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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自己是無法跟在左右保護的,忍不住有些氣上心頭,卻只死死皺著眉頭,沒說話。第104章上道從蘇萬越那水師軍營輾轉前往抵達江南戰場頂多也就四五天的工夫,又有楚翛和秋笙兩人騎著雪千里在前面帶隊,他倆倒是早已習慣了雪千里近乎入神登仙的無影腿,一路走一路交頭接耳說些閑話,漸漸便將身后跟著的三十萬大軍拋卻腦后,到了最后,愣是連韁繩都不扯著了,隨那雪千里自己去。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這秋大爺還是個自幼出身于出了名嚴格的南大營中的人物,豐青除了帶著一干累得人五人六的大軍在后頭跑成了狗,簡直是無計可施。無數句粗口憋在嗓子眼兒里熱久了,等著兩天半的狂奔結束,愣是糾結出了一聲“秋爺勞苦功高,快休息休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就算以往在水師部隊里再無法無天,那也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見了正主照樣要裝慫的,這慫還得真情實意,不能讓現在心思比這針眼兒還細溜的秋笙看出破綻來。他是旁門左道的瞎話聽多了,卻獨獨忘記了一件要事——若是有姓楚的那個小白臉在秋笙面前來回晃悠,萬歲爺是萬萬沒有多余的神思拿來分給旁人的。只見秋笙到了地方翻身下馬,眨眼間不知如何調轉身體迎向又不自覺叼著根草苗子的楚翛,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臨了沖他笑笑:“你什么時候添的這毛???不干不凈的,再鬧了肚子?!?/br>他們在海岸線軍營斜處口停下,迎面正是韓建華等人排列得整齊劃一的帥帳,秋笙無意大張旗鼓驚動群眾,卻奈何不了三十萬人浩浩蕩蕩走過來,遠隔十萬八千里那漫天揚塵都能讓人聞風喪膽了,通信兵趕忙屁滾尿流地跳腳到了正對著沙盤愁眉苦臉的韓建華面前,好半天順好了氣說開話,路充早就反應過來,帶著于子忠迎人去了。瞇眼看著路充不緊不慢地就要竄過來,楚翛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秋笙一眼,趁著他被大眼瞪小眼呆住的當口,眼疾手快地將草苗子從自己嘴里抽出來,轉而利落干凈地戳進了秋笙因驚訝而微張的嘴唇之間,這人甚至還毫無威懾力地威脅道:“含住了,看鬧不鬧你的肚子?!?/br>秋笙:“...”被無端非禮了一遭,秋笙微微用力咬住那根早在楚翛嘴里棲息過好一陣子的草苗,舌尖在已被吮得汁液盡失的根芽處舔了舔,竟然嘗出了些許奇異甜美的滋味來。一路上被這倆人慘無人道秀過來的豐青佯裝眼瞎,路充和于子忠也裝了一把暫歇失明,懶得去過問那根辣眼睛的草苗到底是從誰嘴里拿出來的。“秋爺,楚公子,”顧不上還沒調節過來的于子忠,路充上前簡單地行了個禮,見后頭還跟著個面生的武將,便問道,“這位將軍是?”秋笙沒咂摸干凈那草苗上隱隱約約的甜味,一時間竟然不怎么想把它吐出去,身子往旁邊一閃給豐青騰出了位置,示意他有事自己說。“在下水師主將豐青,閣下難不成便是路充路將軍?”兩人都是剛強性子里帶些瑣細心術計謀的大將,只此一見便有些如故之感,這一相認后便有些拉不住話閘,嘀嘀咕咕你來我往聊了幾句。沙場將軍之間的家長里短,無非便是些兵法兵書三十六計,敵來敵走你死我活,內容大致相差不大,但一人有三魂七魄,心中所想更是千千萬數不清的雜亂,兩人亂七八糟侃天侃地一大堆,居然還有些投機之勢。路充暗暗在心里記下了這個名字,決心今后多與此人商討戰術要事,總比對著腦子老不帶在身上的韓建華講課要強得多。然而此時總不是個長篇大論的好時機,路充將豐青往回過神來的于子忠身邊一推:“老于,帶著豐兄弟去找韓頭兒,這哥們不是個等閑之輩,讓他稍微耐心點兒。我跟秋爺交代些事情,沒事別讓人來找?!?/br>那封白寫了的信還在于子忠懷里擱著,他自然還一五一十記得南疆那破地方發生了些什么鬼事,明白涉及皇權爭斗非禮勿聽,連忙眼觀鼻鼻觀口,拉著對指點江山的路大哥還有所眷戀的豐青一溜煙消失了。知道路充要說正事,這根草再煞風景地呆在他嘴里自然不怎么妥當,可這草簡直像是在草心里頭裹了蜜一樣,干吮了這么半天似乎還有未盡的甜味,要隨手扔掉又實在舍不得,進退維谷半天,秋笙回頭看看始終默默無語站在他身后的楚翛。那人見他毫無征兆地看過來,似乎是有一瞬間的呆滯,卻還是揚揚眉沖他笑了笑,那唇齒間又含住了一顆新草。沒所謂了。秋笙想,低頭將早已蔫掉的草苗吐到一邊,準備等會兒說完了話去搶現在躺在楚翛嘴里的那一株。反正他含過的都是甜的。一直作壁上觀的閣主鬧不清他這番意味不明的深刻目光是怎么來的,眼下外人在此也不好深究,只沖路充挑挑眉道:“路將軍,何事要說?”秋笙視jian了他半天,過了把看得著吃不到的干癮,只一個轉頭間便有些正襟危坐了:“老路,原先阿翛那調兵令里頭沒把你調到江南來,你是自己從南疆一路跑來的,南疆出問題了?”路充大驚失色道:“誰誰誰的調兵令?”始作俑者楚翛鎮定自若地認罪道:“是我模仿子瞻的字跡騙過韓將軍,誰讓他以前調兵從不蓋軍印?!?/br>被出賣的萬歲爺支支吾吾道:“可我那次分明是蓋了的...”“秋秋秋爺,”路充抖擻了半天,簡明扼要地給他下了評語,“你心真大?!?/br>“我自己的媳婦兒擔心什么,害不了我?!鼻矬蠐]揮手將此事翻篇,“南疆怎么?查出什么好東西來了?”清官難斷家務事,路充也是懶得管他這把爛官司,只略微思索片刻整理了措辭,道:“韓頭兒沒從接調兵令從南疆溜之大吉時,我二人在南疆處發現了座前不久剛剛搭建完畢的簡陋小閣子,有一女尸伏倒其上,身體中滿是南疆盛產的各式蠱蟲,密密麻麻甚是可怖。之后韓頭兒自己跑到江南吹海風受苦受難去了,我帶著個把弟兄,將那小閣拆了個干凈,雕梁畫棟都支離破碎后,底下竟是個空間不小的密室...”看著秋笙的嘴唇漸漸抿緊了,路充還有些不明所以,就看還痞里痞氣叼著草的楚翛蹭過來攬住了秋笙肩膀,轉臉沖他道:“路將軍,入密室可還有旁人?”這回光路充有些目瞪口呆,秋笙本人倒是已經開始對這蛔蟲精的種種本事安之若素起來,反倒是伸手把那草葉子搶了過來,放嘴里咂吮著那若有若無的甜意。楚翛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幾眼,愣是不知道這人為何突然間對自己嘴里這根草這樣感興趣。“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