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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賞他黃馬褂,以嘉其勞苦。乾隆下了朝依舊從乾清宮回養心殿,和珅一路跟進養心殿,未等乾隆開口,早已從候伺的宮女手中捧過茶來,乾隆就著他的手含了漱口,又嘔在和珅捧過來的金盂里,接過錦帕拭了唇隨手丟開,和珅才恭恭敬敬地敬上一展成窯五彩小蓋鐘來——這方是乾隆日常吃的茶。乾隆抿了茶,閉目舒氣地養了好一會神,才睜眼看著和珅,微笑道:“你可是奇怪朕為什么毫不加罪于敏中?”和珅多少心思剔透的人,忙跪下回道:“皇上圣慮深遠,奴才萬萬不及,沒想到是必然的——而且,于中堂忠君為國朝野共知,奴才敢打保票,他絕無勾連其弟中飽私囊之事!”難道是他估計錯了,于敏中根本深得圣心,還不到失寵的時候?“你啊。腦子就是轉的太快了?!鼻〔蛔杂X地伸手輕刮了一下他秀挺的鼻尖,帶著三分寵溺三分無奈三分深沉,“別說國泰于易簡交通軍機大臣大肆虧空只是空xue來風——即便確有此事,這當口,也不是廢黜于敏中的時機——‘治大國如烹小鮮’,明白了?”和珅愣了一下,腦海里靈光一閃——自傅恒死后,于敏中升任軍機不過一年有余,好不容易才能穩定朝局,此刻又恰值阿桂領兵十萬征討新疆回部大小和卓,戰事正是膠著地如火如荼,中樞絕不能動蕩,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后果不堪設想!乾隆是為了維持朝中各派之均勢才按兵不動,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臣下輕易猜透他的想法他的作為,而不是他有多信任那個“道學中堂”!和珅覺得自己又學到了新的東西,眼中一亮,滿含崇敬地看向乾隆,“對,此時不打草驚蛇,那些人必為逃過一劫而心存僥幸,不出時日,欲壑難填,必會再犯!”深深地磕了個頭:“奴才謝皇上教誨!”好個聰明靈秀的孩子……乾隆愛憐地伸手欲撫過和珅烏黑的發辯,卻在指間觸及之初就如電擊般地縮了回來,垂下眼瞼,慌忙掩去眸中異色,半晌,才壓抑似地悶聲道:“……起來吧?!?/br>從此后和珅伺候乾隆越發細致體貼,連一些貼身太監宮女的本職諸如更衣奉茶也一并做了,夜夜守在養心殿,吃住都與皇帝一塊,輕易不離半步,那廂乾隆也是一日離不得他,甚至一反常態地與他商討國事不時加以指點,這是對誰也沒有過的殊榮。不日,擢升和珅進二等侍衛,這已是正四品職司,和珅時年不過二十四歲,已如一道彗星,耀過整個昏暗幽冥的紫禁城。和珅掩門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彎腰低頭,才確定乾隆是真地枕著手臂在塌上睡著了,右手里還半捏著一本折子——畢竟歲月不饒人,無論當年怎樣的英氣逼人,這么著夙夜理政,辛苦勞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和珅抿著唇躡手躡腳地搬過一床絲被,輕輕地蓋上,又聽得養心殿外一陣喧嘩,忙轉身出去,壓著聲音冷道:“皇上才睡下,你們不要命了敢在園子里吵!”眾太監何人不知和珅現在是乾隆跟前的紅人,誰敢與他過不去,就連總管太監高云從也只得賠笑道:“和大人,如今天氣暑熱,這花園里參天古木又多,雖能遮陰,但又多了蟬蟲鳴叫,一陣緊似一陣地呱噪極了,是皇上命我們把蟬捉走——”和珅一聽,果然蟬鳴陣陣,甚是擾人,因而道:“可那么多人大張旗鼓地趕蟬動靜未免太大——你們都下去吧,我來處理?!?/br>待眾人退盡,和珅才尋來一只細棉兜網,縛在長竹竿上,頂著大中午的暑熱日頭親自爬上樹去,將那蟄伏在樹影間的蟬一只只地粘了下來,輕易不發出半點聲響,不一會就曬地汗流浹背,頭暈眼花,可一想著不能叫蟬鳴吵了乾隆的睡致,便又擦了擦汗,強奈著繼續向上爬。乾隆掌燈時分才醒轉,推門出去看到的就是和珅累極地趴睡于涼石之上,腳邊還放著支捕蟬兜網。他心里情不自禁地一動,走過去蹲下身看著他優美的側臉,從秀致的長眉到挺直的鼻梁再流連到他殷若敷朱的唇,晚風來襲,吹地幾縷黑發拂過睡顏,立時被那沁出的薄汗粘住,半遮半掩間更添幾分眉目如畫。“和珅……”他這幾天盡日跟著他也是休息不夠,中午還要勞力親為地捕蟬,就是怕擾他清夢,乾隆心里一暖,伸手撥開貼到臉上的散發,視線卻猛地一窒!由于天熱,和珅解開了領上搭扣,自脖頸以下,露出了幾分肌膚如玉,乾隆竟禁不住有些口干舌燥,竟如毛頭小子一般開始呼吸急促,再往下看,頸窩深處有一抹紅紋,微光下看不清晰,只覺得凄艷絕美,有如勒痕——勒痕!那天擷芳殿里的一切歷歷在目,他初次抬頭,望進他的眼里,驚慌而絕艷,一如當年的她——錦霞……當初的人鬼殊途不得相守,你畢竟不能忘,輪回轉世也要來伺候朕,是么?!和珅微微皺著眉,剛剛醒轉睜眼,就被乾隆靠地極近的臉嚇地驚叫一聲,忙掩了口,慌忙起身低頭道:“皇上……”他的眼神,陌生而熟悉,宛如冰涼而又沸騰著的火焰。乾隆直勾勾地盯著他,半晌才越過他,啞聲道:“進來?!?/br>和珅忙趨步跟進,不明所以地開始緊張,進了殿乾隆卻沒止步,往后一繞就進了養心殿的后寢——這是皇帝處理朝政倦怠時的休憩場所,輕易沒人敢打擾。乾隆坐在床沿,伸出手:“過來?!?/br>君臨天下的命令語氣。和珅本能地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不敢不從,小步地挪過去,剛喊了聲“皇上”,已被乾隆攥著手腕一把甩上龍床!和珅駭然大驚——他萬萬沒想到乾隆幾時對他起了這分心思,又不敢真地大力反抗,忙軟著聲音道:“皇上,您,您要宣哪位貴人小主,奴才替您去傳!”“朕誰也不要!和珅,這些天來朕誰的牌子都沒翻過,寧愿和你一處呆著,你以為為什么?!”乾隆平日的壓抑忍耐謙和君子如風卷殘云退個一干二凈,一把扯開和珅半敞的衣襟,赤紅著眼看他脖上的紅痕宛然,強忍自己的欲念如熾,“朕知道你心里怕什么——只要朕一聲令下,宮里沒人敢透出一絲話來——朕即天下!除我之外,沒人守的住你護的了你!”和珅被他壓在身下,已是頭暈腦脹,乾隆的話每一句都似敲在他的心上——是啊,只有他有能力給他想要的一切,他擁有至高無上的君權,可以隨心所欲可以保護一切自己心愛的人和事——而??蛋沧霾坏?,永遠也做不到!他的臉帶給他的從來都是災難,那又為什么不能以它為籌去謀奪更高更遠的權力!和珅劇烈地喘息著,一次次地對自己說,乾隆的唇已經迫不及待地壓向他脖上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