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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證做登記,一邊回答。 來者叫葛伊,正是艾景初在醫學院的同事,因為她也是賓大畢業回國的,所以習慣性地稱他師兄。艾景初一直覺得要是學生,對他就只能稱老師,尊師重道,不能壞了規矩,而對于別的人想叫他艾醫生也好,艾景初也罷,甚至親熱友好地叫個師兄師弟,都是對方的權利。 葛伊的父親是東山酒店的股東之一,下午正好在東山收費站碰到了艾景初,知道了他的住處。本來邀請他來玩,被他說有其他事而拒絕,沒想到晚上機緣巧合又遇見。 那服務員將身份證還給艾景初,轉而問曾鯉:“這位女士,還要您的證件?!?/br> 曾鯉一下子尷尬了起來,臉紅著說:“我們……不是一起的?!?/br> “她有房間?!卑俺醮?。 服務員點點頭,開始對艾景初說明押金、房費等等。隨后艾景初將信用卡遞給對方。 葛伊見狀對服務員說道:“不用了,一會兒請文經理簽單好了?!?/br> “不用麻煩?!卑俺踹€是堅持將卡遞了過去,而那個服務員已經不敢接了。 曾鯉站在一側,覺得之后就是艾景初自己要解決的事情了,不過被人叫一聲師兄,就可以免個四位數的單,總不算太吃虧,她也心安了,于是跟他匆匆告了個別就溜了回去。 回到西樓,大部分同事還在熱火朝天地打牌,剛才那些圍著電梯瘋鬧的孩子們有的已經被哄著去睡覺了,還有個胖小子仍然孜孜不倦地竄來竄去。那小胖子正是剛才在外面招呼她和艾景初的李主任的兒子,整個單位里出了名的小調皮。 她一邊取下圍巾和帽子一邊進電梯,準備回屋睡覺,在電梯里隨手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才十一點多,自己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她洗過澡因為太累了倒頭就睡,剛睡下不久就聽到走廊上一陣嘈雜,還伴隨著孩子和大人的哭聲。 本來她迷迷糊糊不太想搭理,但是實在是動靜太大了,不知道誰路過自己房間的時候,還被她的門把手掛到,狠狠地撞了一下。 “誰開車?誰開車?”有人高聲喊。 “我們酒店有車,但是下不去?!?/br> 曾鯉終于穿了衣服爬起來,開門看到李主任兩口子抱著孩子跟著好幾個人一起站在斜對面的電梯口,所有客人都探頭出來看,而曾鯉的很多同事們也圍在旁邊焦急不堪。曾鯉走進一點,看到那個懷中的孩子的時候,驚呆了。 小胖子嘴里居然豎插著一把叉子。 他被母親仰天抱著,而李主任則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怕他因為哭泣或者不適而咬回去。孩子大聲地哭著,但是嘴巴被鉗住,使得哭聲聽起來更加揪心。 “怎么了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曾鯉問旁邊同樣著急的吳晚霞。 “聽袁姐說大家打完牌,給胖墩吃蛋糕,他就拿著叉子到處跑,回屋的時候跌了一跤?!?/br> 大家跟酒店人員一起的護送孩子到了樓下,卻仍然束手無策,打了120,醫院那邊說路被雪封了,救護車也上不來。而酒店的車更加開不下去。 酒店也有醫務室,可是值班的醫生和他們圖書館的王醫生一樣都是年紀一大把的普通內科大夫,看點感冒頭疼還行,其他的就不敢說了。 “我背兒子下山去?!焙⒆拥哪赣H淚眼婆娑地說。 “沒有別的醫生嗎?”又有人問。 醫務室的人搖搖頭。 曾鯉卻突然說:“有?!彼居X得作為牙醫的艾景初肯定是沒法的,所以遲遲沒開口,但是看到孩子,她又覺得不應該放過每一個細微的希望,萬一他可以幫忙怎么辦。 聽到曾鯉的話,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曾鯉身上。 而下一秒鐘,酒店文經理也想起了什么恍然到:“還真有一個……”話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就響起來,“我是醫生?!?/br> 曾鯉聞聲望去,來人是葛伊。 葛伊叫人將孩子移到酒店醫務室,一邊開燈檢查一邊對旁邊的文經理說:“麻煩你去叫一下行政樓608房的那位客人?!?/br> 文經理出于職責,猶豫道:“太晚了,會不會……” 葛伊說:“沒關系,你給他說下情況就可以了?!?/br> 孩子的母親淚涌出來,“醫生,怎么了?是孩子很嚴重嗎?還是你不愿意幫忙?” 葛伊說:“我是A大醫學院的外科醫生,608房的那位客人是我的同事,他是頜面問題的專家,比我有經驗得多,交給他肯定更妥當,畢竟和孩子有關都不能大意,是吧?” 艾景初一直學的是口腔的頜面外科,到了博士才轉到正畸方向。葛伊的老師教過艾景初,每次提到他都贊不絕口,特別愛說他手術時的針法完美無缺,被正畸那邊挖過去真是太可惜。 “醫生姓什么?”母親到頭又有點不放心了,反倒質疑起那位從天降臨的醫生來,“真的有經驗嗎?什么學校畢業的?職稱是什么?是A大的正式老師嗎?” 曾鯉忍不住站在門口說:“嫂子,那位醫生我認識,是A大口腔科的教授,掛他一個號要排好幾天。我保證,真的是個好醫生,你放心好了?!?/br> 很短的時間,艾景初就跟著那位文經理一起出現了。 他走得很急,根本沒有注意到走廊上的曾鯉。 艾景初進門,看到孩子正躺在觀察床上,被母親安撫著。 他冷冷地說了句:“怎么能仰躺,哭的時候血嗆到氣管里怎么辦?!彼@句話雖然沒明確是對誰說的,但是一屋子就那么幾個人,孩子的父母肯定不懂,明明白白是葛伊疏忽了。她聞言心中一窘,急忙換過來。 曾鯉在門外聽見這句話,不禁縮了縮脖子。 真的好兇的一個人。 吳晚霞問:“是不是專家名醫脾氣都比較大?” 曾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可不好意思背地說艾景初的壞話。 “你剛才說你知道有醫生指的就是他吧?” “是啊?!?/br> “這么年輕,這么帥,兇一點也值了?!眳峭硐紘@道。 醫務室雖說條件有限,但是基本的急診用具還是有的。 艾景初看了看孩子的情況,冷靜地說:“金屬插0進孩子口腔下顎,好在不深,拔0出來就可以了,但是口腔里不容易止血,我們需要縫幾針。有條件去醫院更好,但是現在下不了山,就是這樣也可以實施?!?/br> “沒問題嗎?”孩子的母親問。 “沒有問題?!卑俺醮?,語氣毋庸置疑。 艾景初細細地洗了手,消了毒,戴上手套,讓孩子的父親將孩子抱在懷里,讓葛伊取了一支麻醉劑。孩子一看到這個陣仗,心里緊張就開始嚎啕大哭,并且拼死了掙扎。曾鯉遠遠聽得都揪心,而艾景初卻不為所動,對家長說:“我們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