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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燒了。粽子的手頓時變得一片漆黑,兩個大窟窿的眼睛和溫白羽一對視,立刻恐懼的一縮,然后逃命的跑開了。萬俟景侯踹開粽子,跑到溫白羽身邊,對方眼珠子還是血紅色的,手腕上的火焰逐漸的減淡,漸漸消失。萬俟景侯一把接住他,溫白羽的身體很燙,還有些失神,被萬俟景侯冰涼的手一摸,舒服的嘟囔了一聲,一下就睡著了。萬俟景侯檢查了一下溫白羽,似乎并沒有什么大事,只不過身體還是有些燙,立刻把昏迷的溫白羽背起來,然后大步往通道外面走。溫白羽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有人喊:“抓緊繩子,我拉你們上來!”這聲音特別耳熟,還有點稚嫩,是奚遲?溫白羽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在天上飄,不由得動了一下,他一動,萬俟景侯就發現了,說:“白羽?醒了?”溫白羽揉了揉眼睛,說:“嗯……我怎么在飄?”他說著,仔細一看,自己竟然還在墓道中,只不過墓道的頂上打了一個孔,有繩子垂下來,萬俟景侯的腰上系著繩子,背著他,正一點點往上。怪不得在飄。他一動,上面拉著就吃力,奚遲探出頭來,在上面喊著:“你們倆別饑渴的做和諧運動,等我把你們拉上來再說!”溫白羽:“……”很快兩個人就被拉了上去,上面的人竟然還挺多,奚遲鐘簡都在,鵬子沈林,還有仍然昏迷中呂老大,沒有少人,但是都受了傷。子車也在,還有渾身是血的薛柏。這里面只有薛柏受傷最重。萬俟景侯說:“先給他打一針抗毒血清?!?/br>溫白羽說:“抗毒血清對相柳的毒素有用嗎?”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死馬當活馬醫?!?/br>他一說,子車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溫白羽輕輕踹了萬俟景侯一腳,這個人真是太不會說話了。因為有傷員,大家手忙腳亂的開始救治薛柏,先打了一針血清,然后給他止血。剩下也只有聽天由命了,他們必須要走出這片森林和沙漠,才能去醫院。進入森林的時候,天色就黑下來了,眾人開始扎帳篷,這么危險的地方,晚上是不能走的,就算一路上都有記號也不能冒險往前走。子車坐在薛柏旁邊,他仍然昏迷,骨折的胳膊已經處理固定過,薛柏冰涼的身體漸漸有血溫度,血清還是管些用的,但是對方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而且出氣多進氣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大家都在帳篷外面,圍著火堆講這次的經歷,一邊燒火做飯,一邊侃侃而談,都是驚心動魄的,鵬子和沈林摸了兩件珠寶,已經美壞了,呂老大醒了很郁悶,因為他全程都是醒來嚇死過去,醒來又嚇死過去,所以根本沒有摸到寶貝,連個毛都沒有。因為這是出了古墓的第一頓飯,大家決定吃的奢侈一點,就開了好多rou罐頭來煮,溫白羽盛了一份rou很多的,想拿進去給子車,子車一直在帳篷里面照顧傷員。溫白羽端著碗,剛撩開帳篷,然后又輕輕放下來了,退回來,坐在萬俟景侯身邊。萬俟景侯說:“怎么了?”溫白羽臉上有些不自然,撓了撓下吧,說:“呃……我還是一會兒再進去吧,薛柏好像醒了?!?/br>萬俟景侯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再問。子車坐在薛柏旁邊,望著帳篷頂,似乎在發呆,眼神有些麻木,他的一只手抓著薛柏的手,感受著薛柏的手從冰涼到溫熱,仿佛奇跡一樣。子車盯著帳篷頂看了很久,他還記得小時候,剛剛懂事的時候,薛柏經常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給他講故事,那時候的薛柏很溫柔。后來子車漸漸大了,薛柏就再沒有正眼看過他,找師傅來訓練他,培養他,教他一些活下去的辦法。開始的時候子車會哭,他不喜歡這種相處模式,為了訓練而活下去,但是他一哭,薛柏就會冷眼看著他,冷笑著告訴他,他不喜歡只會哭的孩子。子車從那之后就不敢再哭了,義父不喜歡他,這樣想起來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后來子車發現,只要他完成任務,義父會變得很溫柔,夸他是好孩子、乖孩子,會露出笑容,會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那種怪異的感情不斷的在子車的心臟里滋生,開始發芽,漫無目的的生長。他變得不計生死,如果他受傷了,義父指不定會露出關心的目光,那樣就更好了……子車想著,嘴角有些笑容,卻比哭還難看,眼角開始發濕,慢慢的有眼淚溢出來,順著他揚起的臉往下滑。子車還在發呆,突然他的手動了一下,是薛柏動了。子車震驚的下頭去,眼睛和鼻頭還紅著,臉上還都是眼淚,他只是想偷偷哭一會兒,反正這里沒有人,沒想到薛柏就醒了。薛柏吃力的張開眼睛,看著子車,聲音沙啞的厲害,說:“哭什么?好孩子……”子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薛柏又張了張嘴,后半天才說:“別哭……”子車趕緊伸手擦點眼淚,他只是因為沒人才發泄一下自己的感受,沒想到被薛柏看見了,薛柏并不喜歡看他哭的樣子,子車有些緊張,把臉都擦紅了。薛柏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了一下,很虛弱。薛柏抬了抬手,確切的說是抬了抬手指,示意子車附耳過來。子車知道他剛醒,說話很吃力,立刻低下頭去,只不過還沒有側過耳朵,薛柏的嘴唇已經劃過了子車的雙唇。子車頓時一愣,后退了一步,吃驚的看著薛柏。薛柏真是露出削弱的微笑,說:“我在棺材里……想了很多……只是沒想過,還能再見到你……”子車蒼白的臉上有些發紅,似乎像做了什么決定,突然俯下身去,親在薛柏的嘴唇上,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純潔的親吻……溫白羽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頓時臉紅耳赤的。薛柏只醒了一會兒,又昏迷了過去,而且隨著時間的拖延,似乎身體又冰涼了下來,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樣。他們沖出沙漠的時候,子車也暈倒了,畢竟他也有傷,大家把兩個人送到醫院去,正好也都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子車胸口子彈取出來很費勁,但是所幸沒什么生命危險了,手術也很成功,當天夜里就醒來了。他一醒來,眼神就透露著驚慌,溫白羽說:“你先休息吧,薛柏還在搶救,一定沒事的?!?/br>子車沒說話,點頭都費勁,很快就睡過去了。薛柏搶救了一整天,第二天凌晨才推出了手術室,病情還十分不穩定,蛇毒很霸道,而且醫治不及時,能不能挺過來就是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