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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妃一事,只道:“你即便未將此事放在心中,也不必令房中空落,朕如今年長,只盼著能早日抱上孫子?!?/br> 周時生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頷首應下。 他不想天子再糾著這事說話,因此刻意提及周承毅,“于廣善乃大哥側妃弟弟,乃是皇親,他如今遠在禹州,事情究竟如何或許要細細查證才知?!?/br> 皇帝聞言思量片刻,看向周時生,柔聲道:“俞宗衍已就此事多番上奏稟報,他身后是丞相俞沉,此事必須查明懲處,且上月禹州一帶再次受災,你少有出外歷練,此次便去禹州處理水患加之查明于廣善一事?!?/br> 禹州雖受災,但并無去年嚴重,且于廣善一事還不到需要勞煩皇子處理的地步。 天子將這事交給周時生,恐是刻意激化兩個兒子的矛盾!似乎想看看周時生會如何處理這事? 周時生安靜聽著,果真見天子漫不經心道:“五年前你年少,未入仕,我見你閑時無事,便令你查詢盛京祖陵與南家一事,你倒好,將這事全權交給你的謀士馮希臣去辦。如今在朝堂,你亦無事可做,你大哥像你這個年歲,可不是這個樣子!” … 周時生從御書房出來后,天色已暗了下來,風雪大作,十分寒冷。 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御書房地勢高,他立在殿外的白玉欄桿前,凝目朝前望去,只見茫茫一片白雪。 一旁的季仲神色肅穆,于廣善一事在他看來并不重要,大皇子真正令人心驚的是近來收攬軍權一事,只皇上卻只字未提。 他心中焦慮,朝周時生道:“殿下,你為何禁止屬下向皇上稟告近來大皇子作亂一事?” “噓?!?/br> 周時生伸出手指置于唇瓣,輕噓一聲,他目光落在遠方,臉色沉默,須臾,卻是輕聲問道:“季仲,你說盛京祖陵中可真會有傳言中rou白骨、起死人的九轉丹?” 季仲聞言,應道:“屬下不知,但若盛京祖陵真有傳言中的無盡財富,已是了不得了,九轉丹傳言太過虛幻?!?/br> 周時生輕笑一聲,道:“是太過虛幻了?!?/br> 他轉身,看向季仲憂心忡忡的一張臉,道:“季仲,你可知這幾年,我雖看重你,但為何未將你提拔,而是仍舊放在身邊作為暗位統領嗎?” 季仲思慮一番,雙手抱拳一揖,沉聲道:“是因為屬下待殿下忠心耿耿,誓死護衛殿下安危?!?/br> 周時生垂眸看著他微低的額頭,漫不經心道:“不是,是因為你心智不夠,若讓你入朝做事,只會壞我的好事?!?/br> 季仲聞言神色微赧,又聽周時生訓斥道:“你都能察覺的事,你認為父皇不知。父皇當年能從北昌殺至長安,你認為這樣一個人會不知道周承毅搞的那些小動作?!?/br> “那皇上為何不阻止?若是放任大皇子這般下去,皇上的權利必定會被消減,屆時第一個不利的就是殿下了?!?/br> 周時生漫不經心的看向遠方,輕聲道:“父皇不懼是因著從未將周承毅看在眼中?!?/br> 但周承毅卻并不知曉,他狂妄自大,只以為自己勢力漸長,行事愈發無度。 他這些年一直針對周時生,可卻不知真正的對手是父皇。 畢竟以他父皇的個性和身體情況,若要他心甘情愿的傳位,估計得他百年之后了,若不出意外,離他父皇百年怎么也得有個三十年。 周時生可不想接下來三十年都在他父皇手下行事! …… 馮府 馮希臣下朝歸來不久便收到了閆羅的來信,信中,言明皇上令七殿下周時生趕赴禹州處理水患,兼審查于廣善一事。 他收到信件后,當即扔進火盆中焚燒。 火舌舞動,映得他臉上神色莫名。 五年時光,他已然有了很大變化,看去沉穩不少。 這時,馮希白撩開厚重的垂簾進了來,馮希臣見此,眉頭輕皺,斥道:“已說過多少次,進屋時需征得我同意?!?/br> 馮希臣很寵馮希白,因此他一點也不怕兄長,聞言,只笑笑道:“我看兄長在屋內待了許久未出,一時好奇便進了來?!?/br> 天子當年令馮希臣在周時生手下做事,似乎想試探他有無爭寵奪位之心,那兩年他兢兢業業替周時生辦事,行事穩妥,至此,天子便將他從周時生身邊調離。但五年過去,仍未承認他的身份。 他是皇室血脈,但出生還是太差!若不是天子兒子不多,恐怕他這幾年并不能受到重用! 馮希白見兄長面色不對,湊近道:“兄長,你想什么呢?” 五年,他臉上的刀傷早沒了蹤影,從一個白嫩膽小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清俊的公子哥。 馮希臣書房里地龍不甚旺,見馮希臣不答,他搓著手,八卦問道:“兄長,你如今也二十四了吧?!?/br> 他用胳膊肘懟了懟馮希臣的腰肢,“別的男子,這個年歲已經有孩子了,就你還未娶妻,我還想要個小侄兒玩呢?!?/br> 說到這,他嘿嘿笑了起來,假意道:“你若再不成家,那我可得趕在你的前面了?!?/br> 馮希臣冷淡道:“你若是想,盡可成家另立了宅子搬出去,如此也不必日日煩我?!?/br> 馮希白討了個沒去,嘴里嘀咕個不停走遠了。 人離去后,馮希臣攤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整個人看去十分疲憊。 這次,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五年前七夕那夜,亦是在這書房。年少的周時生立在書房門口,神色冷漠道:“她要殺你?!?/br> 那時他是如何回答的,馮希臣已經記不清楚了。 只是在這夢中,馮希臣想的卻是那便讓她來吧,讓她來報仇。她來了,他便同她拼命,拼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第三十九章 盛和村 南煙坐在小院燃燒的火堆前, 雙手撐著下頜看著火上炙烤的兔rou, 她神情嚴肅, 不時湊近火堆用鼻子嗅一嗅兔rou隱約飄出的香味。 只香味未聞著, 風一吹, 火舌舞動, 把她前額幾縷碎發給燎著了。 她嚇的脖子一縮,端起小板凳朝后挪了幾步。 那日, 狗蛋發現了冰凍在河水中的南煙。 趙阿婆向善, 見此, 便去了鎮子上尋了幾名相識的人, 想將她給挖出來,好替她尋得家人認領尸身。 只那時凜冬,沒人幫忙,趙阿婆只好自己拿了榔頭等物親自鑿開冰面。 待同狗蛋合力將南煙拖入屋內, 南煙卻詐尸了! 不!準確的說,應當是醒了過來。 她像是冬眠的動物, 進了屋子, 溫度升高便醒了過來。 狗蛋年紀小,不怕, 趙阿婆卻嚇的面色青白。 南煙摸了摸額頭, 她醒來后, 趙阿婆一把米一把米朝南煙扔去,嘴里還不停的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