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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遠,但萬一發生什么,都能聽得見。 她選好了房間,一個面積不大的閣樓。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到處都空蕩蕩的,所有房間里都沒有家具和物品,連灰塵都沒有,廖停雁稍微布置了下,拿出照明的萬年燭,和一些食物,獨自一個人看著夕陽,吃了頓燭光晚餐。 一旦把現在看作難得的度假時光,就感覺整個人都舒適慵懶了起來。 唯一不好的就是食物單一,晚餐的話她比較想吃點味道重的,像是rou類啊。 天徹底黑了下來,廖停雁無意間往下看,發現白天見過的日月幽曇花,整個變了樣子。白天時是白花黑葉,但到了晚上,竟然變成了黑花白葉。那些白色的葉子仿佛會發光一般,讓人能清清楚楚地看見簇擁的黑色花朵。 其實這很奇怪,這么大的一片地方,她看到的唯一的植物,就是這些花,其他的,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她看著樓下的花,忽然發現有一個妹子走到了那些花旁邊,似乎也在賞花。只是她賞著賞著,可能真的很喜歡,就抬手摘了一朵。 廖停雁:“……!”等下!妹子!你身后! 妹子的腦袋被她身后那鬼魅一樣的人影隨手摘了下來,動作就像剛才妹子摘花一樣。 鮮血從無頭尸體上噴出來,灑在瑩白的葉子上,場面顯得異常兇殘。 一天之內看到兇殺現場×2 廖停雁捂住了嘴,免得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了。就在她扭頭的那一瞬間,摘人腦袋的黑衣祖宗抬頭看了她這邊一眼。 當廖停雁再看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大黑蛇在那里,把尸體吞了。 …… “不好!我玉家的溶溶本命之火熄滅了!”庚辰仙府內府燈閣,十幾人圍坐在百盞燈火之間,一個容貌秀麗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往前一抓,口中喝道:“回!” 絲絲縷縷的白色在他掌中匯聚,男人這才臉色稍好,“還好,魂魄未散?!?/br> 他將掌中白霧吹出,頃刻間,一身軀透明的女子浮現在眾人面前,正是因為摘花被摘了腦袋的那位倒霉蛋。 女子滿面茫然,似乎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么,見到眼前的男人,欣喜地喊了一聲:“外祖!” 玉秋霄怒其不爭,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是囑咐你事事小心嗎!怎么這就死了!” 玉溶溶愕然:“我死了?怎么死的?” 玉秋霄給她氣笑了:“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玉溶溶訕訕:“我,就是看到師祖那里種了很多日月幽曇,我只是聽說過還未見過,一時好奇,就想摘一朵看看……” 眾人一片無言,玉秋霄簡直想再給她一掌,讓她魂飛魄散算了,“你!我怎么會有你這種愚不可及的后輩!日月幽曇,那是你能摘的嗎????” 坐在他旁邊的中年男人便勸他:“玉宮主,事已至此,你再罵她也無用,還是早些準備,將她送去轉世,過個幾年也就能接回來了?!?/br> 玉溶溶:“外祖,你給我選個好看的孕體,一定要長得比我現在好看!” 玉秋霄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給我閉嘴!” 庚辰仙府歷史悠久,已然是仙道中一個龐然大物,難免會有一些重要的優秀弟子無端隕落,后來寄魂托生就應運而生。原本是將那些對宗門有大用處大貢獻的弟子死后魂魄收集起來,用秘法讓他們托生在庚辰仙府附屬家族里,等到孩子出生,便喚醒他們的記憶,再將他們接回來庚辰仙府修煉。 可是經過了很久,到如今,這寄魂托生,已經成為了庚辰仙府這些權勢者們用來維持擴大家族的工具,各宮宮主,脈主,一代代將自己的血脈親人與親近弟子延續,讓他們再次擁有生命。雖然寄魂托生只能使用一次,但這樣長久的不變,也讓庚辰仙府的頂層們如同一灘渾濁的死水,日漸腐朽。 將玉溶溶的魂魄收起來后,在場十幾人,又繼續看向中間的那百盞燈,如今還亮著的就剩九十八盞而已,一天不到,滅了兩盞。 “第一盞熄滅的燈……” “不必管他,師祖在這個關頭出關,不只是我們怕,還有的是其他各派之人害怕,他們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師祖對我們都毫無護持之心,對待那些有異心的外派之人,就更不會留手。且看著吧,妖魔鬼怪,還未現行呢?!弊钫械睦险唛]著眼睛哼笑道。 第5章 廖停雁的睡眠質量從來好得一塌糊涂,哪怕是來到了玄幻的世界,還目睹了兩場殺人現場,都沒影響她晚上睡覺。 大約凌晨三點,她睡得最熟的時候,房間里忽然響起了細細的嘶嘶聲,巨大的黑蛇無聲無息游走過來,圍在她的睡榻邊上。 “嘶嘶——” 大黑蛇對著床上睡著的廖停雁嘶嘶了半天,都沒看到她有反應,那碩大的蛇腦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尖銳的蛇牙幾乎就在她的臉頰上方冒著寒光,她還是一動不動。 大黑蛇:“……”不對呀,它存在感這么強,怎么老半天都沒見人醒過來,不可能這么沒警惕心的,所以難道是暈了嗎? 大黑蛇是條智商不太行的黑蛇,它甚至不是妖獸,只是有一年司馬焦醒過來,抓到它這條誤入三圣山快要死了的普通小蛇,無聊至極就給它喝了點自己的血,才讓它得以在這里存活下來。 最開始黑蛇其實是條花蛇,也就手指那么粗,手臂那么長,后來有幾次司馬焦發瘋起來自殘,黑蛇又吃了點他的血rou,慢慢就異變了,身軀變得越來越大,身上漂亮的花紋也沒了,黑成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色。 它在這里沒什么吃的,雖然不會死,但一直都覺得很餓,今天下午嗅到廖停雁喝的竹液,就惦記上了,晚上悄咪咪過來想討點吃的。 它的腦子就那么點大,半晌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就吐出蛇信,在廖停雁手上舔了舔——它以往實在餓得狠了,就會壓下心里的害怕,猶猶豫豫爬到司馬焦手邊,像這樣舔舔他的手,司馬焦就會漫不經心用手指劃一劃它尖銳的蛇牙,刺破手指,給它幾滴血充饑。 現在,它又把這方法用在了廖停雁身上。 廖停雁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手上的濕潤,模模糊糊往旁邊一推:“大寶貝,臭狗子,別舔,走開!” 她曾經的室友養過一只狗叫大寶貝,特別愛半夜發瘋,跳到床上來一個泰山壓頂和旋風洗臉。只是這次,她手推出去,推到的不是毛絨絨,而是冰涼滑溜的東西。 廖停雁睜開眼,看到自己腦袋頂上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黑蛇的一雙紅眼睛不帶一絲溫度地凝視著她,仿佛在考慮要不要從頭開始吞。 廖停雁一下子被嚇清醒了,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尖叫出聲。心跳得像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