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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讓他繼續調查,“怎么突然想起來找如水的家人了,要我說,如水三個月大就被送進孤兒院,二十多年來家人都不曾出現,如今如水和孩子過的這么好,認親不見得是好事……”白子炎眉心一蹙,聲音猛地拔高:“難道,是如水的要求?”“不是?!备咛斓t抬頭示意白子炎淡定,吐了個煙圈,在煙霧繚繞中瞇瞇眼睛繼續道:“今天陪如水見了毛筱……”白子炎:“那個……孤兒院院長?”“嗯?!备咛斓t點頭:“她和如水無意間提起貝貝脖子上戴的吊墜和如水當年到孤兒院戴的一樣,字里行間,如水并沒有尋找家人的打算?!?/br>白子炎愣了愣:“那您這是……”既然是自己兄弟,高天祎便耐著性子解釋清楚:“就是因為他不想,所以你隱秘調查,杜絕后患?!?/br>“……”白子炎腦子轉的飛快,手指在大腿上一敲:“呃,我明白了,還是祎哥考慮的周全,如水前幾天上了電視,現在又懷了孕,確實需要處處小心謹慎,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嗯,找幾個有腦子的,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备咛斓t見白子炎重重點頭,用指敲下積聚的煙灰:“高文澤怎么樣了?”白子炎看著玩世不恭,但能從一堆佼佼者中成為高天祎最得力的心腹,實力和才智絕不可小覷,辦起事來從不含糊。所以,高文澤犯了什么事,別人不清楚,他卻心如明鏡。白子炎也伸手在桌面的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才道:“您放心,這些天老實著呢,就是天天窩在公司里工作起來不要命,看來……是真的很在乎吧?!?/br>白子炎斟酌了下,沒敢用‘愛’這么敏感的字眼。這些年跟著高天祎混的人,漸漸都知道高天祎心里頭有顆朱砂痣,朱砂痣的名字叫石如水,卻沒想到看上去憨厚木訥的高文澤一點也不憨厚木訥,硬生生肖想老大的人肖想了八年。“哼!”高天祎扯了扯唇角,轉動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冷聲道:“隨他去!”“……”白子炎看著高天祎臉上的戾氣,皮rou有些緊,本想再次提及要當貝貝的干粑粑,也不敢開口了,看來以后要從老爺子下手了:“祎哥放心,我派人盯著他呢?!?/br>“無妨?!毕肫鹗缢芙^高文澤時候說的話‘高天祎,我可以不要,但是,其他人,我絕不會跟?!?,在當時聽來有些絕情,但石如水緊隨其后表現出的依戀,讓這句話反生出了許多甜蜜,以至于那天晚上石如水說的每一句話,在他懷里撒嬌哭泣的每一個表情,他都銘刻在心。從那時起,他突然醒悟,石如水這個人是權勢和金錢留不住的人,唯有愛他和他愛。也是從那時起,他真正體會到了石如水對他的愛意,也徹底醒悟,愿意為他拋下尊嚴和臉面,一心一意的寵愛他。“對了,”白子炎轉移話題:“回來的時候我見江明權被攔在大門外,又看到莫含和謝林在客廳,您打算如何安排?”“老這么鬧也不是辦法?!币徽劦竭@個問題,高天祎就忍不住心煩:“等會你出去告訴江明權,莫含和謝林最近會留在這里,我是他哥,孩子是江家的,我知道該怎么做,讓他先回去?!?/br>“好?!卑鬃友滓姼咛斓t把香煙熄滅起身,也把煙尾巴扔到煙灰缸里跟著站起來。“你先歇一天,明晚之前我會把石如水的吊墜給你?!备咛斓t一邊整理衣擺一邊往門口大步走去,“至于你想認干親的事,婚禮結束后我和如水商量一下給你答復?!?/br>白子炎受驚的張大嘴巴,反應過來后,連忙跟在高天祎屁股后面,拉了下高天祎的袖子撒嬌:“祎哥,嚶嚶嚶,愛死你了!”高天祎:“滾,沒有我兒子的漂亮臉蛋就別瘠薄惡心人!”白子炎心情好:“嘿嘿嘿~”誰知,高天祎和白子炎前后腳踏出書房后,江明權已經大刺刺的坐到了會客廳。高天祎一口老血呃在嗓子口,劍眸瞇起,獵豹一樣危險而優雅的走過去。客廳里,莫含和石如水陪著徐暖坐在正中的長沙發上,左側單沙發上端坐著謝林,右側貴妃椅上是抱著貝貝喂茶的高啟天和高玉瑤。身材高大的江明權則搬了個小凳子屈就的隔著茶幾坐在莫含正對面,一雙天生會迷惑人的桃花眼此時如狼似虎的定在莫含身上。武澤敏當年出事后,五歲的江明權就隨武澤雅來到了高家,在高家住了整整三年。高啟天雖未虧待江明權,但是武澤敏剛出事,使本就不會親近人的他,身上戾氣更勝從前,久而久之,高啟天成了江明權唯一怕的人。所以,江明權一被高啟天放進來,打了聲招呼后就隨手搬了個小凳子坐到莫含對面,除了眼神放肆之外,沒再挪動半分地。十分鐘的相處,高啟天從石如水的防備和莫含的畏怯中,很快就猜到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對于江明權和莫含的事情,他早有所耳聞,只是這種事情,暫且還輪不到他插手。只是……貝貝趴在他身上咬了三次耳朵:“爺爺,我討厭他?!?/br>為了安撫剛懷了寶寶的石如水,加上擔心孫子消化不良,高天祎叫江明權出去聊的時候,高啟天直接下了逐客令:“小權啊,如水來朋友了,今晚就不留你吃飯了?!?/br>才從窩縮人的小板凳上站起來的江明權雙腿一哆嗦:“姨夫……”高啟天沒說話,對高天祎和江明權擺擺手,一副攆人的架勢。高天祎和江明權一出去,貝貝就吧唧朝高啟天臉上親了一口,老爺子笑呵呵的刮了下貝貝的小鼻子,寵溺至極。莫含在這里,把江明權趕走是不可能了,聞訊趕來的‘好基友’高權和白子炎架著江明權在外面的荷花池吃的晚飯,席間哄著江明權喝了不少酒。其實不用勸酒,江明權面前的酒杯只要有酒,就自發性的不停歇的往肚子里灌。江明權不勝酒力,酒品也好,誰都知道他兩杯酒下肚后,不吹牛不裝逼不惹事,沾床就能睡到天光亮。江明權今晚喝了大半瓶后勁兒十足的白加紅,喝完酒語無倫次的念叨了一會兒莫含,便被高權和白子炎摻進了他在B樓的特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