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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本王...”他有的是理由避開這個針尖對麥芒的爭論,誰知跟江辰站在同一戰線上的秋笙壓根兒沒給他這個抽身而退的機會:“皇叔?朕倒也是有些好奇,便說說如何?”這可真是不太好辦了。這些年朝堂上的人選被他換了不少,盡數安插上了自己那些段位或高或低的耳目親信,起先他只道秋笙回京城是為了求一為何要大舉進攻南疆屠殺的緣由,他便預先給這些人物都安排好了各自的說辭套話,無一例外是勸說秋笙片刻不停大開殺戒的。誰知這青年一回來,連半分喘息機會都沒給自己,便來了一下馬威就著那意味不明的龍袍誘惑統統甩給了他,搞得他那天是五迷三道摸不著北,又驚又喜之外便將更換說辭的事忘得一干二凈,眼下算是追著自己的尾巴爬上來了,躲都躲不掉。他眼睛緩緩轉了一圈,再不啰嗦,便起身跪在秋笙面前:“回皇上,臣以為,諸位大臣說的倒是不無道理,只是...”秋笙給了他一個好整以暇的微笑:“只是什么?”“南大營將士剛剛經歷一場惡戰,想必已經元氣大傷,聽說方久將軍也已以身殉國甚是英豪,若是此時逼著將士們再度出兵,恐怕是對南大營雪上加霜之害,這代價著實付出得太大了些。再一點,人命關天,若是因著那些可信度不高的言論便將整個南疆趕盡殺絕,未免有失人道...不如在大越兵馬休養生息之時,派出錦衣衛連大人前去打理調查一番,再做決斷?!?/br>秋笙好一陣子心累,只覺在嘴皮子上是斗不過他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叔了。這人仍跪在他面前,目光炯炯煞有其事,秋笙一面心中哀嘆一面稍稍轉了轉目光,便見江辰正舉著笏板一臉的欲言又止,連忙手一招示意秋維好好坐著,這么大個人跪在眼前又礙眼又煩心:“江大人?”“王爺所言甚是妥當,若是此事能夠以此安排下去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臣所言,還望陛下換個眼界角度聽聽?!?/br>秋笙眉間一皺:“江大人有何指教?”“臣以為,眼下還不是大越軍隊休養生息之時,話說的再絕些,恐怕還早的很呢?!?/br>還有仗要打不成?秋笙眉心緊皺:“江大人的意思難不成是威州鄧七后人意欲再起爭端?”江辰搖頭道:“陛下此言差矣,老臣就是疑心再多,總也不至于將這心思轉到西北軍頭上,高將軍王將軍都是大越手中再鋒利不過的利劍,必定不會在這么個當口對北驪疏于防范...那些鬼覺等小國也是不足為慮,何況前陣子剛剛解決了與爾等之間的銀兩紛爭,掂量掂量便知千不該萬不該與大越為敵?!苯揭活D,“陛下?”秋笙以往最見不得這般吞吞吐吐玩啞謎的做派,一句催逼正要出口,硬生生哽在了喉嚨里慢慢咽了下去,腦子轉了好幾個彎來反應過來,明白江辰必定是不愿自己開口說了這話的。大越右相開口本奏居然還有所顧忌,這事必然與整個大越傾向有關。“你...北方既然無患,南方又這才安定下來,內jian鬼頭這幾年來也收拾清理得差不多,腹地該是沒多大問題...”秋維摸摸下巴,斜著眉眼往秋笙那頭看過去。殿上幾人洞若觀火一般靜靜凝望秋笙,剩一頭霧水眾臣莫名其妙。“你的意思...”秋笙猛然間抬起頭來,“你的意思!”“西洋人那年并非全身而退?!”殿內一片嘩然。“這世上眾多難以想見的事情,若是始終猜不透對方為何如此為之的緣由,便將心比心想過去思索思索便是。自從前些年西洋人無故離去,老臣便一直試圖以西洋軍師身份自居,以窺探雅爾夫如此作為的緣故。初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雅爾夫頂頭主教大人想通了...直到這些年大越情形漸漸抽筋剝骨分明起來,這才明白當年他們為何抽身而去?!?/br>秋笙:“說下去?!?/br>“當年新皇繼位朝局動蕩不安,南北虎狼蟄伏伺機上前為非作歹,西洋人縱然鬧得明白這前后左右一堆復雜關系,到底是不愿意摻和這渾水。與其參與這場大亂斗中難以看清河水,倒不如安靜幾年,等著這雙方最終斗出個高低勝負,再用這數年積攢下來的兵力軍火,與那勝利一方決一死戰?!苯揭蛔忠痪湔J真道,聽的身后一眾大臣目瞪口呆,“效益最大化是西洋人最喜歡念叨的理論,他們從不做那些損兵折將而無收益的傻事。大越在他們眼中又是塊不能不大快朵頤的肥rou,眼下江南初定,怕是不久,又將有一場惡戰?!?/br>又是一陣較之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sao亂,秋笙在那頭還沒發表些言論,那老不死的董琦便開口道:“陛下,臣以為這簡直是杞人憂天無稽之談,西洋人若是有那閑工夫等了五六年無所作為光是看戲,為何不能干脆認為他們是怕了大越那愈發強大的水師部隊呢?這般無事生事給自己找麻煩,倒真是辛苦江大人了?!?/br>這話說出來已帶著刺,秋笙往后一靠,由著點火的江辰自己把這燙手山芋接了過去:“董大人,當年大越的情形你我不是不清楚,三方戰亂,若是此時再混戰上第四方,只怕會落得個兵荒馬亂數十年不得平安的下場。雅爾夫是個頂聰明的人物,他打算盤甚至算的比在座各位都強得多,何況西洋那教皇又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草包,下達的命令屬下若是完不成,他縱然是耗費上數年光陰干等著也不會撤回命令,這點董大人怕是并不清楚...再者,大越水師是出了名的短板,西洋人仗著自己的大長處,會怕你一個還未磨出尖鋒來的娃娃兵?”董琦:“江大人是說我大越水師是無用娃娃兵?”雖說大越水師先前是歸在身份來歷不明的蘇萬越手里,后來輾轉幾回算是半帶著死士軍全權給了方久,如今又徹底落在于子忠掌心,這人重傷初愈便接上了這么個擔子。江辰這話說起來跟董琦八竿子打不著,人家大越正主都坐上頭沒言聲,這位兵部尚書就有點兒要上頭的意思:“此言未免輕狂些吧江大人!”江辰:“...董大人你...”董琦雖說當年在西北軍軍營吃了不少苦頭,又在與鄧七那場赤血炮彈戰中負了重傷,但好歹也是個耍過拳腳的高官,這情形若是再裝啞巴,就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家老江頭被這老毛子怒火攻心一頓暴揍,秋笙連忙打圓場道:“江大人,您這話說的確實過分了些...只是董大人,這水師部隊與我大越西北軍南大營相比的確是個不容忽視的大短板,朕都聽的安安穩穩,你上哪門子火?當心氣壞了身子?!?/br>順了兩把毛算是安分下來,董琦氣呼呼地偏頭不再言語,江辰也就由著他去,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