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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悅水扶住我。他看我的眼神里帶有心疼,令我恍惚,想來他對我有情吧?我有所疑惑,但很累,也不想問他,只求他能趕快帶我離開。他躇眉,伸手把我抱起來,往車邊走去,我也忘記掙脫,變得安靜。在他懷里,我會遠離紛擾吧,至少現在能夠遠離。白淵繹。我偏頭,好像聽到熟悉的聲音,模糊看見二樓窗戶邊站著一個人,但太遠,我也看不清。我合上眼,陷入黑暗,如此,所有的事情是否告一段落?魚悅水把我送到醫院,讓醫生給我處理傷口,然后他要求他們再給我做全身檢查,但我不肯做,怕他們知道我染上毒癮,要把我送戒毒所。我很清楚一旦進到戒毒所,我的人生就要添上一抹極為不光彩的一筆。我死活不肯,非??咕?,只要他們接觸我,我便恐懼,失聲尖叫。魚悅水在我身旁,看我這么抵觸,沉默許久,也不再同意他們繼續,抱我回病房。他給我買了些平淡的飯,喂我吃。他還是第一次這么溫柔的對我,讓我很不習慣,但我不排斥,僅限于此。他從出那地方到醫院后,一直沒與我對話,他估計再等我問他,可我能問他什么?我吃飽,便發困,可又害怕睡著,因為在夢里,我不想去面對恐怖的經歷。介時,他有電話打來,他一看來電顯示,又看了眼我,準備出門接通,卻被我拽住手。“別走?!蔽沂前?,向他示弱,也忘記我和他不該存在這種不正常的話語。他盯著我,摁掉電話,坐在床邊。我和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安靜,好多第一次,都在今天出現。我小聲道,“謝謝你,魚悅水?!?/br>他一笑,問,“謝我什么?”我沉默,又覺得我不該說這話,畢竟他之前對我做過那么多壞事。我怎么能感激他,他也傷害過我。我不應該這么輕易原諒他對我做過的事情,但他以后應該是不會傷害我吧?他握住我的手,輕說,“白淵繹,你不問我為什么卓絡鄞母親會放過你嗎?”“為什么?”既然他想要我問,那么我就問他。他復雜看我,久久才說,“我給她講你在和我交往,不會對卓絡鄞抱有念頭,而我也再不會讓你去接觸卓絡鄞?!?/br>我淺笑,“挺好的說辭,至少你救了我一條命?!?/br>他皺眉,問我,“你難道聽不出什么嗎?”我假裝不懂,“我應該聽出什么嗎?”他盯著我,冰冷的面容難以維持,“白淵繹,我喜歡你?!?/br>他喜歡對方,這種感情很強烈,讓他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他原以為他對對方的感情只是他一時的錯覺,但當他得知對方被李莉儀手下帶走時,焦慮的心情不可形容。他怕對方遭到不測。他怕他會比卓絡鄞晚一步解救對方。他怕他再一次失去機會。我一愣,然后勉強笑道,“你別對我開玩笑,你之前不是還講你恨我嗎?”他說,“我先前是恨你,但現在不是了,”我搖頭,手捏緊,對他說,“你那不是喜歡我,你只是想單純的占有我,引起卓絡鄞的注意?!?/br>他望向我,目光清澈,“不是這樣?!彼牡酌靼姿母星?,不需要質疑。我說,“魚悅水,你知道你再說什么嗎?你怎么能再傷害我后對我說這話?你不覺得很……”“很可笑是嗎?我也覺得,但我無法控制我不去喜歡你,你說我能怎么辦?”他自嘲,神情帶有我沒見過的憂傷,讓我心中添堵。我想我無法給他答案,正如他說他不知該怎么辦,我也不知我能對他怎么辦。我垂簾,抽回手,用很輕的聲音說,“你應該知道我很臟吧,事實上,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骯臟,我不止和卓絡鄞做過,還和別的男人上過床,我甚至……”“別說了!”他打斷我,臉色發黑,大概因為我的話,而生氣吧。我對他一笑,又道,“你以前說我裝單純并不假,我骨子里就是犯賤,我被你上也沒反抗,是因為我根本不想拒絕你,其實只要是男人,誰都可以碰我,誰都可以cao弄我。?!?/br>他舉起手,朝我臉扇來,我閉起眼睛,等著他打我,但他的手遲遲沒有挨到我的臉。他冰冷的眼犀,出現裂痕,“白淵繹,你偏要這么詆毀自己嗎?”我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你如果想喜歡我,那你就繼續喜歡,但我不會給你回應,你也不要想我能安分,我啊,離開男人會活不下去?!?/br>他眉頭一皺,不再與我對話,摔門出去。我聽這用力的關門聲,嘴邊露出悲傷的笑容,不要喜歡我,千萬別喜歡我,我接受不起你的喜歡。我害怕被他愛,也不想再去愛他,更別提還是給我傷害那么多的魚悅水,我又能再次愛上他嗎?我與他中間,可是夾著卓絡鄞,而卓絡鄞,又該怎么辦?☆、第34章挨近傍晚,我毒癮發作,而魚悅水剛好去我家給我拿衣服和洗漱用品,也沒看到。我把自己關在病房的廁所,忍受折磨,往池里灌滿水,把頭埋進去,這樣一來,我還好受一些。就算我這樣小心翼翼,也會有一天被人發現,那么到時候我又能怎么辦?我需要想個辦法,讓別人不知道,也不要靠近我。我睜開眼,從水中抬頭,望著鏡中蒼白的自己,突然很反感,很厭惡。有些東西不用指明白,我也清楚。我擦干臉,卻碰到傷口,有些疼,疤痕處隱約滲出血。我用手擦去,來到窗邊,看著天邊微淺的橙光,是那即將降落的太陽,又快到黑夜。我出神,思緒跑到很遠的地方,卻終究沒帶回給我什么。萬般紅塵,伊人難見。魚悅水走進屋,望著那個瘦弱的背影,眉頭皺起,到床邊放下手里的動作,走來對方身旁。他想抱住對方,卻產生猶豫,他在擔心什么?“你身體還沒好,別開窗?!彼f罷,給我把窗戶關上。我回眸看他,點了點頭,而他這時把手環在我腰上,摟住我。我片刻失神,微微掙扎,又放棄去做無用功,“你能松手嗎?”他不語,反倒與我十指相扣,我心里難受,覺得他也是個頑固的人。病房里寂靜,卻是我難以忍受的寂靜。我抬起頭,看著他,說道,“魚悅水,這是你的決定嗎?”他沒給我答案,也不否定我,讓我去猜?還是去揣測?可我沒精力再去想,也不想猜透他的心。我說,“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