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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穿衣。原來孟廷沒有將我裸著丟出門去。可是我應該去哪里?回去求那個眼神冷冰冰的中介店老板?我竟是,連做乞丐都討不到東西的人。在門邊靠了一會,才有了些力氣推開門。同事阿帆見到我,“怎么起來了?好些了?”我勉強對他笑笑,自己的聲音卻沙啞無力,“有沒吃的東西?”說了便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在他眼里,我一定是個卑污下賤的人。他帶我去廚房,有早上的剩粥。我便靠在櫥柜邊上,慢慢地咽。其實沒什么胃口。還未吃完,他在門邊叫我,:“阿因,舒先生找你?!?/br>那個干凈漂亮的男子,問我:“你就是袁因?”我站在他面前,瘦小而且卑微。家傭制服空蕩單薄,我又沒有毛衣可以套在里面,想必看起來瘦得可憐。他靠在沙發上,雙手背在腦后,悠閑自得地打量著我,“轉個身給我看看?!?/br>我遲疑了一下,慢慢轉身。他卻走近,夾著煙的手指挑起我的臉,“可惜這么老了。還想出這么低級的手段來?!?/br>我被煙嗆得咳,掙脫他,感覺自己如此不堪,“不…不是….我沒有……”如何爭辯,都這樣蒼白。他笑了笑,在桌上扯了張紙巾抹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仿佛我臟了他的手。“去車庫把我的車子洗一洗?!?/br>我便低聲應了,“是,舒先生?!?/br>他厭惡我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只想這個寒冷冬天有個容身之所。除此之外,別無所求。不知是孟廷還是舒揚的意思,辭退了阿帆,卻留下我。那一場病,我好象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不很重,卻總是咳。孟廷過了幾天才來。我又是在洗手間刷地,他進來洗手,差不多那天的情形。只是他沒再理會我。他要離開的時候,在他身后,我低低地對他說了聲謝謝。謝謝他沒有趕我走。他聽到了,腳步頓一頓,似乎要轉過身來。我便瑟縮,“…天氣暖一些我一定會走,孟…孟先生?!笔鎿P不許我再對孟廷直呼其名。孟廷重重地摔門而去。我握住刷子的手不停地抖。告訴我應該怎么辦,孟廷。如果你要我走,我便走。走去哪里也好。然而你卻拖我回來。我的臂上,青紫的指印,你攥得我,那么緊。我將額頭靠在被泡沫沾得半濕的袖口,細細地咳??鹊昧髁藴I。客廳里傳來啪的一聲,舒揚喚我的名字。我慌忙應了一聲,對著鏡抹了抹潮濕的臉。走到廳里,卻見沙發上的兩個人,身體疊在一起,正吻得熱烈。突然撞到這樣的場景,我一時不知進退。孟廷一手擁著舒的背,一手撫他的發,吻得無限愛惜。舒掙開一下,兩人相視笑笑,眼里全是柔情蜜意。孟廷吻舒的眉、舒的眼、舒的面頰,嘴唇輕輕印在那張漂亮的笑臉上。這才是情侶之間的親吻吧。我默默退出來。舒揚這才看到我,將我叫住,“阿因,把那里收拾一下?!鄙嘲l旁的地板上,一只打碎的咖啡瓷杯。我俯在地上,拾起碎的瓷片。孟廷的香水味道,混著舒的別一種香,這一天這么冷,我卻可以感受他們的溫度。我卻特別地冷。制服的單褲貼在地板上,一直冷到骨頭里。瓷片割了手指,嵌進rou里,我也不敢細找。血液和咖啡漬一并抹去。那種刺痛,隱隱地,從手指一直到痛心里。卻怎么也找不到,那根刺刺在哪里。6.緊緊抱著早已濕透的書包和毛衣,我棲身于路邊的屋檐下。可是雨那么疾,仍然冰冷地潑到身上來。仿佛一個世紀也不會停。而明天,明天于我,多么遙遠。想起書包里還有昨晚留下的半塊蛋糕,摸出來卻早已濕碎,給風一揚,便隨著雨水沖進路邊的下水口。兩道車燈穿透層層雨幕,投射過來。車輪卷起的水花漸了我一身。車窗打開,孟廷探出頭叫我:“快上來,因因?!?/br>我渾身濕透地站在車燈昏黃的光罩里,搖搖頭。他便踩著水沖過來,狠狠打我一個耳光。然后扯著我摔到車的后座。孟廷又將我帶回那座別墅。我默默隨他下了車,臉上帶著他的掌印,可我無處可去。孟廷搭上我的肩,扳過我的臉親了一口,手指毫無憐惜地摁到打傷的地方,“冰冰冷的因因哦?!?/br>他推我進了浴室,兩手鉗住我的腰,低頭在我鼻尖上啄了一下,“濕淋淋的因因真是可愛?!本谷粚⑽姨崞饋?,放在大理石的洗手臺上。我又累又餓,不禁攥住自己的衣襟,“不要,孟廷…”“不要什么?”孟廷挑起嘴角壞笑,“我不過是想幫因因脫掉濕衣服啊?!?/br>被孟廷撥開手,他含著笑,拍在我手上,卻是淡紅的指印。我縮回手,不敢再阻攔。聽到自己的哀求,低到不能再低,“我…我自己來?!鄙仙淼男7呀洷凰痤w解開扣子,脫到一半。“孟…孟廷?”我惶恐地望著他。孟廷卻停了手,退開兩步,十分自得地欣賞著我的窘迫?!罢嫫?,因因,把手放到背后?!?/br>濕透的校服上衣,衣襟敞開,肩頭半露,我在他的注視下,難堪到面紅。別過臉躲避他的火燙目光,一雙手猶豫著,挪到背后。“因因好乖?!泵贤s從浴缸里舀了一瓢水,潑在我身上。我渾身滴著水,又冷又驚地抬起頭。卻看到他的笑臉,滿足而殘忍,“對嘛,要再濕一點,才更漂亮?!?/br>這才明白,他的意圖。被侮辱的感受,令我忽然地抖了一下,拾回兩手按在自己水濕的臉上。孟廷在我的哭泣里解開我的褲鈕,“啊,因因居然硬了?!?/br>他抱著我放進浴缸,拉下我的手,“抖成一團的因因真的好可愛,好想一直抱在懷里?!庇H親我哭濕的眼睛。冰涼的身體浸入暖水中,我仍抖著,但這半個夜的冷似乎在慢慢化開。孟廷的聲音就在耳邊,霧氣里看他的臉色,居然沒有平常的戲謔。他說,想要把我抱在懷里。他隔著浴缸,將我拉近,兩臂環上來。若他肯抱我,哪怕是戲謔。但我卻聽到咔地一聲響,在背后。他竟然是,給我上了鎖。其實真的想在誰的懷里,大哭一場。我以為我并不是愛哭的孩子?,F在才發覺,原來無淚,是因為找不到擦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