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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日他那名義上母親的潑婦模樣,沒準街坊鄰居早便知曉了,若是有心之人想搞他,打聽一番不就知道了。怎的偏偏認定了與我們有關?!?/br> 南煙搖頭,“我不知道啊?!?/br> 她嘆氣,摸著自己小肚子,突然一偏頭靠在孟養肩頭,哀嘆道:“孟養我肚子疼?!?/br> 孟養搓手道:“那我們快些回去休息,這天實在是夠冷的?!?/br> 南煙聞言卻想到馮希臣身上那單薄的秋衣,大冬天的,他穿的實在是太少了。想到馮希臣,她突然想到與他相貌相似的周時生,周時生病弱,冬日身上總是離不得厚重的狐裘。 這兩人樣貌相似,身世卻相差甚遠。 …… 馮希臣歸家后,家中只得一幼弟在后廚燒飯,他名義上的父母具都不在。 石鼓書院的學子都傳他生母為妓,得了花柳病死后方才令他來尋他那賣油郎的父親,可那些人不知的是他的生父并不是這個老實巴交的賣油郎而是另有其人。 至于是誰,馮希臣那作妓子的母親也不知曉,只是告訴他應當是一名貴人,且那貴人最后一次來時她偷摸著順走了他身上一枚玉佩。 之后,她母親察覺有孕將他產下,在他七歲她即將病逝前將玉佩交于他,但同時卻也讓他去城西找賣油郎馮有錢認父。 馮希臣為避免自己在母親死后淪落為街上乞丐,尋得馮有錢認他作父,年長后卻是悄悄拿著那枚玉佩去長安城有名的典當鋪著老板幫忙查探這玉佩底細,只得出是宮中之物,至此便再查不出什么! 宮中之物? 新舊朝交替,死的最慘的便是那宮中之人!馮希臣早已不存尋得生父認祖歸宗的想法,將那玉佩壓在床底,這時卻又再次想了起來。 他將玉佩取出,看著質地輕薄的玉佩譏笑出聲。 這玉佩質地不錯,若是國破前去典當鋪暗中交易沒準能得些銀子,只如今他怕這玉佩萬一是前朝某些人的東西,惹禍上身也不能拿去典當鋪交易了,只是看著著實鬧心,不若扔了! 他咬牙用力朝屋外扔去,不料一人突然從院墻躍下,伸手將玉佩接住。 馮希臣一震,只覺得那接住玉佩之人有些眼熟,似乎在何處見過? 他想了一瞬,反應過來,這人是石鼓書院守衛隊的首領,因著石鼓書院聚集眾多官宦之子,因擔心這些貴公子的安危,石鼓書院有一支專門負責守護書院安危的守衛。 這些人在馮希臣看來,紀律嚴明,不比巡城的羽林軍差。 馮希臣曾經有所猜測,而如今,這名平日里極少接觸的人卻出現在了他家中。 接住馮希臣玉佩之人叫閆羅,出自羽林軍,石鼓書院成立后被分撥到書院任護衛首領。他在書院當差時見著馮希臣便覺得他與宮中那位病重的七皇子有三分相似,不僅是他,曾經有幸見得七皇子真容的同僚亦如此認為。 只是他未深想,只偶然見馮希臣冬日仍舊身著單薄便感嘆貌有相似,命卻不同,宮中那位七皇子雖是病重無力與他那勢大的兄長周承毅爭奪皇位,但無論如何也是皇家之子,日子是這位馮希臣比不得的。 前些日,書院中有流言傳馮希臣生母是昔日長安城頗具盛名的妓子時,他心中還十分憐惜,哪知這流言傳到當日來書院巡邏的閆羅上司耳中卻有了另一番深意,那時,閆羅方才從八卦的上司口中得知如今的天子昔日亦曾是那妓子的入幕之賓。 聯想到馮希臣那與周時生有三分相似的相貌,閆羅一驚,立即拉著他上司隔著木窗去瞧那馮希臣的相貌,他的上司見了馮希臣,立即回了皇宮,之后種種便不是他能參與的了。 如今,閆羅來這西郊民宅卻是因得了上面的指令。 這位清貧的少年已被證實是皇族血脈,只他生母身份著實不堪,天子雖私下承認他的身份,卻不曾表明有相認之意,只是傳話讓閆羅與其接觸。 閆羅有些緊張,如今皇帝子嗣單薄,皇子只兩人,即便天子不認這少年,他也不能輕易怠慢。 想到這,他連忙躬身上前,腆著一張臉道:“馮公子這是怎的?臉色竟是如此差?” 閆羅從墻上躍下的動靜不小,在后廚燒飯的馮希臣幼弟馮希白聞言拿著火鉗出了來,指著閆羅厲聲呵斥道:“你是何人,怎的翻墻而入?!” 那少年又白又胖,見兄長并無懼色,膽子亦大了起來,呵斥道:“你說,你是不是賊人來偷我家的米來了?!?/br> 我呸! 就你家這破落戶,有幾兩米可偷的。閆羅這般想著,臉上還是帶笑,畢竟他可是奉命前來傳話的??! “馮希白不可無禮?!?/br> 馮希臣輕聲呵斥,上前將閆羅迎進屋內。 …… 西苑 南煙因肚腹酸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如今來了月事,愈發不想去石鼓書院,畢竟那里全是些年少沖動的少年。 石鼓書院放榜后再有十日便是春節,母親應當也快回家了。 這般想著,南煙攬緊了棉被,臉上終是多了一絲笑容。 三日很快過去,這一日,南煙未早起,竟是在出門之際遇見了同去石鼓書院領成績的南徐。 南安未相送,南煙未見著南安有些失望,這時南徐罕見的朝南煙走近,上下打量一番道:“無論你成績如何都望你莫再做出三月前之事?!?/br> 南煙眉頭一皺,道:“我沒作弊?!?/br> 南徐譏笑一聲,并不理會南煙的解釋,徑直上了馬車離去。待到了石鼓書院,榜單前已經站著不少人。 他先去尋了自己的名次,丁級第十七名,居于前二十,在石鼓書院已是十分不錯,想必父親亦很滿意。 隨即,他去尋南煙的名次,丙級…第三,前兩名分別是素有才名之稱的馮希臣,與俞沉之子俞宗衍。 他心中不悅,又聽身后有人歡呼道:“南學,你可是第三名唉!沒想到你晚來三月都能得這個名次,我平日真是小看你了?!?/br> 南煙似乎不太高興,神色怏怏道:“是第三名又不是第一名?!?/br> 南徐聞言愈發氣惱,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迅速離去。 南煙未發覺南徐異樣,她此時是真的失落,三月前她還信誓旦旦道要奪了馮希臣的第一名,結果現在自己不僅不是第一,還屈居俞宗衍之后。 俞宗衍看著南煙失落的神色,緩緩伸手輕拍她的肩頭,神色微紅,緩聲道:“南學……課業之事非短時日便能成就,你若……若真想壓馮兄一頭,我雖不及馮兄,但亦可助你一臂之力,來年開學我仍……仍舊可幫助你學習?!?/br> 他說著,頭重重垂了下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想承認這段時日他異于往日的刻苦學習就是為了這個時候。 南煙卻是真的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