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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有感覺的吧?!?/br>楊興勃然大怒,咚一聲一拳錘在床沿上。“你懂個屁!”“肛/腸/科指檢的實習生也能讓人射啊,這他媽叫有感覺??!”岳勝垂下眼睛,等那咆哮的回響嗡嗡消散,才鼓起勇氣:“那你喜歡怎樣?我可以......”簡直是執迷不悟,楊興快要被他氣糊涂了,一時頭腦發熱,惡狠狠地打斷。“乳/交?!?/br>“恩?”岳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地僵住。“我就喜歡這個,大胸,36D?!?/br>楊興瞇起眼睛挑釁又不屑地看著岳勝:“你不是,知道我的品位嗎?”假如已經到了要互相攀比殘忍的地步,大概離告別也就數步之遙了吧。楊興想,自己早該這樣了。當初去相親就該果斷地進行下去,不該讓錯誤的感情一再左右了視線,一念姑息,造成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劫局。他是活該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角,有眼殺無眼,滿子被提。岳勝憤然離去的背影讓他心里的郁悶撥云見霧,可又很快發現,勝利的喜悅短暫而虛無。“你自己來吧?!?/br>岳勝把光溜溜的楊閱扔到楊興身邊,衣物劈頭蓋臉地飛過來,跟著腳步迅速撤離,大門咣當一聲被重重關上了。楊興手忙腳亂地給嘻嘻哈哈笑成一團的小孩穿衣服,抓又抓不著,眼睜睜看他光著屁股在屋子里亂竄,恨得牙癢,最后動用家長的威嚴喝令著才讓楊閱安靜下來。一邊一層層套著,一邊忍不住抱怨岳勝拙劣的報復。“爸爸,我最愛你了?!睏铋喭嶂X袋舉高手臂等衣服拉下。楊興措手不防,軟稚的童音堪比鐵錘,將他的記憶砸得血rou模糊,眼眶一熱,緊緊抱住那個小小rourou的身體。“閱閱,楊閱?!?/br>他低低喚著兒子的名字:“你要聽話,知道嗎?記住,你一定要聽,爸爸的?!?/br>岳勝回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高跟鞋嗒嗒揚長直入,濃妝艷抹的女人一看屋角的輪椅和楊興靠在床頭的拐杖就霍然轉身。“帥哥,這你可沒說啊。癱瘓的老娘不做?!?/br>岳勝掏錢包:“加錢行嗎?”聽到爽快的報數聲,遲疑了一下。“怎么?舍不得就算?!迸伺ぱ鼣[手:“老娘還不樂意......”鈔票迅速放在手面上,就象被吸進去一樣,女人拿手指一搓,放入單鏈鎖頭柏金包內。他們自說自話的交易發生地如此迅速,楊興左右看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陣香風襲來。“岳勝!”“岳勝,喂......”高瘦的人影單臂一伸,夾抱走了楊閱,帶上房門的時候頭都沒回。就算余光瞟到試圖坐起的楊興被女人重新按了下去,岳勝的手在門把上緊了緊,終于還是松開了。不過就是一頓外賣。他不無輕松地抱起楊閱:“走,我帶你出去玩?!?/br>“那爸爸呢?”岳勝無法回答。爸爸,已經......有人玩了。他剛才一通疾走,把印象中家附近一到傍晚就亮粉燈的門面房逐間探了一遍,帶出來的這個,算是唯一覺得符合條件的。說不賭氣,是假的。事實上,他表面平靜,胸口卻象煎心炸肺一般火辣辣地呼吸困難。周末,到處人山人海,帶著個小孩,攔了好幾輛車都被不自覺的人搶掉了,只好去搭地鐵。車廂空氣沉悶,報站聲在頭頂忽遠忽近地響著,頭越來越重。岳勝沒什么明確的目的地,下意識只是想離開得遠遠的,視線越過眾人頭頂,氣壓門上的線路圖看久了竟然一片模糊。”動物園!動物園!”楊閱捕捉到讓他興奮的站名,使勁拽著岳勝的手甩來甩去。岳勝胃里一陣翻騰,勉強點點頭,等車停穩門分,抱起小孩在逆向推擠的人群中奮力殺出。地鐵口離動物園大門居然還有很長一段步行距離,好不容易走到,岳勝掏出錢包才傻眼,錢不夠。事已至此,殘存的體力無論如何不能支撐一大一小再去找自助銀行取錢,可小孩站在鐵門前純靠說服教育完全行不通。好話說盡,楊閱還是緊緊扒在不銹鋼攔桿上不肯松手,被強行拽了幾下,干脆放聲大哭。“那你就呆在這兒吧?!?/br>岳勝暴躁地吼。楊閱停頓了一下看看他,張大嘴巴哭得更起勁了。岳勝拳頭緊了緊,奇怪自己竟然無法一走了之。小孩子大概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生物吧,他們直覺能區分出誰可以被自己要挾和左右,且永遠能直擊要竅地達到目的。“我看你是要找揍啊你!”岳勝在周圍的側目中氣餒地壓低聲音:“今天錢不夠,剛才都付掉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下次一定帶你來!行不行?”“我要氣球?!?/br>楊閱鼓起嘴伸出手指,臉頰帶著高原紅的大叔早蓄勢待發地守在一邊。岳勝嘆口氣,買了個CARS造型的鋁膜氣球,給小孩系在手腕上。“你真煩!”楊閱心滿意足地拽著氣球,緊緊拉住岳勝的手,高興地一蹦一蹦,才不管頭頂馬后炮的嘟囔。終于成功攔到車,還沒報出目的地,司機扭頭叮囑:“注意別讓小孩的鞋子踩在座位套上?!?/br>“為什么你要把錢給那個阿姨呢?”岳勝眼前一黑,被一槍爆頭。他張了張嘴,心臟痙攣地過于劇烈,喉嚨被堵住了,一時無法發聲。司機的視線頻頻在后視鏡中觀察性地掃來,岳勝仰起頭,把翻江倒海的情緒壓下去。體內有些什么,怪獸一樣,蠢蠢欲動地四處尋找出口,不是液體。“你還好吧?”司機小心翼翼地問:“暈車???”岳勝懶得分辯,抿住嘴點頭。“到底去哪里?我給你抄近路?!?/br>現在回去,時間還太早,岳勝茫然地報出公司地址,全力跟增高的腦壓對抗,眼神渙散地看著窗外。再提醒自己不要去設想楊興的進行時狀態,也無濟于事。楊閱的一句話,就擊垮了全部的意志。岳勝看著自己的手掌,怪不了別人,這是自己親手......親手把介措切進肋下。休息日的工作室空無一人。楊閱在異?;拈煹膹S房里興奮地到處亂跑,東摸西摸,抓住陳設用的舊設備上的扶手猴子一樣蕩來蕩去,清脆的笑聲散落出陣陣回響。岳勝躺靠在沙發上,看著斜長碩大的天窗出神。天色陰霾有霧,卻偶爾有陽光射入,照在臉上,毫無暖意。他把雷諾的手機拿出來,隨手點開一個音頻,放在耳邊。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緬懷也罷探尋也罷,寂寞的時候,斯人笑貌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