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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翛來得到底也算是及時,雖說這回分別時間算得上是近幾年最短的一次,在閣主那張雙頰微泛紅暈的美人臉入了秋笙眼界的那一刻,原本還頗為殺氣騰騰的萬歲爺心里卻還是頓時軟得一塌糊涂:“阿翛?”見色起意不思早朝當真不是古人戲言,倒是幸虧在秋大爺腦子發暈的當口兒,還有個滿腦子惦記著正事無心撩sao的楚翛。他沖秋笙極輕極淡地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可閣主短暫從胡亂一片的腦子縫隙中擠出來的一丁點兒溫情,落在萬歲爺眼里,那便是□□裸的敷衍了事。他暗暗磨了磨牙,打算等著晚上夜深人靜再算這筆賬。這極快的神情變化被秋笙萬分妥當淡然地掩蓋過去,等蘇萬越回過神來去觀察他表情時,秋笙已十分配合地正兒八經起來:“就是你不說我也不能那般草率地要了這人的性命...怎么?替他開脫解釋?”蘇萬越從秋笙帶著三十大漢不聲不響直接沖上門來時,便已在心中有千萬分疑慮顧忌,只是秋笙一直擺著臭臉安靜如雞,他也不敢貿然開口詢問,生怕觸了萬歲爺身上那千奇百怪的逆鱗,平白惹了自己一身的sao。自從江南邊境開始不太平以來,雖說他當了沒心沒肺半吊子混了半生,卻多多少少還是察覺到了自己即將晚節不保的危機。五六年前幾乎被西洋人按在海面上狠打的悲慘經歷他還算記得清楚,當時戰爭一了結,他便已經做好了被鐵腕皇帝揪下馬的覺悟,手足無措間,一面備好了蘇家限制歷代皇帝的史料準備與秋笙來個魚死網破,一面卻亡羊補牢似的開始認真訓練水師部隊。人非草木,蘇萬越雖說不是個人中之精,卻也如同那些貪官污吏一般,但凡是和自己功名利祿挨上一點兒邊的風吹草動,立即便能風聲鶴唳地警覺起來。死士軍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他早在遠在威州的名將方久被調過來后兩月,便已經暗中派人將這其中瑣細查了個底兒掉。暗自咒罵秋笙這小子凈干些損事兒的小屁孩心機,另一邊卻萬分虔誠地將提升自家水師部隊戰斗力的一切事宜提上了日程,像天下間千千萬敢怒不敢言的草包一樣,蘇萬越背后對著軍營中養的三頭老母豬將秋笙罵得狗血噴頭,真當著人面,卻慫得比孫子還孫子,那架勢活像下一刻就要去給秋笙舔靴子。直到秋笙看似漫不經心說出這句話來,蘇萬越這才知道自己方才竟是從刀口縫兒里撿了條命回來。這男人殺氣已消弭殆盡,緊貼在身上的輕甲卻是一大片的殷紅血跡,扣在掌心的承影劍余怒未消,角度翻折之間,映出蘇萬越那張煞白的臉。他不知秋笙這番稱得上是突如其來的滔天怒火從何而來,慌慌張張間直直跪了下去:“陛下...”“你閉嘴,”秋笙冷冰冰道,揮手示意跟在后頭的三十騎兵,“你們出去?!?/br>火軍將士移動迅速,還沒等蘇萬越臉上的血色一點一滴褪干凈,整個水師軍營已徹底死寂下來。楚翛默不作聲地翻身下馬,他察覺到秋笙幾乎一瞬間再度噴薄而來的低低憤怒。這怒氣卻分明與尋常時分不同,竟隱隱約約透出些隱藏在重重外殼下的羞惱來。他頗有些莫名其妙,記得剛剛那驚鴻一瞥間瞅著那人臉色,明明已是不生氣了的模樣。正想著,手臂上卻微微一緊,幾乎是在半刻后腳下踏空,順勢向后倒去,落在那人身穿甲胄、微有幾分冷硬的懷抱里。楚翛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先前在天淵寺跑得太急斜沖出去撞了墻,自己這匹雪千里的右側馬蹬已不在了。只聽輕輕抱著他的那人在耳后悶悶道:“當心?!?/br>聲音竟有三分幼童耍賴撒嬌不成的軟糯可愛。楚翛似笑非笑地回身看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眼下這還有個身負正事的大爺等著,非要將這人好生調戲逗弄一番再說后話,然而到底生生忍住了。不動聲色躲開秋笙又要糾纏上來的手,楚翛淡淡道:“蘇大人?!?/br>蘇萬越沒怎么見過楚翛,多年前那場戰后談判之時好容易算是見著面,閣主當時卻戴著個無比礙眼可笑的丑面具化裝天淵寺高僧,于他而言,這氣度安然淡漠的清俊驚艷青年純屬是個陌生面孔,但僅僅從秋笙對他的親密態度來看,這人較之于韓建華等人的身份只高不低,連忙低頭道:“小人見過大人?!?/br>大尾巴狼一只右手左閃右閃躲開楚翛所有防備,從背后探入衣角,在后腰處摸了許久吃夠了豆腐,冷不丁聽蘇萬越來了這么一句,偏頭在臉色微紅的楚翛耳畔輕笑道:“是不是叫錯了...倒是該叫,皇后娘娘?”他刻意將本就帶著些許低啞的嗓音壓得格外沉迷曖昧,楚翛在他溫熱氣息吹拂過來的一霎便有些心神不穩,想放肆做些出格之事,卻礙于跪在不遠處的蘇萬越不敢造次,只低低回嘴道:“你少胡說八道?!?/br>他本就比秋笙矮了半個頭,離遠了倒還好說幾分,眼下距離這般近,氣勢上難免不受控制地被全然壓倒,兼又眼角泛紅面色如桃花,從秋笙那斜上方的角度看下去,好一個含羞帶怯的美人。只可惜美人前方還有個令他滿頭大包的豬玀,秋笙心不甘情不愿地將右手從楚翛亂成一片的衣裳中抽了出來,一面垂眉替人將下擺整理好,一面艱難緩慢地鎮定正經起來:“我也察覺到大概不是他,你查到了什么?”楚翛抿抿嘴,兩人一拍即合地無視了蘇萬越:“倒不是說查到元兇,只是這一路奔來,路上難免胡思亂想一番,只覺這事越是細思量,便越是漏洞百出?!?/br>秋笙眼疾手快飛過去一只未曾沾過□□的暗器,直截了當地止住了想要張嘴說話的蘇萬越的話頭:“樁樁件件指向性實在是太過明顯,有人刻意陷害他,布了個天羅地網想讓蘇萬越閉嘴...還當我是前兩年那毛頭小子?!?/br>“我也是這般想的,路上心驚膽戰只憂心遲了攔不住你?!彼坪跏切挠杏嗉?,楚翛斂下眉眼,微翹的睫毛輕輕顫了幾下,“倒是我杞人憂天,該信你的?!?/br>秋笙極其克制地沖他笑了笑,兩人視線甫一交匯,登時便明白對方心中所想正與自己心思相同,雙雙轉向愣頭青一般仍跪得一板一眼的蘇萬越。蘇萬越察覺到他二人視線,愣愣地抬起頭來,似乎是想說些“皇帝陛下萬福金安”一類的屁話,然而嘴還沒張開,卻搶先一步看到了直戳在自己身前的鋒利小刀,舌頭頓時磕在上下牙之間打了個結,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半個字來。他急于在說與不說中間找到個上佳選擇,情急之下嘴角泛起些白沫沫,活像是池塘里吱哇亂叫的癩□□,看上一眼就讓人半天吃不下飯去,倒是很合現下追求骨感美的小姑娘用來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