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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傷,才終于說了一句再也收不回的話。 我對那人說,我要成親了。 沒有三媒六禮,沒有紅娘牽線,除了她也更無意中之人,如何成親呢……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吧!果真酒喝多了真是會胡言亂語…… 她垂下眼瞼,避開我的目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掃出淡淡的陰影,繼而輕聲道:“嗯?!?/br> 沒有訝異,沒有詢問,只是收回了原本扶著我的手。 沒有詢問才是對的??!若是多問,那便不是她蘇檉了。 她不再看我,抬腳走在了前面。夜風刺骨,一下子竟是刺到了心底。 “是程記酒鋪的鈴蘭?!蔽覜_她喊道,笑得凄然。 “程姑娘蕙質蘭心,與林捕快是良配?!彼D住腳步,卻未回頭,聲音一如往日清冷。 “謝蘇捕頭吉言……”我輕聲道,這般祝賀真讓人不知是何滋味,強忍下難受幾步追上,“蘇捕頭與屬下年紀相當,怕是好事也將近了吧……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清宵喝杯喜酒?!?/br> 我故作輕快地問道,才覺得此刻自己臉上的笑定然比哭還難看。 她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再問。 葉韶與她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成親之事也定然不會遠了…… 兩人再無言語,直到路口分開時,她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時才真切地感受到心中痛楚。 五年了,我終于有勇氣對她說出來,卻是和別人成親的消息。 酒勁上來,便忍不住想吐,扶著墻干嘔了許久卻只吐出一灘清水,眼角有濕濕的東西落在了臉上,又掉進了嘴里,又咸又苦。 才憶起前幾日心中煩悶深夜路過程記酒鋪,進去打酒竟喝得忘了時辰,近乎不醒人事,醉眼朦朧間,苦楚涌上心頭,抑制不住。 那日鈴蘭似是也與往日不同,那般眉頭緊蹙,千言萬語也道不盡的情動。 我即使是醉著,也忘不了她那時抓住我的手說出的那番話。 她說,鈴蘭夜夜留守鋪中,只是為了讓查案至深夜的林大哥在寒天喝上一杯暖胃的酒,向鈴蘭訴訴心中苦悶,鈴蘭不知林大哥林大哥為誰宿醉,卻想必那定是林大哥心尖上的人,林大哥為她難過,鈴蘭心中亦難受萬分……不知從何時起,林大哥的心緒已經左右了鈴蘭心緒,心里有了這樣一個人,便再也放不下了……林大哥,你可知鈴蘭心中所苦…… 她說得句句錐心,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如何回應,身子一抖,失手碎了酒杯。 都是可憐之人啊,可她卻比我勇敢許多。 疼痛漸漸模糊了意識,要不啊,就這樣別再醒過來了…… ☆、第八十八章 再醒來已是第三日,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家中, 似乎那日的一切, 不過是一場夢,只是夢里的痛楚卻依舊刻骨清晰。 阿姐端來湯藥喂我喝下,“你昏死在街口, 倒把我和娘嚇得不輕, 好在大夫已經看過了, 說是飲酒太甚傷了身, 喝幾服藥調理一下就無大礙了……” 原來,那不是夢。 “誰送我回來的?” 阿姐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放下了手中的藥碗,末了才道,“是程姑娘?!?/br> “她?”我心中疑惑,卻被阿姐打斷,“是程姑娘讓鋪子里的伙計背你回來的。清兒, 你向來最知分寸, 這回真是讓娘擔心了……” “以后不會了……”我木然地望著床梁呢喃道。 總歸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了她。 “姐,我決定娶鈴蘭為妻了?!蔽彝蝗徽f。 十月末的天, 雖涼卻不至于太過冰冷,如今床塌之上,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寒意,僵凍了整個心房。 阿姐詫異地看著我,一時愣在了那里。 從前五妹常常笑罵我是慫人, 不敢動不敢說不敢做,我總是對她的嘲笑置之腦后不作理會。 如今來看,我想我的確是懦弱的慫人。 魂牽夢繞心心念念想要說出的話,卻始終不敢開口對那人講,一拖便是五年,至此,也再沒有機會。 面對著鈴蘭癡癡期盼柔心似水的感情,又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倉皇逃離…… 只是有那么一刻我是明白鈴蘭心中的苦的,一如我守著蘇檉多年,在她身后看葉韶與她心照不宣。 隱忍于心的疼痛感同身受,我對不起她,不能再讓她為我苦等,便只能用余下的一生來還。 我已失去了那人,便不能再負另一人。 阿姐那日雖未說什么,可神情古怪,卻也還是遣了媒人抬上聘禮去了程記酒鋪。 我在衙門七年雖無什么大作為,卻也盡保良辰縣七年安康。十六歲任職至今,良辰縣上下也算無人不識,口碑已然不差,如此知根知底,程老爹很快歡喜應承下來。 親事定下來,最過歡喜的便是娘親,一邊沖我念叨:“怪不得那么多姑娘你都看不上,原來早有心儀,還要瞞著娘……程家那姑娘不錯,心地好又孝順,娘那時就說讓你再她和萱丫頭中選一個,你還扭扭捏捏地說是拿人家做meimei……”一邊開始著手張羅婚事,心滿意足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不曾退去。 我唯有苦笑,不知該說些什么。 每日依舊去府衙做事,沒有什么改變。 無影盜賊消失半年之久,又重現身影。 這一次是在年親王的府邸,盜走了一軸古畫,留下一張字條,上書“胡不歸”。 閻羅大盜“胡不歸”,輕功極佳,殺人如麻,到他手的東西從未被追回過,他刀下的人,也從未能活著,故乃“不歸”。 與半年前蘇檉查到的,無幾出入。 而后又查出,胡不歸本隱匿江湖十幾年,一年前又重出斂財,是為惡疾纏身的兒子治病,后病未醫好,兒子喪命,他便如失了神志瘋了一般,大肆偷取各地達官貴族家中的傳家之寶,明目張膽地向朝廷挑釁。 古畫是年親王畢生摯愛,且不說價值連城天下只此一幅,胡不歸在親王府盜走古畫,卻也實在拂煞了年親王的面子,猖狂至此,親王盛怒,下令通緝。 蘇檉開始忙碌起來,總是早出晚歸,我整日在府衙卻也一連幾日都見不到她的面,有時她深夜匆匆趕回,要么直接去尋葉韶,要么就是打開宗卷室去翻案宗,如此不知疲倦,心無旁騖。 她不再喊我做事,有時出去,也是帶著其他兄弟,我倒成了最閑的人。老三對我說,是她說我大婚將至,家中必定事情繁多,衙門的事便不用我勞心插手了。 有此上峰如此體貼下屬,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悲哀呵。 我亦始終躲著鈴蘭,也不再去“程記酒鋪”,成親的事一直是娘親和阿姐在忙碌cao辦。 卻不想那日,鈴蘭在府衙門口將我攔了下來。 “鈴蘭只想問一句,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