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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的紅線……斷了?!?/br>“什么……?”——他自作多情,他改了柳青的命格,于是罰他與柳青的紅線盡斷,眼睜睜看著他入他人懷。一世又一世。他懂了。他的愛是柳青厄運的源頭。愛是……痛苦。白朗終于忍不住,他撇過頭,捂著臉,淚水卻從指縫中溢出來。罰他,懲罰他。只能默默地守在柳青身邊,不論柳青是何等樣貌,何種性格。他守了一世又一世,看盡了柳青的各種姿態,可柳青的眼再沒在他身上停留。他抱著別人,吐露愛語。“我愛你……”柳青輕輕地說,“一輩子都愛你?!?/br>白朗聽著,心中小小的,酸澀的幸福。“我也是?!彼卮?,“我也是?!?/br>可惜,柳青那句話已經不是說給他聽的了。孟婆湯,忘前塵……他不過是前塵往事罷了。白朗看著何秋哼著歌進了房間,拿出一個巨大的抱枕回到客廳,接著脫力了一般倒在柔軟的沙發上,打開電視,電視中頃刻間便傳來人們互相逗趣的聲音,白朗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小小的驚了一下,下意識地發出了威脅的“呼?!甭?,何秋揚起眉毛忍不住笑,完全沒有看電視的意思。他專注地看著白朗,手里把玩著遙控器,笑瞇瞇地說:“大家伙,仔細一看你真的好大啊,到底是什么品種……狼狗么?”何秋興致勃勃,白朗搖搖尾巴,搖頭晃腦地在窩里走了兩步,又瞄了瞄何秋,眼神里略有糾結。什么叫狗?咳,他,他堂堂一個雪狼妖,什么叫狗……白朗默默地扭過頭,若是人形定會做出滿臉無奈,可惜物種之間的隔閡是可怕的,這一點小小的糾結完全沒有傳遞到何秋心中,只見何秋拋棄抱枕,起身撲了上去,尖叫道,“太帥了??!剛才那個眼神真的電到我??!我的天,你要是個男人,一定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帥哥?。?!”白朗:“……”白朗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認錯人了的可能性。這個滿臉天真的清秀青年真是柳青?他轉頭,何秋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在閃光,還用力地抱著白朗,“不管了,總之養好傷了之后就是個威風凜凜的大狗!賺到了賺到了!”怎么說呢……心里感覺怪怪的,并不是很習慣,可卻又覺得很舒服。白朗任由何秋撫摸自己身上的白毛,親昵地在何秋身上蹭了蹭,何秋嘿嘿地笑了起來。這一世,他是不是被需要了呢?是不是逃離了十世的詛咒,那個只能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的詛咒?“嘿……”何秋伸手比了比白朗的身長,發現這只大狗真是體型龐大,要不是因為流浪太久變得稍微有些瘦,絕對是健壯的極具有攻擊性的動物。“你像個將軍?!彼恢獮楹瓮蝗幻院?,眼神逐漸變空,嘴里喃喃地念叨著,“上戰場,殺敵人,渾身浴血。身后應該還有心愛的人?!?/br>末了,又摸了摸自己的頭傻笑,“呃……我是怎么了?哈哈哈……難得文藝難得文藝,唉……大概是因為今天失戀了吧?!?/br>08可是,說失戀又似乎是不準確的。何秋撓頭的動作漸漸地慢了下來,最后到停止。沒有喜歡的交往終止了……算是失戀嗎?他禮貌地接受了對方的分手請求,也很盡責地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盡管他除了有在背地里被當成備胎的不滿以外有些并不感覺難受,甚至可以說難得的心情好。對方的新戀人是個比他稍微嬌媚那么一點的……不太禮貌來說,娘炮,那人帶著粉紅色的發卡,被染成暗紅色的大波浪卷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唇涂著紅艷艷的口紅——若不是那人聲音粗啞,他幾乎都要以為前男友被掰直了。小三嘴巴惡毒地對著他這個原配噴灑言語毒液,神色兇悍,言語惡毒,但不得不說的確是個美人。風情十足的美人,一舉一動皆勾人,怪不得能勾走他的男朋友。何秋心里有種莫名的矛盾,他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總之不是道德——很討厭這類人,可又不知為何十分向往成為這類人。帶去的朋友拼命地罵那個所謂的第三者,他就在旁邊拉著他們。“沒關系,沒關系的?!彼雌鹨唤z貌似勉強的微笑,“別這樣……我,我不要緊?!?/br>再扭過頭去,裝出失落的樣子看著地。“只要他們幸?!汀彼p輕地說,“我就……就……”語氣要放弱,聲音要帶著哽咽,臉不能被他們看見。他都懂,如何裝成一個“純潔”的,不被污染的人,他懂。只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卻不太明白。似乎是從剛出生開始,就對這種偽裝乖巧善良的把戲上了癮,極度排斥自己骨子里的惡心性格,至少,不會表露在外。也許是因為怕被人鄙視?但他清楚,其實不是。他裝作不經意的抹過眼角——哦天,真可惜,今天不夠入戲,眼角沒能流出眼淚,于是只能退而求次,背過身,給他們一個“倔強”的背影。“何秋……”前男友的態度果然頓時軟了下來,語調里帶著一絲不忍,“你……你,我不是……”何秋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拉住了。也許是因為太過底氣十足,也做好了所有壞的打算,卻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結果自己反而心虛了把。“我……”他反復地說著,“何秋,我不是……那個……”他不知道何秋在心里偷偷地笑。何秋不是得意,只是覺得挺蠢。他從酒吧的玻璃上看見了小三,小三的表情很是扭曲,高跟鞋把地都要磨穿了,他從心底產生了了一種變態的快感。“賤人??!”小三粗著聲音吼,“裝什么純,婊子??!”像是一只捍衛領土的獅子,張牙舞爪,他死死的抓著一個十分sao包的包,指節都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何秋勾起唇。對,沒錯,稱呼說對了,他就是婊子。婊子會做什么?婊子……可是一種不會讓別人爽快的賤貨。于是配合地踉蹌著退后兩步,甩開前男友的手,轉身,跑開。“何秋??!”前男友大聲叫了一聲,見何秋沒停下就試圖追上去,小三拉住他,他轉身給了小三一個重重的耳光。何秋聽見了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可他已經跑遠了,不能看見小三錯愕憤怒的表情。他終于愉快地笑出了聲。心里前所未有的輕松,他想要得到的好處已經從前男友那兒得到了,恰好需要一個分手的理由,結果機會就來得這么巧。連上天都幫他,哈,沒人會把他當成謀圖者,從頭到尾,他都是被害人。被強行掰彎了,還被劈腿的可憐的純情的少年。盡管下起了雨,何秋還是心情不錯地哼起了歌,雨花在腳邊不斷盛開,他甚至玩耍般地踩起了水,打算一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