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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條短褲穿上。 什么叫丟人丟到家了,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倒是想一輩子都不出去,可是,她本來就是出去上廁所的,想憋也憋不了多久。 等她鼓足勇氣,咬緊牙關第二次跨進客廳,艾景初還在那里,只是這一回沒有及時抬頭看她,在淡定地翻著手里的雜志。 “我以為你……早走了?!痹幥辶饲迳ぷ?,尷尬地解釋了下。她剛才想過了,雖然她也想裝成什么也沒發生過的樣子,但是這個事情一定要解釋,不然他還以為她怎么了呢。 艾景初將手里的雜志合上,“我想著還有話,要當面和你說?!?/br> “哦。我先上個廁所?!彼龑擂蔚卣f。 廚房進去才是廁所,她一到廚房門口就看到灶臺上還煲著湯,櫥柜的臺面上放著一鍋小白粥,還有盤豆腐。 “你……”曾鯉有些吃驚。 “沒想你睡這么久,估計都涼了?!彼f。 曾鯉回頭看著他,不知說什么好,千言萬語不過就成了兩個字:“謝謝?!?/br> 她不知道為什么前些日子他連看她一眼都好像很多余,到今天他守在自己家里做飯。這個落差,她有些…… 曾鯉的思想在走神的當口,艾景初的眼睛也開了下小差。 他忍不住將視線從她臉上往下挪了一點,掠過T恤,然后落到短褲上。他和她是在冬天認識的,都是裹了厚厚幾層,現在入夏不久,所以他沒怎么看過她穿夏裝。白天她穿的是長褲,現在大概因為熱,換了條短褲,她個高人瘦,短短的褲子下面又白又直的兩條腿露了出來。然后,他又想到剛才她連短褲也沒穿,就這么走出來的樣子。 艾景初不敢繼續遐想,也不敢再看,生生地把臉別過去。 從廁所回來,曾鯉一本正經地坐在艾景初面前,等著他說那些“要當面說清楚的話”。 他想了想說:“我們繼續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題,我確實是那電話的那個人?!?/br> 曾鯉意料到他說的是這個,低著頭緩緩道了聲:“對不起?!?/br> “道歉做什么?” “我瞞著你,還裝著和你不認識的樣子?!痹幷f。 “你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痹幋?。 “一開始是什么時候?”他追問。 “在你為我看牙之前?!彼餍匀淮?。 “曾鯉,”艾景初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曾鯉微微怔忪。 為什么?她沒有懂這三個字問的什么意思。是為什么要瞞著他,還是為什么她一開始就會認識他,或者是為什么會記得他。 她思索了下,不知從何說起。 半晌后,曾鯉才輕聲道:“當時你在電話里說過你的名字,后來于易也說過,我就記得了。后來又一次去你們醫院辦事,看到了你的醫生簡歷上是和于易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我就挺好奇的,然后看到發音一樣的三個字。我當時就想,也許這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ai jing chu吧?!彼坪跸萑肓嘶貞?,“后來,我為了確認,還去聽了你的課。沒想到真的就是你。但是,找你看病,真的是無心的,是醫院把我轉給你的,我也不是故意要去招惹你,騙你。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為了于易?”他面色無波地接了一句。 她蹙著眉,沒有否認。誰又能說不是呢,要是沒有于易她怎么會對他那么好奇。 “既然裝了那么久,今天怎么又想要告訴我?” “我……”曾鯉聽見他的責問,一時回憶起伍穎那晚說的一席話,一時又想到手術室里的那雙溫暖有力的手,腦子里糾結了起來,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的遲疑,卻讓艾景初起了誤解,面上浮起了一絲薄怒。 “這就是你要換醫生的原因?告訴我之后,說清楚了,就可以把關系撇得干干凈凈,再換成別的人正畸,然后這輩子不相往來?” “不是?!彼龘u頭。 “那是因為什么?因為我今天幫了你,你心存愧疚,想要告訴我真相來報答我?”他的怒氣又添了一層。 曾鯉急忙又搖頭,“不是?!?/br> 她從未見過他和誰生過氣,哪怕他很少笑,哪怕他不說話,哪怕他嚴厲地教育學生,哪怕他黑著臉不看她,哪怕他掛她電話,他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和人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保護罩,也不會動怒。 “或者是覺得你了解的事情,別人卻一無所知,演起戲來很好玩,而如今你膩歪了?!彼饸鈦?,神色更冷了,臉色也不好,好像一輩子都會不理人一樣。 她看在眼里,突地一下,鼻子有些酸,眼睛霎時就紅了。 “我不是那樣的人?!彼q解。 “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是故意騙你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剛開始是覺得也許你根本不記得了,也沒有必要說。后來和你相處得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更加說不出口了??墒?,你那么好,對我那么好,這輩子從沒有人這么待我。手術室的時候,我就想,我要告訴你實話,哪怕你生氣,哪怕你覺得我是個居心叵測的人,哪怕你討厭我??墒悄悻F在真的生氣了……”她說完最后一句,眼淚便流了下來。 他那強裝的怒意也早沒了,胸膛里的一顆心,好像泡在溫暖的蜜水里,軟軟地化開。 “曾鯉?!彼辛怂拿?。 她抬起淚眼看他。 突然,廚房里有了動靜,好像是燉鍋里的湯汁濺了出來,澆到了火頭上。艾景初反應快,立即起身立刻去廚房調小火頭。 待他一轉身,卻不想和跟著來的曾鯉撞在了一起。 曾鯉的臉正好磕在他肩上,她下意識地先保護下巴,卻也未能避開擦碰。那力道和速度都不大,但是依舊疼。 她傷口疼,加上自己又有些貧血,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不禁伸手拉住側邊的冰箱把手,靠了過去。 “磕到傷口了?”他問。 她吃痛地擺擺手,將背靠在冰箱門上,想緩口氣。 所幸冰箱挺大,完全撐住了她。 艾景初的心揪了起來,“我看看?!?/br> 他伸手,仔細地揭開膠布和紗布,側著臉檢查。她站在他和冰箱之間的狹小縫隙里。而他比她高半個頭,所以剛才一直彎著腰。 但是此刻,他和她的心思都沒有放在別處。 她乖乖地將下巴揚起來,以便可以讓他看的更清楚,如此一來,方才的淚痕卻也顯露無疑。 在確認無恙后,艾景初松了口氣。 “這幾天走路睡覺都要小心,也不要沾水?!彼贿叾?,一邊將紗布小心翼翼地復原回去。 “哦?!?/br> 艾景初撫平膠布后,目光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