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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再回。如此周而復始。有時她會帶著阿宣,有時她是一個人。 或許是和白家小姐變得日漸熟悉, 也或許是無奈接受了這個他已經擺脫不了的困境, 聶載沉漸漸地也不想再去多想事情被舉到白成山面前的那一天的結果了。 這個傍晚, 約好了要去接她。 她下午是一個人的。原本陪她的虎妞在出城后恰好遇到一個同村人,說她母親前兩天生了病, 怕影響她給白家做事,所以沒告訴她?;㈡ち⒖萄蹨I汪汪, 白錦繡就讓她回家多待幾天,不必擔心工錢,她會照給,等她母親好了再回來?;㈡ぷ吆?,她自己一個人出了城。 聶載沉怕她等得急了, 加上也不放心,提早結束了這一天的訓練,衣服也來不及換,驅車匆匆到了中午她告訴過自己的她畫畫的地方。遠遠地, 他就看到前方的那片高崗上,坐著一道他熟悉的身影。 他把汽車停在土路上,抄近道匆匆往崗坡走去,快接近她的時候,她還是渾然未覺,背對著他,手中畫筆沾著不同的顏料,不停地在畫布上涂涂抹抹。 夕陽將她籠罩,給她鍍上了一圈帶著光暈的金色朦朧廓影。周圍寧靜極了,白小姐垂在腰際的一片烏黑發梢在晚風中輕輕拂動。 聶載沉停住腳步,靜靜地望了片刻,悄悄地退了回來,等在崗下,等她自己下來。 火紅的夕陽落下了地平面,天空的晚霞,卻還在變幻著不同的微妙色彩。白錦繡捕捉著大自然的天成美色,往畫布上抹了最后一筆,端詳了下,終于結束了今天的事。 她收好畫具,眺望四周,才發現遠處那條土路旁停著自己的車,知道那人已經來了,急忙扭頭找他,左看右看,卻不見他人,于是匆匆下去,走了幾步,看到前方路邊的一塊大石旁,立著一道身影。 原來他在這里!仿佛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身體斜斜地靠著石頭,雙手插在軍服的褲兜里,視線望著前方遠處地平線的影,肩膀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某種凝思。 白錦繡停下腳步,故意咳了一聲,聲音立刻驚動那人。他回過頭,見她來了,迅速地站直身體,朝她快步走來,伸手自然地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 “這里沒路,車開不進來,所以停在了前頭,勞煩你走兩步?!?/br> 他說了一句,隨即轉身,領著她往停車的地方去。 白錦繡看著前頭那道撇下自己而去的背影,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就壞了下去。 自從父親那天找了他,讓他接送自己后,這幾天他對著自己,基本就是現在的這種態度。兩個人一起,她要是不主動找他說話,他可以從頭到尾緊閉嘴巴,一句話也無。 “等一下!” 白錦繡跟著他走了幾步,忍不住了,叫住了他。 聶載沉停步,望著她走到自己的面前,盯著自己,卻不說話。 他漸漸有點不自然了,轉開臉,看著邊上說:“白小姐還有事嗎?不早了,我該送你回城?!?/br> 白錦繡哼了一聲:“聶載沉,你要是不想接我,那天完全可以在我爹面前拒絕的。實話說,我原本的計劃里,也不敢勞駕你做這個。你接不接我,我真無所謂。你又答應我爹,又擺臉色給我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聶載沉一愣,轉回來臉,說道:“白小姐你別誤會,我沒有不想接你?!?/br> “那你這是什么態度?” 白錦繡想起最開始那兩天給他送東西的時候,他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的樣子,心里愈發不舒服了。 他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你爹對我這么信任,我覺得我有點對不起他的信任……” 白錦繡這下徹底惱了。 “好啊,那你去告發我好了!我也不用你幫了,免得你這么為難!” 她從他手里一把奪過自己的畫具,手也朝他伸了過去:“給我!” “什么?”他不解地看她。 “車鑰匙!” 他遲疑了下,沒動。白錦繡知道他習慣把車鑰匙放在右側的褲兜里,伸手就掏了進去,一把扯出車鑰,邁步就朝汽車走去,到了車旁,把畫具一扔,打開車門,自己坐進駕駛位,發動了汽車。 聶載沉這才明白了過來,迅速追上來要攔她。 “白小姐,你只學過兩次,你不能自己開車!” “少管我的事!你是我什么人?給我滾遠點!我不用你開車了!” 白錦繡一把甩開他的手,踩下了油門,駕著汽車就朝前開了出去。 “白小姐!你給我停下!” 白錦繡透過眼角風,瞥見他在后頭迅速地追了上來,很快拉近人車距離,不但不停,反而加快速度,一下就把他給甩開了。 聶載沉眼看她自己駕車,風一樣地丟下自己走了,焦急不已。 這段路還好,路面算寬,也很平整,但前頭有段路,一下變窄,還靠近河道,道路兩邊野草叢生,完全淹沒了路界。這輛車車身又寬大,她之前一次也沒開過,他怕她不能駕馭。 何況天色也暗了下去,視線沒白天那么好。 聶載沉焦心如焚,一刻也沒停歇,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一口氣不停地追,追上去大約兩里地,他的腳步頓住。 前方河邊土路的拐角處,一輛汽車半邊歪著翻了出去,仿佛掉進了路邊的溝渠。從他的這個角度,看不到車里人的情況。 他的心驀地高高提起,飛奔到了近前,終于看到了人。 白小姐在溝底,大半個人被亂草淹沒,邊上距離不到兩米的地方,就是河道。 她仿佛被嚇住了,呆呆地坐在草叢里,人一動不動。 “白小姐!你沒事吧!” 聶載沉跳下溝渠,沖到她的面前,蹲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 她的眼睛動了一下,停在他的臉上,這才慢慢地回過神,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沒事……” 聶載沉低頭,迅速檢查了下她的手腳,除了露在外的手腕和腳踝皮膚上,有幾道被草葉刮出來的輕微擦痕之外,確實看不出別的損傷。 她的這個位置,下面是軟泥,長著厚厚的野草,剛才應該只是車子側翻時,人從里面滾了出來而已,確實沒有受傷。 他終于松弛了下來。 看到他來了,白錦繡很快也從后怕中定住了神,羞愧不已,不敢看他,訕訕地解釋:“……路過這里時,我已經開得很慢了……誰知道路會那么窄,突然又竄出來一只野兔,我嚇了一跳,就……” 他一語不發,將她從亂草堆里拉了起來,接著就松開了手。 “沒事就好。上去了!” 他只這么簡單地回應了一句,語氣聽不出喜怒,隨即撇下她,撿了掉在溝底的她的那些畫具,自己幾步登了上去。 白錦繡在溝底呆呆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