了,因為不論是案上還是榻上皆是一層厚重的塵土。陳吟走到案邊,將塵土化走,拿起案上的幾本手札閱起來。這手扎的主人法號常悟,便是這天隱寺內的方丈。前幾本手札寫的不過是他的一些修習領會,可是當陳吟看到后幾本時,蹙緊了眉頭。原來,這位常悟方丈在出家之前是位名家世子,曾傾心于一位女子。無奈他屢屢考取卻不得功名,家道中落得罪權貴,父親被設計問斬,母親跟著自刎而死。他失魂落魄之際出家為僧,再不問紅塵。奈何這位女子卻對常悟癡心一片,在常悟出家后還來找過他幾次,但是常悟狠心將其勸回了。手札上是這樣記述的:吾不過窮苦僧人,委實愧對紅顏,無意招惹,何苦傾心。陳吟心想這位常悟定當還是對那位女子有幾分情意在的。不久之后,有個地霸看中了這女子,便強行將其娶回家中做了偏房?;楹蟮诙?,那女子心如死灰,又來到寺廟找常悟。常悟見其新婚裝扮,便說道:貧僧現入佛家,施主已為婚婦,二人早已陌路,便再無相見之理。那地霸找到了擅自外出來見常悟的女子,大罵著“□□”將其拉回了家中。幾日后,常悟便得到了那女子的死訊。手札中道:高氏剜其目斷其舌,剝其衣衫浸于河中,使之溺亡,更是請吾前去為其超度,以辱其名。何苦她碧玉年華,以此而終,這種種業果,以吾為源,種種孽緣,因吾而生。陳吟心中激憤,收著眸子接著往下看去。可是后來常悟的所述均是有些言語混亂,但始終都是一樣的意思,左右寫的是他愧對于那女子之言,認為那女子之死都是因為他,還多次顯露自盡之意。再之后,那常悟就沒再寫了。陳吟閱完,將手札摔至桌上,怒道:“荒唐!這世道竟是反了,好人無辜受害,倒是讓那人渣活得好好的?!?/br>臨淵本是在讀著先前幾本陳吟讀完的手札的,結果聽見陳吟的反應,關切道:“為何這般反應?”陳吟將后來幾本手札中的內容講與臨淵與青司木華聽,講完后,又是把他一頓氣。青司暗道:“這位方丈實為有情之人?!笨伤f完也未聽見木華說什么,便回頭看他,只見木華眼睛紅著,倒是有幾分要哭的模樣。原本氣在頭上的陳吟看見木華的模樣,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怎得還要哭呢?!?/br>木華只向臨淵揖禮便出去了,青司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臨淵,臨淵點了點頭,青司也連忙跟出去了。看著兩位出去的仙君,陳吟一屁股坐在案邊的凳上,搖著頭惜嘆道:“那姑娘一死,常悟也是沒有活路了?!?/br>臨淵將桌上散亂的手札整理好,道:“那女子死狀凄慘,定是怨念深重,縛于此處,無法安息?!?/br>陳吟咬著舌尖,沉思片刻,目光陰冷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