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4
條線,給他行禮。趙世碂摸摸身上,他雖佩有荷包,洇墨、茶喜都愛給他縫這個。但荷包里頭無有銀子,僅是戴著好看,都是宮女為他穿衣時給他戴的。他從不親自打賞,此刻瞧這些太監這般,心中倒想著身上還是得備著些。往常他是從不在意這些的,他的性子十分不好,上輩子過度的懦弱之后唯有自大,瞧不上全天下的人,更何況這些小太監。他如今是受趙琮影響,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翻身上馬,回身笑道:“下回給你們賞銀?!?/br>太監們搶著給他行禮,哪里是指望他的賞銀?聽到他這話,都嚇著了,本都起身,又跪下。趙世碂已騎馬行遠,他們面面相覷,都覺著這位郎君的性子變了一些,他們什么時候見過他的笑哪!精神氣好,趙世碂騎在馬上,一路上,面上全是笑。又笑花了不少人的眼,趙世碂原本便被陛下青睞,是京中人人都想搶得的好夫婿,如今再有這層身份,還得了?宮中沒有皇后,太后不得陛下喜歡,那些夫人過去也不好進宮找人言說。經洛陽一事后,已有人再也忍不得,遞帖子進宮見錢淑妃。趙世碂還不知這些,他到元家茶樓后院,便問掌柜的:“近來關于陛下的傳聞頗多,可有人來找你?”掌柜的說道:“咱們茶樓是東京城中最大、最氣派的,自是有的。前些日子,有人出高價,也想使些說書先生到咱們茶樓,被我給回了。那人看起來頗為沉穩,少說也是個府里的大管事,小的聽他言語中的意思,倒似是魏郡王世子派來的人?!?/br>趙世碂笑:“他怎有這般腦子?!彼娌皇欠且靶w從德,只是趙從德活了兩輩子,自以為耍別人,殊不知他才是被耍得最慘烈之人。掌柜的也笑:“小的也覺著如此,哪能這般明晃晃地就顯出他是趙世子的人?郎君您是不知,那人言語之間很不遮掩,直接言道若是為他們辦事,世子將有重賞?!?/br>趙世碂笑笑便罷,再問:“這些日子,茶樓中可有何怪異之人?”“東京城內常有外國商人,小的這般看著,倒也無有十分怪異的?!?/br>“若有那西夏之人再來茶樓,你便好生盯著,記下他們來的次數、人數與大概相貌?!?/br>“是?!闭乒裾f罷,又從袖中抽出信,遞給他,“此信是穆掌柜前些日子傳來,交代小的親手交于您,今日才得見郎君?!?/br>穆扶是親自帶人與趙琮的侍衛一同去盯杜誠的,傳回的信,趙琮都看過,他也看過。這既是私下給的信,要說的自然不是杜誠之事。他拆開看,信中說的卻是私兵一事。他們早已不再招人,卻依然有人自薦上門,甘愿加入他們。穆扶問他該如何處置,這些人還不是小數目,穆扶信中的意思是收用了較好,即便他無意于帝位,總歸是多一重保障。趙世碂微微皺眉,將信塞回信封,心中也在猶豫。兩浙路的私鹽販當真十分多,他從前收編的那五年,兩浙路鹽場都規矩了許多,鹽場官員還曾因此被京中夸贊。他們壓根不知,皆是因山賊也好,私鹽販子也好,都被他趙世碂收了去,自然就太平了。趙世碂猶豫的也正是這一點,若是放任私鹽販這般,屆時又全是事。兩浙路與淮南東路同為制鹽大戶,牽一發動全身,淮南東路那一回已牽扯進那么多事,到現在幕后之人還未撈著。兩浙路若是再出事,心煩的依舊是趙琮。說到淮南東路,他至今也不解,楊淵為何要將那些普通物件藏得那樣嚴,里頭不過是些書籍、金元寶與布料子罷了,看起來并無特殊。趙世碂眉毛展開,再一挑,心中已做好決定。他起身要走,再對掌柜的說:“往后若有急事找我,直接去我宅子中找洇墨,她會派人給我帶信?!?/br>“是,小的還未恭喜郎君呢?!闭乒竦男χo他行了一個大禮。趙世碂扯唇笑了笑,對于掌柜的這樣不親不近的人,他沒必要說得太仔細。他抬腳往外走去,忽又回頭道:“秋闈將近,城中又要熱鬧,茶樓中人來人往,你仔細瞧著,若有好手藝的人,不論是何手藝,要告予我知道?!?/br>“手藝人?郎君,科考的可都是讀書人哪?!?/br>這可未必,那位狀元郎明明也是讀書人,卻是會那一門手藝。況且這樣的手藝,普通匠人如何知道?定是那些常與書本打交道的人才能鉆研出來。易姓狀元郎本無需忌憚,但是趙世碂莫名厭惡他,他能夠得趙琮重用,不正是因會那所謂的印刷術。趙世碂還就不信了,全天下,僅他一人會那手藝?司朗與他偶爾也有信件往來,倒提起過易漁此人,司朗是君子,并不說易漁不好,只是玩笑道他與易漁共事多年,對于那印刷術還是只知其形,不知其本。易漁明顯是想要以此技術做通天階,好往上爬,才藏著不叫他人知道根本。司朗是君子,不與他爭。趙世碂卻要攔住此人,趙琮身邊只能有一匹狼,也只有他這匹狼會毫無一絲私心地對趙琮。趙世碂厭惡易漁看趙琮的眼神,他厭惡這種不知從何地方突出來的雜毛狼。待他找到能夠替代之人,他要找個契機將此人給殺了才能心安。趙世碂心中想著這些,面上卻不猙獰,還是一派清雅。相由心生,從前的趙世碂相貌英俊,卻使人怕,又總是著一身黑,因他心中憋悶,他心中暴戾,他心中不解。此時的他,里子難變,卻到底因趙琮而良善幾分,尤其他如今又總是穿天青色衣衫,看起來少了幾分陰森,多了些許清朗。他從元家茶樓離開后,再去趙府,與洇墨交代事情。秋闈時期,各地學子聚集于州府,他每處都派人去找,一年不行,兩年三年,他總能找到也會那印刷技術的人。洇墨聽罷,雖不解,都一一應下。趙世碂又問:“去西夏的那些人還未歸來?”“尚未,不過前日有信傳來,過了端午便要回來的?!变δf罷,又道,“郎君也該?;貋砜纯?,婢子總不能常往宮門處去找您,總有信件要您來親自處理?!?/br>趙世碂點頭,他從前也不知“情”竟是如此。看似僅一個字,一筆一劃,寫來也不難。只是連他觸碰過后,也不自覺深陷其中。他道:“如今身子已養好,我會?;??!?/br>“是?!变δ€要再說那常送帖子來的林府的事兒,趙世碂已起身要回宮,她只好收回話,急急拿來包好的餛飩遞給他,送他出府。兩日之后便是端午觀水戰之日,有許多百姓要前來觀戰,經洛陽一事之后,朝中官員對于這事兒都有些慌。畢竟這一回,在場之人可比洛陽的學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