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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紅了。 “爹你是什么意思!” 白成山咳了一聲,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說:“繡繡,爹和你說實話吧,上回你們雖然是在胡鬧,把爹氣得也是不輕。但過后,爹想了想,這個年輕人還是不錯的。爹要是趁這個機會,把他招了做我們白家女婿,你覺得怎么樣?” 白錦繡的心啵啵地跳,連白皙的耳垂都羞得泛出了淺淺的粉紅色澤。 “老爺,聶大人剛到了,在樓下客廳里!” 這時,門外傳來女傭的通報之聲。 “說曹cao,曹cao就到?!卑壮缮叫χ鴱囊巫永镎玖似饋?,“你不吭聲,那就是樂意了。那爹就去說了?!?/br> “爹你太壞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白錦繡頓了頓腳,捂住臉,在身后父親發出的開懷笑聲中打開門跑了。 聶載沉坐在樓下的客廳里,聽著張琬琰和自己應酬說話。 “……鏡堂晚上要在大三|元酬客,沒法趕回來,聶大人不要見怪……” 他正要應答,忽聽樓梯盡頭二樓的某個方向隱隱傳來一陣說笑聲,辨出是白成山和白小姐,不禁略略分神,抬起眼,見張琬琰正含笑看了過來,兩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似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頓了一頓,立刻收神,應道:“原本就是我叨擾,少奶奶客氣了?!?/br> 張琬琰笑道:“你可千萬別見外。你救了我小姑,我們白家上下對你是感恩戴德,恨不能掏心相報。等下見了老爺,你有什么想法,別客氣,盡管提就是了。昨晚鏡堂就和我說過,說定要好好報答你?!?/br> “不敢!少奶奶你言重了?!?/br> 聶載沉應道,看見白成山的身影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起立迎接。 白家晚上這頓飯的主賓是聶載沉,除了他,白成山也邀了幾個宗族里的叔伯長輩,一位是告老歸鄉的前道臺,一位從前在京城當過國子監祭酒,剩下幾位也都是廣府里有頭有面的人物。安排座次時,白成山要聶載沉坐主賓首位,其余幾人以聶載沉功勞,也是力勸。 耆老當前,聶載沉怎肯貿然上座,以自己輩低為由,再三|退讓。幾番來去,白成山也就作罷,請其余幾人照序入座,聶載沉坐到小輩的位上。 飯桌排位事小,卻是以微知著,聶載沉沒有居功自重,白成山和白家的幾位長輩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入座后,相互對望了一眼,紛紛點頭。 白家女眷沒有同桌露面,只阿宣被叫來陪客。他腦后還是拖著那根小辮子,一身小馬褂,油綠的背心黑馬面,頭上還扣了頂鑲著碧玉帽正的藍綢瓜皮帽,人仿佛套在了一只五顏六色的筒子里,一本正經地踱著方步進了飯廳,朝幾個白家的老長輩行過舊式禮節后,“哧溜”一下鉆到了聶載沉的邊上,一屁股坐下去,嘴巴就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聶大人,你完了!我爺爺要把姑姑嫁給你!她可難伺候了!還老是揪我的辮!爺爺罵她都不頂用!” 阿宣的語氣里帶了幾分怨艾。 聶載沉的目光驀地凝定。 “阿宣,長輩面前,正姿肅言!”白成山說道。 阿宣急忙坐直身體,朝聶載沉擠眉弄眼了幾下,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 劉廣早叫人開始上菜。 今晚白家宴的是“十大件”,時下廣府大戶舊派待客的最高規格的筳席?!笆蠹睘椤般y河大翅”、“鴛鴦掛爐鴨”、“昆侖鮑片”、“牡丹明蝦夾”、“象拔池蟠雙鳥”、“蟹黃玉繡球”以及”熊人掌燉鷓鴣”“鮮果雪酪”等。豪門盛宴,滿桌珍饈美饌,泛著誘人的色澤,餐具包金鍍銀,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白成山的心情看著也是極好,與邊上人說說笑笑。飯桌上的氣氛極是融洽。 聶載沉應對了幾句來自白家叔伯的問話,略略走神,忽然又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醒過神。 “聶大人!我三伯公剛才問你,聽說昨天那橋起了大火,都快要燒斷,你怎么想到那樣過去的?”阿宣解說了一句, 聶載沉定了定神,望向對面的白家三伯公,說:“昨天情況緊急,晚輩也沒多想,能過去,全是僥幸?!?/br> 三伯公“噯”了一聲,搖頭表示不贊同:“昨天鏡堂回來說起當時情景,老朽雖沒親眼看到,卻也是身臨其境,如同目睹載沉你于火海搶渡斷澗的勇武英姿??膳?!可佩!” 他又笑吟吟地轉向白成山:“自古英雄出少年。載沉的身手也就罷了,這等膽色和氣魄,非我孤陋寡聞,實在是大半輩子,今日頭回遇見。照我看,載沉日后必萬里鵬程,青云獨步!” 三伯公話音落下,白家其余幾個叔公跟著紛紛點頭附和。 阿宣瞪大眼睛看著聶載沉,目光中滿是崇拜和驚嘆,心里只恨自己昨天沒能偷偷跟著溜出去親眼看個熱鬧。 聶載沉被白家叔伯夸得有些耳熱,急忙站了起來:“僥幸罷了,怎敢當眾位尊長盛贊?!?/br> 三伯公示意他坐下。 白成山沒說什么話,但望著對面的這個年輕人,越看越覺順眼,盤旋在心里的那個想法也變得更加強烈,思忖自己剛才試探女兒時的情景,看她樣子,與其說是不愿,倒更像是女兒家的口是心非。一時之間,心里竟生出了一種急著想把事情給定了,免得萬一被人搶先的念頭。等飯一吃完,送走幾個本家,對正要告辭的聶載沉說:“載沉,你先隨我來下書房?!?/br> 張琬琰也出來在送客,聽到公公單獨留人,心里咯噔一跳。 當著公公的面,她自然不敢過多表露,只對聶載沉笑道:“聶大人,前兩天小姑人沒回,我爹急得險些病倒,昨天小姑平安歸來,我爹不知道有多高興。你是我白家的恩公,我們怎么謝都是不夠的?!?/br> 聶載沉微微笑了下,朝張琬琰點了點頭,便隨白成山上了二樓,進到書房。 白成山吩咐他坐,自己也坐了下去,看了他片刻,開口問道:“載沉,你覺著我女兒怎么樣?” 聶載沉道:“白小姐很好?!?/br> 白成山顯然對他的答復不是很滿意,但沒再追問。沉吟了片刻,又道:“這回我女兒能平安歸來,全是你的功勞,我很是感激。繡繡她也是一樣,昨天回來,在我面前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你救了她的話?!?/br> “沒有眾多弟兄們的齊心協力,我也不能成事。白小姐能平安歸來,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br> 白成山看了他一眼,從座位上起身,雙手背后,來回慢慢踱了幾步,最后停下腳步道:“載沉,我也不和你繞彎了,就直說吧,我白家還缺個女婿。我對你一直很是欣賞,這次你又救了繡繡,也算是個天賜的機緣?!?/br> “我想把我女兒嫁給你。你意下如何?” 他注視著聶載沉,面帶笑容。 聶載沉立刻站了起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