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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姐帶路!” 班長帶著白錦繡來到后營軍官住的宿舍旁。 聶載沉前幾天勇救白家小姐,這事全新軍都傳了個遍。不知道為什么,白家小姐現在卻氣勢洶洶,看她這模樣,顯然是來找他的茬??∧忻琅?,年紀相當。聽說聶載沉之前消失的那段時間,又是去給白小姐開車,更是瓜田李下,近水樓臺。疑心兩人有私情,興許是聶載沉惹怒了白小姐。 軍營里生活枯燥,哪見過這種風月糾紛,對象還是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白家小姐。 班長心里一陣激動,覺得有好戲,又有點擔心,怕惹上一身sao,自己不敢再過去,指著前頭遠處的一排屋道:“白小姐您看,聶大人就住那,左手邊,最里面的那間就是了?!?/br> 白錦繡看去,那間屋的窗戶里黑漆漆的,心口一陣突突急跳,血液翻涌,恨不得立刻帶人沖過去打破門。 可是萬一…… 萬一要是真的被別人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 白錦繡心里一陣酸苦。 她遲疑著,終于忍氣,對身后跟來的人道:“都給我后退,等著,我叫你們,你們再來!” 管事和打手們正提心吊膽怕她發號施令,聽她突然這么吩咐,齊齊松了口氣,趕緊掉頭后撤。 白錦繡趕到那個班長所指的門前,靠近,屏住呼吸貼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聽了一會兒,卻什么也沒聽到,自然不死心,試著伸手,輕輕推了下。 門是虛掩的,沒有反鎖,一下就被她推開了一道縫。 她一點點地推開門,雙手扶墻,黑燈瞎火躡手躡腳地朝里摸索著進去,摸索了七八步路的樣子,腳好像勾到了一條桌腿似的柱子,她絆了一下,身體撞了上去,桌上仿佛有東西被碰倒,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嘩啦”的一聲,發出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白錦繡嚇了一大跳,腳下站不穩,身體在黑暗中失了平衡,一下就絆倒在地,一只手的手心壓到地面,感到一疼,似乎被地上的瓷器碎片給扎到了。 白錦繡“唉喲”了一聲,就在這時,房間里的燈突然亮了。 白錦繡人還趴在地上,回過頭,聶載沉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他一手停在電燈開關上,一手端了個臉盆,上身光著,下身穿了條軍褲,人站在門口,頭發還濕漉漉的,水珠子沿著他烏黑的短發發梢滴落,剛沖澡回來的樣子。 兩人四目相對,他露出驚詫的表情,起先站在那里,沒有動。 白錦繡一看到他,剛才來時路上的滿腦子惡念就全都煙消云散,變成了滿心的委屈。 桌上的一個茶壺被自己打碎了,地上都是碎片。 她抬起手,看見自己的手心里扎了塊三角形的小碎片,血正從口子里冒出來。 “聶載沉!你這什么破地方!我的手啊,你賠我……” 她攤開自己那只受傷的手,沖他嚷了一聲,眼圈就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繡繡要知道你們念念不忘的沉哥手心受傷的事啦。兩人都手心受傷,還真公婆一對^_^ ☆、第 41 章 聶載沉的視線落到她攤開朝向自己的手心。 手心虎口下方的位置扎了塊約摸半寸的碎瓷片, 瓷片雖小, 但扎得應該不淺,鮮紅的血珠子一直在冒, 慢慢地凝在她白嫩的手心里,看起來十分扎眼。 他心一沉, 一把放下臉盆, 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去,正要抓住她手先幫她取了瓷片, 她手一縮,他拿了個空。 他抬起眼, 對上她投來的兩道目光。 一雙美眸, 狠狠地盯著自己。 “我表姐呢!她人呢!”語氣也是發狠的。 聶載沉立刻道:“剛才就走了!你手先給我, 我幫你處置下……” 白錦繡自己一下拔出插在掌心rou里的瓷片,從地上飛快地爬了起來,推開里間臥室的門, 啪的開了燈, 左右看了一眼, 就跑到立在墻角的那個簡易衣柜前,“咣”的一下,拉開了門。 衣柜里是幾套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冬夏軍服, 還有內衣和襪子。 她轉過頭,視線又掃了一遍這間陳設簡單的臥房,目光很快落到床底, 轉身就去。 聶載沉跟她進來,起先還有點錯愕,不知道她這是想干什么,直到她打開衣柜的門,仿佛在找人,這才頓悟,看著她又往自己的床走去,彎腰下去,顯然是要檢查床底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心“咚”的跳了一下,一個箭步上來,伸手擋住了她。 “白小姐,真沒人!剛才我是在營房大門附近的待客室里見她的!” 可是遲了。白錦繡眼尖,恍惚瞥見了擺在床底角落里的一雙鞋。 床底有點暗,雖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那雙鞋,顯然不是他自己穿的,而是一雙女人的鞋! 他的床底下,竟然會有一雙女人穿的鞋! 白錦繡眼角紅了,牙咬碎了,一言不發,再次彎腰,手伸進床底去拿鞋。 “繡繡!繡繡!你別——” 他心跳得飛快,情急之下,連自己也沒覺察,竟就脫口喊出了他曾聽過了無數遍的只有白家人才對她的昵稱。 “繡繡也是你能叫的?你給我滾!” 白錦繡頭也沒回,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一把推開他,終于從床底撈出了那雙女鞋,看了一眼,忽然覺得有點眼熟。 再定睛一看,認了出來。 她抬起眼,詫異地看著他。 “這不是我的鞋嗎?怎么在你這里?” 他也不知那天自己怎么就會把她的鞋給帶了回來。 或許是潛意識里,他不想和她有關系的東西就那樣隨意地被棄在荒山野嶺。即便只是一雙她穿過的鞋。 他臉微微一熱,一時說不出話。 白錦繡話問出口,自己也就明白了。 一定是那天后來自己走后,他又回去悄悄幫她把鞋子帶了回來,然后藏在了他的床底下。 她的心里一下變得甜絲絲的??墒亲焐线€是不肯饒他。 她想聽他親口對自己說出來。 “你說!怎么回事!” 她哼了一聲,驕傲地翹起下巴,繼續逼問著他。 他卻避而不答,只把鞋子從她手里拿掉,接著將她強行按著坐了下去。 “你手還在流血,別亂動!”他說道。 她坐在了他的床上。他打來一盆清水,幫她洗了手,然后握住她手,小心地幫她擠壓掉污血,再從外間拿來那瓶止血清淤的傷膏,往傷口上抹了點。 幸好口子很小,很快就止住了血。 白錦繡看著他為自己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更加甜了,不再逼問他,甚至連表姐晚上找他的事都給忘了。 她安靜了下來,偷偷地看他沒穿衣服的樣子。 聶載沉幫她處理好手心里的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