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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這個地方不能扎營,咱們再往前走走?!?/br>眾人都同意,他們拖著甘祝往前走,走了很遠,一片白茫茫的,大家也都累了,感覺窫窳追不上來了,就搭了帳篷,把甘祝放進去。時敘說:“今天晚上我守夜,吃了飯大家快休息?!?/br>眾人開始做飯,不過海拔這么高,面條都煮不熟,只能加熱了一下罐頭,啃啃壓縮餅干,壓縮餅干被雪一吹,那感覺比石頭還硬,放進嘴里凍得立刻就和舌頭粘在一起了,實在吃不出來是什么滋味。大家都是一邊“嘶——”一邊咬著壓縮餅干。甘祝的情況很不穩定,開始有些發熱,那些枝葉又開始往外冒,溫白羽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就打算剖開一塊看看,能不能連根拔除。時敘手腳很利索,用刀子燒紅了,在甘祝的傷口上切開一個口子,在里面翻了翻,刀子切在rou上的聲音實在不怎么好聽,甘祝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忽然睜了一下眼睛,但是沒什么意識,又暈了過去。時敘搖搖頭,說:“太深了,咱們也沒有麻醉藥,而且這么深怕碰到動脈,大出血就慘了?!?/br>子車用鑷子把薛柏身上的刺全都挑出來,薛柏被扎到的地方全都發青了,一看就是中毒的癥狀,子車又給他消毒,聽到那邊時敘說甘祝的情況,不禁也擔心起薛柏。薛柏不敢用手去碰子車,只是笑著說:“放心,義父沒事?!?/br>眾人對這種花朵束手無策,急的不行,溫白羽說:“窫窳也砸到那些花上,但是他就沒事,是不是窫窳的血或者rou有免疫作用?”時敘說:“這很難說啊,沒準是窫窳皮糙rou很,他那身鱗片,花刺根本扎不透的?!?/br>時敘說完了,眾人就沉默了,難道就這么看著甘祝去死嗎。甘祝的呼吸越來越微薄,從剛才睜過眼之后,溫白羽就覺得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而且非常痛苦。溫白羽靜坐了一會兒,突然對訛獸說:“我的血,管用嗎?”訛獸愣了一下,溫白羽說:“之前萬俟景侯的眼睛受傷,化蛇說我的血可以,那現在呢,我的血管用嗎?”訛獸想了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br>溫白羽沒有猶豫,突然從靴子里拔出龍鱗匕首,然后在自己的手掌上劃了一下。鮮血一下涌出來,但是人體的溫度,在冰天雪地里冒出一股白氣。溫白羽趕緊把血滴在甘祝的傷口上,傷口上新長出來的枝葉碰到了溫白羽的血,竟然像是恐懼了一般,突然卷曲起葉子,不一會兒枝葉就枯萎了,用刀子輕輕一碰,就斷掉了。時敘看了看,睜大眼睛,說:“還真是管用,能抑制枝葉長出來,但是根還在里面?!?/br>溫白羽把甘祝的傷口上都滴上自己的血,很快那些花朵就全都枯萎,雖然根部還在里面,但是甘祝的臉色明顯好轉了,漸漸有些血色。溫白羽頓時高興起來,又弄了自己的血,滴在薛柏的傷口上,薛柏的傷口是新傷,刺又拔出來了,滴上血,青色立刻就退了下去。子車在薛柏的傷口上切一個十字刀,里面并沒有根,不禁松了一口氣。溫白羽看著兩個人一個完全好了,一個已經不再惡化,不禁松了一口氣,松懈下來頓時感覺有些頭暈,他們本身就不適應高原,而且這里還非常寒冷,溫白羽又流了很多血,一下感覺到頭暈乏力,似乎動一下腦袋里就暈暈的。訛獸見他臉色慘白,伸手摸在他的傷口上,傷口慢慢就愈合了。訛獸說:“主人快休息吧,你流血太多了?!?/br>溫白羽點點頭,他實在太累了,就躺下來,頭暈惡心的感覺躺下來有所緩解,很快就睡著了。后半夜甘祝就醒了,他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四周是帳篷,許多人擠在一起,甘祝認識的人不多,但是看到了溫白羽,頓時就放松下來。甘祝一醒,守夜的時敘就看見了,趕緊給了他些食物,又把水加熱了一下給他,悄聲問:“萬俟景侯是怎么和你走散的?”甘祝搖了搖頭,說:“不只是我,大家全都走散了?!?/br>他一說話,眾人本身就睡得不實,立刻全都醒了,甘祝是他們唯一遇到的人,眾人也急于了解情況,睡意一下全無。大家坐起來,圍攏在一起,只有溫白羽失血過多還在昏睡著。甘祝說他們一隊人來的時候都很平穩,在戈壁邊的廟里借宿,那天趕上了大風,他們走不了,但是他們并沒有發現墻壁上的青銅大門。因為剛一入夜,就有東西來偷襲他們,甘祝說甚至不知道那東西是怎么憑空變出來的,長得像蛇,人腦袋,頭上的頭發也像無數條蛇。眾人一聽,這不是窫窳嗎,窫窳在剛剛的湖里,怎么可能跑那么遠。甘祝說他當時也很費解,窫窳的破壞力非常大,廟宇本身保存的還算完好,那些斷掉的柱子全是他撞的,后來窫窳被萬俟景侯打傷,大家也被沖散了。甘祝沒有裝備,食物和水也很有限,唯一的武器就是銅鈸,他留在廟里,心想著其他人或許會回來這里。但是他等了兩天,不見一個人影,心里覺得不好,就聯系了溫白羽。后來幾天都在下雨,沒有月色,就在和溫白羽失去聯系的那天,月亮終于出來了,甘祝發現了壁畫的秘密,那是一扇青銅門,而且沒有鎖。或許窫窳就是從這里鉆出來的。甘祝很好奇里面是什么,而且隨著黑夜的淡去,青銅大門竟然就要消失,甘祝有些急躁,就進了大門,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如果太深,就退回來繼續等溫白羽。甘祝沒想到在墓里遇到了兇悍的窫窳,窫窳的個頭太大,他一路往前逃,竟然誤打誤撞的出了洞xue。眾人正說話,溫白羽突然發出了一聲呻吟,雨渭陽過去,看見溫白羽的臉頰竟然有些發紅,剛剛還是失血的慘白。雨渭陽伸手摸在他額頭上,說:“不好,溫白羽發燒了,他流了那么多血,身體太弱了,這可怎么辦?”訛獸也摸了摸溫白羽的額頭,搖頭說:“不是發燒,但也不是好事,主人的身體要禁不住了,咱們要盡快找到前面的人才行?!?/br>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猛地張開眼睛,突然抓住訛獸的手,嚇得訛獸一哆嗦。訛獸說:“主人,你醒了?”溫白羽卻“噌”的突然坐起身來,說:“來了?!?/br>眾人都覺得莫名其妙,時敘說:“你怎么了?”溫白羽的眼睛掃了一圈,說:“你們沒聽見嗎,是窫窳的聲音?!?/br>眾人立刻都警覺起來,時敘撩開帳篷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現在還沒有天亮,但是看起來馬上就要天亮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