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落直接帶著人先走了。不過還好他先走了。

因為路上的時候，我們的飯里被人下/藥了。因為每個將軍都是單獨管的自己的軍隊，一條路，能都快的先走，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速度差不多，并不會差太遠。吃飯基本就在路上吃，有的軍隊糧食不夠，才會動其他軍隊的糧食集體吃。所以吃飯的時間不是都一定的。

所以四軍中毒的時候，我們其他的軍隊是沒事的。四軍借的是一軍的糧食，但事故卻是在四軍。軍隊不允許混合。那就意味著不是一軍出了問題，就是四軍。

我讓公車羽先去四軍看看，我去查查一軍的糧草有沒有問題。后來發現糧草沒事，給糧草的是一軍我手下的一個小將領，派出去的人我一個個問了，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直到公車羽說封行有了新發現。

軍隊中中的是一種不算是毒的毒，用針什么的是發現不了的，癥狀也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熱之類的。封行當初之所以會懷疑是藥，是因為四軍出問題的人太多了，都是天天訓練的人，早就習慣了風里來雨里去，哪那么容易生病，還是集體生病。

四軍沒事的人就只有兩個，當天沒吃飯的段緣和一直和他辦事的小將領。廚師表示廚房沒進外人，當天除了換水的，就沒有人進來。換水的人都是固定的，他們也沒有問題。

直到公車羽調查到，當天換水的多了一批，后來找到后，封行聞出了異域的香料，這才找到了間諜。我們當時并沒有打草驚蛇，只是讓住在同個帳子里的沉穩的人幫忙盯著，再派別的人盯緊他。

大廚已經多次要求出發，于是我們便不再耽擱了。匆忙的趕去塢城，我知道憑借小落和洛公子的能力不至于出事，但還是希望結局不要太慘烈。

這幾天擔心小落那里的狀況，管理軍隊，找間諜，各種事情集在一起，我也實在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到了的時候，居然病倒了。

當時二軍已經犧牲極大了，我又趕忙想著辦法改變局勢，根本停不下來，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就像什么都不干。

公車羽實在是個讓人放心的人，到了塢城，他迅速的安排了將士們的住處和食宿問題，之后我們開了個會，確定好了出戰的順序。所有的瑣事，大部分都是由他安排的。如此有能力的人，難怪總擔心為政者會不放他走。如果不是我答應他了，我也挺想讓他留下的。

小落心情一直不太好，我這幾天也一直在病著，去看他的時候，他的眼神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最后反而笑著讓我回去休息。他大概也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難過，畢竟他如此驕傲。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有沒有埋怨我，如果我能再早一點來到就好了。

不知道小落是不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在我快要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不管怎么樣，這樣的結局都是注定的，唯一的差別只是死的是誰罷了。

這樣無奈的話，我之前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他口中聽到。他唯一一次的示弱，也如此讓人難過。

回去的時候，我坐在桌子前停了很久，嘆這世間的緣分，又嘆緣分之淺。人生難得的一次相遇，還要以共赴黃泉為結局。

估計是做了太長時間了，著涼了，又咳了很長時間，咳的我嗓子干疼，這臨近冬天了，天氣就是不好，總有人生病，于是就順手叫來士兵，給公車羽送一碗姜湯。

第34章黎月（5）

估計是前幾天的姜湯起了作用，這幾天公車羽的態度要好多了，不，應該說好極了，前所未有。整天盯著我喝藥神馬的，簡直不要太關心。

說實話，未來的人都習慣了喝西藥，這年頭，還喝著苦不死人的中藥。我是看過小落喝中藥的，他通常就是，盛一碗倒一半，剩下的一半，喝一半，吐一半，求解，他總共喝了所有藥的幾分之幾?？?，所以他喝藥通常都會拿很多手帕折一起，厚厚的，好藏藥。每到這時候，我們通常是心照不宣，彼此幫襯著下，沒準下次就輪到了誰喝藥。

其實，我只是想偷偷倒掉一點，不多，就三分之一就夠了。只可惜公車羽在一旁，我不太好行動。相處了這么久，我也總算是明白了，公車羽和小落其實有一點特別相像，比如說，關鍵要靠哄。

今天是那些將士們的頭七，因為是打仗期間，所以其實沒有這么多的講究。不過我還是帶了酒過去。因為白天要訓練，所以我是晚上去，其實就只是想送他們一程。

我去的時候，小落已經在了。拿著兩壇酒，坐在墓前。我走到他身旁的時候，他也沒轉頭，只是用手摸著墓碑。

我開口說，都說頭七是還魂的日子，沒準他們會回來看看。

他卻突然笑了，摸著墓碑上的名字跟我說，你看這個人，單銘，他是四軍最小的將士，大家都護著他，因為他做事很莽撞，但是很率真，很講義氣。我記得有一次三軍的新人有個鬧事的，惹了二軍的人，他上去就直接報仇，事后一個人頂著，爭著受罰。

這個人叫趙守，他平時憨厚老實，真不像是人精聚集的二軍里的，但他做事特別實誠，對誰都很好，軍隊里的人都稱他一生趙哥。他說自己叫守，就是父母想要讓他守護住自己想要的。

蔣穆，他原先是一個富家子弟，結果家道中落，曾經的朋友落井下石，后來他們家就只有他一個了，他原先也想過自殺，只是覺得太丟人了，后來選擇了參軍。有一次我把他惹火了，他上來就是打，只是沒打過，那天他說了很多，我跟他說，想要什么自己去爭取，少怨天尤地，后來他就拼命的練武。

……

這里面所有的人，我都認識，每一個都是我曾經用心去了解過的。如今他們就這么走了，真是不夠意思。

說完就將壇里的酒倒在地上，大聲喊，兄弟們，我來送你們一程。

整整三萬多人，他每一個都讀出了他們的名字，講出了他們的故事。我曾以為，像小落這樣平生難得勤勞的人，是不會記下這么多人的樣子性格優缺點的，這樣的事如果說是洛公子做的，我想我會更能理所當然的接受，然而直到這一刻，我才理解，小落他為二軍付出了多少，也終于明白，二軍的將士為何如此忠誠的跟隨他。

我站在一旁無言，靜靜的感受著痛苦蔓延在身體里，將人窒息。

我以為，這就是心痛。

隔天我就打算讓小落去一趟邵國，但愿他遠離這里之后，能夠平靜下心里的難過。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生死這一關，誰都逃不過。

自從小落和洛公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