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拖,今天也死活不肯來——不提他也罷,我看你家這情況也不適合住著療養,我們家在西郊有個小院落,最干凈清幽的,咱就收拾收拾搬過去,帶幾個老成的仆人——我看就劉全吧,也就他能干利索些,其余的人手我再派過去……”和珅怔怔地聽著,不知怎么的心里似乎有些通風開竅地能轉活了——他這樣也好,既給九格格留了點老臉防著真撕破了臉真與皇族結怨;又趁機清洗了宗學里的異己份子——順便,保全了他的聲名……難道他還是希望他再回咸安宮的么……可笑!幾乎是立即,和珅想起那日??蛋菜f的話,他若是有一分看的起我,會象那樣害我么?和珅回過神來,淡淡地搖頭道:“我呆自個家就很好,不勞費心了——傅公府的別院我住不起?!?/br>福長安登時急了:“你再呆下去這病仿佛折騰多早晚才能好?!什么傅公府的別院——那么個小地方,不過就是我名下奴才孝敬我隨便玩的——你什么時候成了如此俗人——”“我一直很俗?!焙瞳|第一次打斷他,“我沒你想的那么單純熱心——我第一次幫你認罪的時候我就已經得罪了安順,我故意接近你是想讓安順投鼠忌器——”“我知道我知道!”福長安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好歹也在相府里長了十三年,誰安什么心,誰想接近我,我分的出!實話告你,我知道開始你是故意順我的意來,但之后咱兄弟相處,你有幾分真心,我看的出——你就是對我的脾胃,成不?總之,你不走,我也不走,你知道我的脾氣,無法無天慣了的,看誰抗的過誰!”和珅這次真的是啞口無言了,不愧是兄弟,這番強硬霸道的說話口吻,活脫脫又是一個??蛋?!最后和珅畢竟坳不過說到做到的福長安,坐著軟轎被抬離自家,心里還嘀咕著:他不算破誓不算破誓,與自己有仇看不起人的是??蛋?,福長安磊落丈義熱血少年,自己不過是不想辜負良友。經過院子時,他特意地轉頭一看,馬佳氏礙著福長安的人不敢出來,獨自掩在簾后,又是怨恨又是不舍地張望,再眼睜睜看著他逐漸遠去,兩眼紅腫的厲害。他不想再看,慢慢地回頭閉上了眼——人之一世哪……福長安很快從家里撥了兩個家生奴才來伺候起居,一應吃食用度都比照公府,把個劉全喜的眉開眼笑,常叨念福四爺仗義疏財人又細致,是難得的好人。福長安自己也常常過來,倒是不象半年前玩心那么重了,倒經常問些軍國大事來請教和珅。于是和珅知道乾隆三十五年秋,乾隆爺終于勉強同意罷兵議和,只待與緬甸國王簽定朝貢和議,傅恒就可以還師中原。依乾隆的心性自尊,能同意和議收兵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福長安也點頭說這事能成多虧了五爺,說遠征緬甸并不是要將它納入版圖只要他們國王知道禮尊天朝,教訓教訓他們的狂悖也就是了,如今征緬三年,將士苦戰,費銀無數,縱得緬甸全境也不足以償其勞——不如見好就收?;噬弦簿吐犃?,才下令招還阿瑪。和親王弘晝,人稱五爺,是乾隆唯一還在世的嫡親兄弟,這位主看著放蕩不羈荒唐生活,實則是乾隆心底最最信任的“自己人”。能說動他來透話,這??蛋驳挂膊缓唵?。他畢竟不想他阿瑪久勞無功地在云貴緬甸耗下去。和珅坐在扶椅上回想著先頭長安同他說的一番話,思拊道:不過,這乾隆爺可不是個耳根子軟的庸主,心里只怕也清楚的很,再打下去也是得不償失,真要鬧騰大了,戰事糜爛波及中國,這云貴兩省土民甚多,若再一起參合進來,那可真是難以收拾了。“和爺要是再這樣費心耗腦地思量下去,這傷啊,只怕一百年難好?!贝髢忍t院的醫正在京城里出了名的金貴,雖不比御醫只能為皇家服務,可尋常仕宦人家想請他切脈,那是捧著診金求也求不來的,不料自己號脈,眼前人卻似乎渾不在意自己的傷,自顧自的魂游太虛。見和珅回神過來抱歉地一笑,才又皺著眉繼續道:“和爺腦上的傷雖不甚深,但曾反復感染過,又兼風寒發熱之癥,全好已是不易,想不留下一點后遺癥更是得好好調理?!?/br>一直在旁看他診脈開方的老仆急了:“那可不成,我家主子說了,要和爺一點毛病都不落下!”那太醫頓了一下,似乎對此頗為忌憚為難,最終只得道:“我勉力而為。和爺傷后失于調理精氣虧損,最好天天熬老參湯滋補身子——長白參黨參都不行,最是燥熱不過的,對傷口愈合沒好處,要尋朝鮮供過來的高麗參,切盡根須釅釅地熬成湯服了溫補才好?!眲⑷犞呀浬盗搜?,自己去哪尋這些個稀罕物是!和珅卻不在意地一笑,自以為不過是那太醫危言聳聽,哪里吃的起這個。可隨后的幾天,飯后老仆必送上一鐘老參湯,其色嫣紅其味醇厚,斷乎不是凡品。和珅不由地犯起了嘀咕:這福長安雖然錦衣玉食的相府公子,但要弄這些東西,該不算易事,為他這么豪奢,也不值當。晚上和珅總習慣一個人在背風處慢走幾圈權當活動筋骨,三五圈走下來就有些頭暈眼花——雖是比先前癥狀輕些了,但那醫生說的話果然不錯,這傷不比皮外尋常傷口,若失于調養,莫說領兵上陣馳騁沙場,就是行走活動都有后患。那老仆從來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伺候的,見狀忙跟上來扶他坐下,又要上參湯,和珅擺擺手:“哪里那么嬌貴了。原先在家養傷也并沒天天吃——”那老仆賠笑道:“如今既是傷著,與以前怎么一樣?再說今天才又送來好幾斤老參,爺放心,短不了的?!焙瞳|只當是福長安盛情:“趕明四爺要來我同他說話?!彼囊馑际墙懈iL安不必如此破費,相府里畢竟還不是他當家——可那老仆只當他們又要商討什么軍國要政,忙道:“四爺好幾天前就跟著二爺去了豐臺大營巡檢,明天哪能就回來呢?四爺沒和和爺說么?”和珅一愣,想想福長安倒真有好幾天沒來過了——那今天送參的,又是誰?第八章:言短意長前嫌冰釋,投筆從戎軍臨金川那老仆見他神色有異,剛恭身問了句:“和爺?”和珅便已經臉色如常:“沒什么,隨便問問?!?/br>劉全正在屋里擦拭那把失而復得的多倫寶刀,忽然見和珅猛地推門進來——他這位爺平日里走路都講究儀態從容,若非有什么變故,斷不會發出如此聲響。“劉全,收拾收拾行李,咱們走?!焙瞳|一字一字地說的清晰有力。劉全張大了嘴:“走?走……走去哪呀?”“回家?!焙瞳|剛抬眼就愣住了,“這刀……