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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不該這樣貿然跑來。但人都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進去。所幸地方很快到了,侍從官帶她停在門口,說:“這里就是聶司令平常辦公休息的所在。司令上午回了,但又去了長洲島,暫時還沒回,夫人您先休息?!?/br> 長洲島在黃埔,就是從前白錦繡被綁架時土匪索要贖金的第一交易點,黃埔本就偏僻,島上更是荒涼,但有個清廷從前創辦的軍事學堂。 白錦繡點了點頭,朝他道了聲謝。侍從官急忙擺手:“不敢當。要不是夫人您還記得卑職加以提攜,卑職怎么能從西營調到這里就職?夫人您之前的吩咐,卑職都還記著?!?/br> 這個侍從官確實牢牢記著白小姐當初對自己的吩咐。他也沒立過別的什么功,突然被調到了這里,知道是因為白小姐沒忘記當初對自己的承諾,自然一心效力,對她比對聶司令還要忠誠。所以昨天,他其實干了一件事。 昨天喜福順的那個小玉環又找來這里,看著愁容滿面的,說想求見聶司令,自然了,沒遇到人,坐在轎子里在司令部外等了良久,也沒說是什么事,最后失望而去,被他落入眼里。他想起白小姐對自己的提攜之恩,不能不報,于是昨晚下班后,借用通訊室里新安裝的那架電話,悄悄給白家打去個電話。 他原本是想找白小姐的,但白小姐不在家,代接電話的是白家少奶奶。他就把事情說了,讓她轉告白小姐。當時說完要掛電話時,白家少奶奶忽然吩咐他,不要把這種事情再告知白小姐,還說往后要是再有類似的事,直接和她說。 白家少奶奶當時聲音嚴肅,他不敢不從。所以這會兒見白小姐來了,也不敢多說。 白錦繡聽他這么說,想起自己以前那些糗事,有點汗顏,笑了笑,隨意點了下頭,讓他自己忙去,推門走了進去。 他的辦公室很大,現在里面空無一人,陳設也簡單?;夷嗟孛?,連墻都沒有刷白,除了大辦公桌后的墻上懸著醒目的嶄新旗幟之外,實在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白錦繡把食盒放在桌上,看見房間角落里還有扇門,走過去推開,里頭是個供他暫歇的休息室。一張鐵床,一個衣柜,一個放盥洗物的架子。 白錦繡打量了一眼,出來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了好久,還是不見他回。隔壁秘書室里的一個王姓秘書官聞訊而來,陪在一旁,怕她焦急,不住解釋,說那邊地方荒涼,沒法直接通訊,要么現在就派個人趕過去,把聶司令叫回來。 白錦繡自然拒絕,說:“你忙去吧,我也沒事,我自己等等就行?!?/br> 秘書官退了出去。白錦繡起身來到里頭他的休息室,坐到床上試了試,感覺很硬,掀開下頭鋪蓋看了看,是張薄薄的舊棉,就想著回去了給他換副新的。接著又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 他原本的日常衣物,結婚后自然都在她那里,她又替他添置了不少上好衣料的冬夏服裝?,F在這個衣柜里,有套備換的制服,除此,還有幾身看起來像是手工縫制的穿里面的衣裳,疊得整整齊齊,靜靜地放著。 白錦繡拿出來一件,翻了幾下。 她雖然被家里嬌生慣養大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衣料不是現在工廠機器織出來的很受歡迎的工業布,而是鄉下地方用織布機手工織就的土布。 白錦繡沒見過他穿這幾套內衫,拿著衣服,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明白了。 他相信他不會做出私留別的女人送給他的衣物這樣的事。 這應該是他上次回老家,他母親親手給他做的衣裳。他帶了過來,大概不想讓自己看到,所以平常不穿,還特意收在了這里。 這種被排拒在外的感覺,實在令她很是難過。她的心情一下低落了,發了一會的呆,回過神來,怕被他知道自己發現了這個,小心地照著原樣折疊好,放回去的時候,視線落在了衣柜的角落里。 她伸手過去,掀開衣物,又看到了一樣眼熟的東西。 之前他去古城求親,離開的那個清早,她特意追上去塞給他的那只金表的匣。 她拿了匣子,打開盒蓋,看見自己送的金表就在里頭,表面嶄新而錚亮,金光燦燦,顯然,一次也沒用過。 白錦繡慢慢地把東西放了回去,恢復原樣,關上柜門,在原地站著,又黯然發呆了片刻,再也沒有留下的心情,走了出去。 秘書官時刻留意著隔壁司令辦公室里的動靜,見她出來,手里拿著包,看起來似乎要走,忙跟了出來:“夫人,您要走了?” 白錦繡強作笑顏:“我還有點事要辦,順道來這里看下而已,我先走了?!?/br> 她朝秘書官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司令部里的人見司令夫人、白家大小姐要走了,呼啦啦全都涌了出來,不顧她的辭謝,堅持跟她到了大門外,列隊歡送。 白錦繡和眾人微笑著點了點頭,上車,命司機開車離去。一坐進去,臉上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回到白家,徑直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就躺在了床上,閉了眼睛,沒一會兒,聽到嫂子張琬琰的聲音又在門外傳了進來,叫自己開門。 她壓下心中的煩亂,起身過去開門。 張琬琰看了眼她的臉色,走了進來:“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見了載沉了?他怎么沒和你一道回來?” 白錦繡勉強笑道:“他還有事,又出去了,我懶得等他,就回來了?!?/br> 張琬琰盯著她看。白錦繡知道她精得很,不想被她察覺什么,轉身走到桌前,背對著她,假意收拾自己的一疊畫稿,說:“嫂子你還有事嗎?” 張琬琰走到她邊上,拽著她手把她強行拉到椅子上,兩人坐了下去,說:“繡繡,你覺著我和你大哥,關系怎么樣?” “挺好的?!?/br> 白錦繡知道大哥嫂子關系應該不是特別親近,但也算過得去。除了前段時間有些怪異之外,最近看起來兩人又好了,所以隨口應了一句。 張琬琰嘆了口氣:“算了吧。以前你是小姑娘,有些事,嫂子不方便和你說?,F在你嫁人了,嫂子和你說說也是無妨。我和你哥,你肯定知道的,他以前是勉強娶了我。我自己也是不好,太要強,脾氣差,也做不出那些做小伏低哄男人的事,所以留不住你哥的心。他對我,就那樣吧!” 白錦繡一愣,有點不知道她突然和自己說這個的目的,一頓:“嫂子,你要是有委屈,你和我說。他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罵死他不可!我再告訴爹去!”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張琬琰怎么肯讓小姑子知道那個柳氏的事,忙搖頭。 “嫂子和你說你這個,是想提醒你,男人心里頭喜歡的,都是那種看著柔柔弱弱又聽話的女人,別管心肝爛不爛,狐貍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