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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或可忽略一二的傷痛便喧囂起來,楚翛嘗試著不動腰就自行站起身來,一個趔趄,差點兒來個正面狗吃屎。夏舒皺著眉扶住了他的肩膀,很是心疼地嘟囔:“楚哥…你這樣總不是個辦法…”疼痛稍微適應一下也就還挺得住,楚翛借著夏舒的力道撐著站了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伸出兩指擰擰眉心,白著臉露出個微笑來:“放心,等著我去天淵寺凈然大師那兒把他處理了,再去找花都神醫清清血剃剃骨也就行了,保證不死…別擔心你哥…你怎么樣?剛剛沒嚇哭了吧?”夏舒狠狠倒抽兩口氣,恨不得把這人再拍在地上拿皮鞭暴抽一頓,先讓他把嗓子哭喊啞了,治住他這張臭嘴再說。“身上是不是掉東西了?剛才響了一下來著?!?/br>牢sao歸牢sao,閣主歸閣主。夏舒老老實實把小玉石撿了起來交到楚翛手上:“你一頓忙活可能沒太看清,這是你砍斷她右手時,從霧氣之中掉出來的?!?/br>楚翛接過來顛來倒去地看了看,愣是沒看出什么名堂,伸手重重蹭了幾下,這才顯現出兩個深深刻在石頭上的甲骨文字。夏舒看了半天沒琢磨出味兒來,覺得這恐怕是自己孤陋寡聞的緣故,于是虛心求教道:“閣主,這是?”楚翛隨手一拋,那小石頭便精準地落在了夏舒手里,他幾步走到山洞口去折下一枝梅花,漫不經心地回頭答道:“才疏學淺啊小舒…最近昆侖山該是消停一陣了,顧嵬也差不離好醒了,你們幾個好生照料著,內鬼一事暫且停一停,且先修生養息著吧?!?/br>“你要走?”“嗯,”他俯身將那梅花插進雪地之中,就著雪水洗凈了手,仰起頭看著若隱若現的天光,映著雪色間一張側臉格外蒼白,“去天淵寺治病...前半本醫書我擱在暖閣里頭,讓顧嵬記得拿…對了,替我多謝許生安擺在供桌上的那些香火,勞煩他再擺一回,這一次的,就當孝敬我了?!?/br>第37章初現按輩分來講,整個崔嵬閣里有資格動手請閣主吃竹筍烤rou的只有顧嵬一人,此人昏迷不醒失去全部戰斗力,楚翛沒了頂天的簡直要上房揭瓦。先是搜刮走了供桌上所有的香火把有心與他修復關系的許生安氣了個半死,又拿著小鉗子撬開了全閣上下所有的寶箱,裝了一兜子白銀跑路了,讓顧嵬數年的積蓄全都打了水漂。此人簡直生來就是為了給崔嵬閣帶來腥風血雨,以各種形式呈現。香火被他心滿意足地拿去賄賂天淵寺的禿驢去了,好巧不巧,他溜著雪千里吹著小曲兒晃悠過來的那一天,秋笙派來的老太監正夾著腿sao氣十足地往外走,恰恰跟他打了個照面。雖然很有先見之明地戴上了面具,楚翛還是被他那一身官服嚇出了一身冷汗,顯然是沒想到干了虧心事現世報能來的這么快。老太監倒是畢恭畢敬彎腰行了個禮:“凈生大師,別來無恙?”眼看著跑不掉,楚翛只好硬著頭皮搭腔:“承蒙掛念,一切安好。公公此行是為何而來?”這位公公顯得十分憂國憂民地長嘆一聲,甩了兩下佛塵,盡管滿臉都是“快別提了”的表情,卻仍是拿捏著嗓子埋怨道:“大師是不知道,皇宮里那位陛下,近來不是吃錯了藥、就是忘了吃藥,放著一后宮的美人碰都不碰,愣是找一個什么…楚翛?”楚翛藏在面具下的一張臉皮在被點名的瞬間紅透。“最近還閑的沒事老是給小王爺井然殿下灌輸治國思想,他自己才多大年紀?難不成平定了天下不享享清福過幾年四境朝拜的逍遙日子?動輒就說要把皇位傳下去傳下去,這話是說著好聽的?”他一面搖頭晃腦地感嘆人心不古,一面伸手慢悠悠地梳理著一縷刺棱出來的頭發,“這下又不知道那個楚大公子鬧出了什么幺蛾子,陛下為著打聽他點兒事從湛山寺求了香奉給貴寺不說,還說要抽出空閑來親自請教凈然大師。您就說說這事,國務繁忙,又趕上年節,京城里少了他還轉不轉了?這孩子…”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廢話有些太多了,紅塵道場中的破事,這禿驢又怎么樂意管上一分半分?“陛下還給大師專門寫了封信,老奴先交在凈然大師手中,還有些薄禮,不成敬意,萬望大師不要嫌棄?!?/br>楚翛一聽到“打聽他”就開始面有菜色,再來一句“專門寫信”,整個人恨不得變成一棵人形的大白菜,無比心累地頷首回禮:“公公哪里話,折殺貧僧了?!?/br>裝模作樣地敷衍著,一面心道:這人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萬事多謝他這張面具,一寺廟的和尚居然沒一個認出他來的,只是看到那一襲高端的僧袍便以為是位貴客,紛紛放下手中活計上前迎接,端茶送水換衣脫鞋,照顧得不可謂不周全,最終居然是眾僧前擁后促地把他迎進門的。這態度前倨后恭得令閣主頗為措手不及,從前來這一趟總是像只過街老鼠般是要歸到人人喊打那一類里的,如今只是換了張皮,就得了個驚天大逆轉,倒弄得楚翛受寵若驚起來。其實眾人的接待不過是從同仇敵愾轉為不卑不亢,心思時而細時而粗的閣主總愿意蹲在小角落里默默給自己加戲。兜兜轉轉總算進了凈然的屋子沒了旁人,楚翛正想借著一張假臉逗逗他,豈料這老頭只是微微瞇縫了一下眼睛,隨后便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笑了。“閣主,這好東西是從哪位好心人手里得來的?”楚翛正準備捏住嗓子裝上幾句,一被點破瞬間破功,隨手一抓扯了下來:“你怎么看出來的?”凈然伸手接過楚翛拋來的□□揉捏了幾把,轉而放在一邊,專心致志烹起茶來:“老僧不才,對此等易容換面之術還是略同些許,不至于看不出來。而且,這張臉挺面熟…”楚翛抬起頭來看他,只見這老道頓住了動作,聚精會神跟房梁子交流了片刻感情,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茅塞頓開了:“想起來了,陛下從前戴過這東西…一模一樣,該不會是?”“不是,你少瞎猜,”楚翛探手入懷,拿出啟魂燈往桌上一擱,“今兒說正事,頭一件,”他猛地頓了頓,像是刻意掩飾什么似的拿右手食指蹭了蹭鼻子尖,偏開了臉,“信給我?!?/br>凈然從善如流地不再八卦:“輕的很,簡直像是沒裝東西似的?!?/br>再怎么說信件還是私人物品,閣主是萬萬沒有與人分享的癖好的,接了來往衣袖里一塞,淡淡道:“別那么好奇…我此行是為著離魂來的,這兩日他破我防御現身于世的意圖更強烈了,好幾次幾乎抑制不住,還是盡早根除了為好?!?/br>凈然瞥了眼擱在桌上的啟魂燈,見其中上回放滿的燈油已所剩無幾,心下了然:“你能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