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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扯開了話頭。 “不了?!庇质沁@樣淡然二字就直接拒絕了。 我無言,卻也習慣了,沒有再問原因。這人啊,怎樣就是怎樣,從不屑于拐彎抹角的。 “師兄在等我們回去?!绷季?,她又補了這么一句。 我詫異的看著她,有些受寵若驚。這人向來是不喜歡解釋的,今日卻……雖不動聲色,可也意寓其中,不是不想去,而是葉大人在衙門等候,那句“我們”,一時竟聽得我心中不勝歡喜。腳下輕快,不時已至府衙。 葉大人的確是在等著的。一襲白衫在院中踱步,臨著清冷的月色,見我們回來,便開口詢問道,“查的如何了?” 事情有些復雜,我正不知該怎么回答,她倒是先開了口,“不是一般盜賊所為?!?/br> 的確,現場留下的痕跡很少,幾乎察覺不到,連腳印都沒有留下,不知是細心擦掉還是其人本就有著一身上乘功夫。 “如此說來又是該忙上一陣了……”葉韶輕笑,“方才我泡了一壺碧螺香茗,畫言,可否有空陪師兄品茗對奕一番?” 我望向那人,只見她微抿嘴角,沉默片刻,既而道:“好?!?/br> 輕輕淺淺的一個字,卻不知道為什么聽得心下一堵。 “清宵也一起吧!”葉韶淺笑著招呼。 “不,不了……家中母親和長姐還在等我回去,不打擾葉大人和蘇捕頭雅興了,屬下告退?!?/br> 近乎是落荒而逃出衙門。生怕再多待一刻所有的強撐都會瞬間瓦解。 良辰縣府衙捕頭,蘇姓,名檉,武藝高強,辦案能力極佳,與大人葉韶實乃天作之合,深得百姓愛戴。良辰縣老少男女均尊稱一聲“蘇捕頭”,衙門兄弟則熟喊一聲“頭兒”,唯有葉韶不同,他朗聲輕喚的是一句“畫言”。 那人小字畫言,蘇畫言,唯有他喚得。 想來自己也夠不爭氣了,送人玉佩話都已經說到了那個份上,那人卻還是不收,邀人小酌也是被毫不留情的駁回。聽著葉韶溫潤輕喚“畫言可否有空陪師兄品茗對奕一番”,自己也只能恭敬的垂首,然后知趣離開。 這夜可真涼??!但如今才剛八月初…… 路過“程記酒鋪”的時候,酒鋪還未關門,門口高掛的酒旗在這無人的深夜里顯得越發孤寂,不禁心下頹然。 罷了。無人相伴便自飲自酌吧! 程老爹身體不好,如此深夜,在守著鋪子的是程老爹的女兒程鈴蘭。見我進門,便放下了手中的賬本,笑著招呼:“林捕快這么晚來打酒??!” 我點頭,道:“兩斤竹葉青?!?/br> “八月正是桂花開得好的時節,前幾日鈴蘭和爹爹采了桂花入釀,林捕快可否換換口味,說不定桂花釀入口香醇,林捕快會喜歡呢……”鈴蘭巧笑盈盈地說道。 我搖頭,依舊堅持,“竹葉青?!?/br> 什么都不是可以輕易喜歡上的,可一旦喜歡上了,也不是可以輕易放得下的。 她順了我的意,轉身入了后堂,不大會兒,便抱來了一壇竹葉青。她拿了杯子替我滿上,又從櫥柜里端出一碟花生米。末了輕言提醒道,“空飲傷身?!?/br> 這小姑娘年方也有十□□了吧,還記得當面程老爹剛搬來良辰縣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如今也長大了??偸窍矚g笑,笑起來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酒鋪只是賣酒,這丫頭端來花生米已是足夠心細。酒剛到嘴邊,我這才自覺若是醉在人家鋪子里,實在也不好,畢竟人家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傳出去會壞了人家清白。 “算了鈴蘭,這酒我還是帶走吧?!?/br> 只是不在這兒喝要去哪兒喝又該頭疼一番了,在家中是萬萬不能醉的,如此回去,娘和阿姐又該擔心了。 輕嘆一聲便要起身,卻不想被她拉住。 “夜深了,傳言近日良辰縣連連失竊,鈴蘭一個人看鋪心中忐忑,林捕快來喝酒,就當是陪陪鈴蘭了?!?/br> 知我無處可醉,如此說辭倒是不動聲色的為人解了難題了。 我便也不推辭了。就著桌子坐下,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 “林大哥可是不高興?”似是看我悶頭喝酒,半晌鈴蘭才試探著小心詢問。 我搖頭,一手撐著昏沉的腦袋,只覺得今日的酒真是苦難入口。 昔日包拯包大人有南俠展昭護以周全,公孫策惺惺相惜,如此左膀右臂一齊造福百姓,而今葉韶也只需蘇檉一人盡可了。 那人啊,不只是武藝高強羞煞我們府衙一干眾兄弟,更擅長分析案情抽絲剝繭。女子如此優秀,總是讓人有壓力的。 與葉大人站在一起,一個白衣翩翩溫潤如玉,一個黑衣冷俊清靈淺淡,可真是登對得緊啊……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醉了,不然怎么會覺得這么難受呢,這酒上頭啊,喝多了真是不舒服,頭痛,連帶揪著心一起痛。 就這樣昏昏沉沉間沒了意識,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那日宿醉之后,頭痛欲裂了整整三天才緩過來??捎智∏赡菚r蘇檉設了局引無影盜賊現身,一如既往的將最重要的一步交給我來做,結果不慎失手。不但沒抓到人,反倒打草驚蛇,此后再怎么引誘,也不見那賊現身,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本就不愛笑,如此一來更是陰郁,雖然沒有說什么,可寒著的那張臉卻幾乎是能把人凍成冰塊。 我小心地跟在她身后試圖解釋,她不回應,也不搭理,我說的越多,她的臉色越是陰沉。 無奈之下只好跪地在她門前負劍請罪。之前我再怎么解釋她都不肯看我一眼,那日她自外面回來見我這樣,只抬頭看了我一眼,便黑著臉將我遞過去的長劍扔在地上,眉頭緊蹙,切齒道:“隨你!”繼而進了屋去狠狠地甩上了房門。 我愕然。相識三年,我從未見過她發火。那人性子是淡了些,可對屬下卻是極好的。本想換她原諒,卻不想弄到了這步田地。 隨她一道回來的葉韶一直在旁邊站著,此刻伸手將我拉起,一邊道:“小事而已,不至如此?!?/br> 可她生氣了,從來沒有人讓她如此。自喜歡上的那刻起,幾年來誠惶誠恐小心謹慎,事事力做到合她心意,如今那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惹她發了火的,反倒是自己。 許是看我茫然無措,葉韶又問:“你知她為何生氣?” 我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 葉韶看著我,輕嘆了一聲道:“畫言平生最痛恨兩件事,一是有錯不認偏要先找理由解釋,二是最恨被人威脅。清宵,你失職在先她并未怪你,倒是你,非要苦苦解釋一番,她心中煩悶,一邊又要重新考慮抓賊之事,你不自省,還負了劍來請罪。你明知她不會對你怎樣,卻要如此,恕大人直言,你無非就是借此讓她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