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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交上去之后就算正式畢業了,該回家的全都回家去了。盛昱龍一直在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把陶然留下來。雖然說以后陶然去了廣州,他們也有見面的機會,但是那一年能見幾次,何況大學里鶯聲燕語,陶然又生就這么俊秀的相貌,一兩個狂蜂浪蝶撲上來不怕,但耐不住前赴后繼啊,陶然大學肯定是要談戀愛的。要說抓住機會,還是得抓住是大學開學前的這段時間。他空有滿腹欲望,但奈何找不到好的方法。最讓他生氣的是陶然。陶然自從喝醉那次之后,明顯防著他了,洗澡都會關好門,再也沒有穿著內褲在他面前晃蕩過,除了出去吃飯,在家從來不跟他獨處,而是天天跟著柳依依她們瘋。盛昱龍很不高興,但又不好表現出來。結果晚上和周強出去吃飯的時候碰見了陶然和柳依依他們。天下著雨,陶然沒帶傘,和柳依依共打了一把,旁邊還有兩個女生。女孩子笑起來就是咯咯咯咯的,盛昱龍聽了覺得很是刺耳。周強笑著說:“陶然,往哪跑?!?/br>陶然回頭看到他們,笑著叫了一聲“強叔”,周強笑著說:“跟同學出來玩???”“嗯,你跟六叔出來吃飯么?”“可不是,你六叔說你都不管他了,整天在外頭瘋?!?/br>“整天在外頭瘋”是盛昱龍的原話,當時周強問他怎么最近都沒見陶然,他就甩了那么一句,周強當時就笑了。一般都說女孩子瘋,哪有說男孩子瘋的。果不其然,陶然聽到之后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有些尷尬,柳依依她們老老實實地站著,想笑又不敢笑。陶然就說:“我們去博物館玩了,剛回來一起吃了個飯?!?/br>“你這是要回家么?”盛昱龍說,“過來吧,別讓人女孩子送你了?!?/br>陶然只好把手里的傘給了柳依依,道了謝。柳依依說:“那明天見?!?/br>“明天見?!?/br>柳依依她們都有些害羞,所以都沒好意思跟盛昱龍和周強說話就踩著雨水走了。陶然站在盛昱龍傘下,說:“你們是吃過了,還是沒吃呢?”“吃過了?!敝軓娬f,“好久沒見你了,怎么,做了大學生就不認你強叔了?改天一塊吃個飯,算給你慶祝?!?/br>陶然點點頭,說了聲“好”。周強說:“那我先走了,還得跟英子帶吃的?!?/br>“龐阿姨身體怎么樣?”“挺好的,剛做了檢查,就是最近脾氣比較大,老佛爺似的?!?/br>盛昱龍和陶然往家走,一把傘兩個人打有點擠,盛昱龍就摟住了他的肩膀。陶然本能地想要躲避,卻被盛昱龍牢牢抓住動彈不了,他佯裝鎮靜,說:“你們喝酒了么?”“喝了兩瓶啤酒?!笔㈥琵堈f,“那倆女生都誰???”“柳依依的朋友,剛認識的?!?/br>“那個黃嵐有找你么?”“沒有?!?/br>“你那鋼筆是不是她送的?”陶然愣了一下,點點頭,然后說:“你怎么知道?”盛昱龍沒回答說,只說:“什么破鋼筆,我給你買了一個牌子的,放你桌子上了,她那個你放起來吧?!?/br>陶然沒說話。這雨從昨天就開始下了,看天氣預報,說中國大部分地區都在下雨,有些地方六月底就開始下了,都沒停過。下了雨之后天氣就涼爽了下來,空調都不用開了。“黃嵐問我說有沒有看到她說的話,她給我的鋼筆是不是帶了什么紙條?”進門的時候陶然終于憋不住問盛昱龍。盛昱龍居然“嗯”了一聲,說:“都是些不要臉的話?!?/br>陶然一怔,臉色微紅,眉頭皺起來問:“什么叫不要臉的話?”“她一個女孩子,你都拒絕她多少次了,她還又是遞情書又是塞紙條的,叫要臉?一點矜持都不懂?!?/br>“那個情書又不是……那個紙條呢,你扔哪兒去了,你怎么又亂翻我的東西?!”“早扔了?!笔㈥琵堈f,“你不是不喜歡她,那看什么?”陶然覺得跟盛昱龍真是講不通道理。他覺得盛昱龍平時挺正派的,怎么一扯到這些事上就蠻不講理。還說別人不要臉,他的行為舉止又哪里要臉。他生氣地往自己房間走,盛昱龍在身后說:“我知道你,考上大學了,翅膀硬了,就對我愛答不理了?!?/br>陶然一愣,回頭看了盛昱龍一眼,說:“我什么時候對你愛答不理了?!?/br>“我又不是傻比,我還能不知道?!?/br>一個長輩在你面前說自己傻比,這話簡直讓陶然無所適從。他張了張嘴,半天才說:“你想多了,我哪敢?!?/br>“你是因為那天喝醉的事情跟我鬧脾氣么?”盛昱龍問。陶然臉上有些熱,既然盛昱龍都提了,他也沒有退縮:“我也不是跟你鬧脾氣,我就覺得有點尷尬,不知道怎么面對你,那天我們是不是做什么了?”沒想到這話說出來之后會那么尷尬,陶然滿臉通紅,說:“我雖然都不記得了,可我也……”“當時我也喝多了,你又纏著我,我就……”“就怎么了?”“就睡了?!?/br>陶然腦子轟地一下,本能地說:“不可能!”這句話說出來之后他就覺得是真實地不可能:“我們倆男的,怎么睡?”“親了,摸了?!?/br>陶然臊的滿臉通紅,還是覺得不可能:“那肯定是你摸我,親我!”盛昱龍愣了一下,嘴角咧開,想笑,又忍住了:“你不是喝醉了不記得了么,你怎么就知道你沒親我,摸我?我告訴你,就是你先纏上我的,我又喝了酒,就沒忍住,我都沒跟你劃清界限,你倒先把我冷落了?!?/br>陶然看盛昱龍信誓旦旦,腦子里一片空白,男人喝醉了酒,真的連性別都不分就會做那些事么?他沒有經驗,他還真不知道。其實他隱約記得他那天好像做了個春夢,但也只是模糊的一個印象,自己都不能確定。盛昱龍大言不慚地說:“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任?”“負個屁……的責任?!碧杖换艁y地爆粗口,“我都不記得,你逗我的吧?”“那就算了,當我沒說,反正你也不記得,就當什么都沒發生?!?/br>盛昱龍說罷就進他臥室去了,留下陶然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客廳里。這可能么?這也太讓他吃驚了。但他又不覺得盛昱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盛昱龍是他六叔啊,即便渾,那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平日里再流氓,也不至于拿這種事來開玩笑。都說酒后亂性,難道是真的,他也不能避免?他的頭都大了,臊的滿臉通紅。他想盛昱龍竟然都還記得那天發生了什么,他如果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